司步也不想全盤否決，他是經(jīng)過了考慮，才說，“要不要和路邇商量一下，他可以先從下凡的神仙做起。比起大魔王，好像菩薩和神仙離我們比較近一點，至少我能接受。路邇看起來多像個普度眾生男菩薩啊，對吧？”
江燼無言地看了司步好一會兒，才說：“想笑就笑。”
司步搖搖頭：“我真不想笑，我在尋找路邇是大魔王的可能性�！�
于裴清也附和道：“既然大魔王都可以，為什么不能是某種可愛小動物的化形，我一直都覺得路邇的好看已經(jīng)超越人類可以進(jìn)化的極限了。你們不這么想嗎？”
一直沉默的莊弘在旁邊點了點頭：“比起大魔王，更像天使。”
司步：“嗯，我也覺得路邇是天使的可能性大于可怕的魔王，那我投天使一票�！�
于裴清：“獸人天使可以嗎？”
江燼：“……”
江燼很無語。
但他不得不承認(rèn)，這就是正常人對于“大魔王”的態(tài)度。
他想起路邇說，就像人類不會和螞蟻溝通，大魔王也不會尋求人類的認(rèn)同。
也許正是因為，實在太過超出認(rèn)知，不是不想相信，而是沒有那個概念。
第一次見到路邇的時候，江燼不就以為他是個漂亮的傻子嗎？
江燼的動搖，雖然是來自那條突然出現(xiàn)的小尾巴，但也不只是因為這個。
他和路邇朝夕相處兩年，總還是會有一些察覺。路邇的生活習(xí)性，以及他時不時表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都實在不像是一個在人類世界長大的人。
最初江燼覺得路邇是“病”得太重，已經(jīng)完全沉浸入自己想象的世界。
可是慢慢地，江燼開始疑惑，路邇除了堅信自己是大魔王以外，日常好像也沒有別的中二之處，有時候在電視上看到一些動漫他還會評價“你們?nèi)祟惥涂催@么幼稚的東西”。
當(dāng)然，緊跟著的下一句就是“我可比這些電視里這些動畫小人兒厲害”。
江燼想來想去，仍無法立刻得出答案。
所以他需要去確認(r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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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江燼拎了好幾個甜品店的袋子回家。
看到路邇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路邇平日里總是穿著那種高貴優(yōu)雅符合“魔王”氣質(zhì)的衣服，合稱而修身，將他的身材輪廓勾勒得恰到好處。
但今天，他卻將一頭長發(fā)扎了起來，搭配身上穿著一件肥大寬松的白色連帽衫，胸口一個大大的q版兔子，顯得他整個人無比稚氣。
最讓江燼精神恍惚的，是路邇下身只穿了一條短褲，膝蓋以下的部分全部露出來。皮膚白凈光滑，雙腿又長又直……江燼找不到什么形容詞，他腦子里只剩了這幾個字。
他手里的蛋糕袋子就這么掉在了地上。
路邇哎了一聲，一雙赤腳吧嗒吧嗒地跑過去把里面的小蛋糕們翻出來。看到有一顆草莓歪了，他氣道：“你干嘛呀？蛋糕惹你了。”
“你今天怎么……”江燼想說，你今天怎么換了一種穿衣風(fēng)格。但是舌頭打結(jié)，說了個，“……怎么這樣？”
路邇抱起小蛋糕看著他：“你有意見？”
江燼搖頭。
路邇蹦跶到沙發(fā)上，打開電視，開始吃小蛋糕，余光瞥見江燼還站在那兒，就說：“你是幾天沒回來，忘了這兒是你家？”
江燼失笑，這才邁步走了過去。
他沒有忘記他今晚的任務(wù)。
找尾巴。
找尾巴就要看路邇的背后，他的腰，他的……
江燼的目光就這么落在了路邇的腿上。
路邇斜斜看他一眼，道：“干嘛呀？”
“你第一次穿這種�！苯瓲a想了想，道，“休閑的衣服�！�
“對。”路邇好像還挺興奮，“我第一次穿，這樣好舒服呀。”
他往沙發(fā)后面一倒，伸出一雙筆直的長腿在沙發(fā)前晃，也在江燼的眼前晃。
“人類還是有不錯的東西嘛。”路邇由衷稱贊。
忽然，江燼一手握住了他的腳踝。
路邇瞪他：“松開。”
江燼說：“小心踢到蛋糕�！�
路邇說：“蛋糕在茶幾上啊。”
離了好遠(yuǎn)呢。
江燼說：“但是你腿長。”
言下之意，還是會踢到。
路邇震驚了：“江燼，你故意找我的事？”
江燼默了片刻。
他倒是想，但不敢。
他松開了手，但目光還是落在路邇身上。這次，他克制地沒有去看路邇晃蕩的腿，而是試圖從短褲找出破綻。
可惜這個角度什么都看不到。
“江燼�！甭愤兂读艘粋�抱枕放在他們兩人之間，“……你看什么呢�！�
江燼：“沒什么�！�
路邇：“你奇奇怪怪�！�
江燼笑了：“我是有點�！�
不能這么直接地看，路邇肯定會發(fā)現(xiàn)。江燼收回了目光。
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么早回過家，現(xiàn)在放松下來，忽然有些累了，就和路邇打了個招呼，去浴室洗澡。以此來避開路邇的追究。
但是江燼不知道，他關(guān)上浴室門的那一刻，路邇露出了得意的笑。
王能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想找尾巴？做夢。
路邇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了部分魔力了——那天江燼吻走了他的糖以后，路邇就再次獲得了來自第二個愿望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