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弘其實也想圍上去,但可能覺得這樣顯得太八卦了,有違他一直以來努力表現(xiàn)出的正直形象。所以他躲在兩米開外的門柱后偷聽。
司步問江燼情況如何了:“路邇還在生氣嗎?你們倆有沒有溝通好, 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江燼只是微微一笑, 沒有說話。
于裴清發(fā)揮了他挖掘細節(jié)的功力,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江燼, 試圖找出他進廚房前后的變化。
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 倒是能看出江燼心情不錯。
可是江燼的額頭滲出兩顆汗來, 又表示他剛才在里面應該也沒怎么討到好。
于裴清難得有種不敢亂說話的感覺。
“莊哥!苯瓲a越過司步和于裴清,朝旁邊豎著耳朵偷聽的莊弘喊了一聲。
大家都很好奇他喊莊弘干什么, 包括莊弘本人。
“怎么?”莊弘走了過來。
江燼蹙著眉,說:“可能, 要麻煩你個事。”
莊弘嚴肅起來:“你說。”
江燼道:“……扶我一下!
莊弘:“?”
于裴清司步:“???”
江燼猛地往前一倒,莊弘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
眾人趕忙問:“這是怎么了!”
就在此時, 路邇不緊不慢地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他臉上神色淡淡, 微微上揚的眼角掛著一抹嘲諷全世界的傲慢, 就這么大步流星地路過幾人,在無風的環(huán)境里愣是走出了氣勢凌人的姿態(tài)。
路邇像是宣判江燼的罪行一樣,留下冷漠的一句話:“他應得的!
隨著金色長發(fā)流光溢彩地飄過幾人的視線,大家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臉色慘白的江燼,小聲問:“他……果然還是揍你了?”
江燼輕輕咳了一聲, 苦笑道:“比那個更糟一點!
“難道他把你……!!”
于裴清趕緊往江燼下身瞥去,被江燼冷冷瞪了一眼。
江燼面無表情地說:“不是!
“那到底是怎么了?江燼,你別嚇我們啊!彼静缴侣愤儼呀瓲a給廢了。
雖然他們都下意識的覺得主戰(zhàn)系的江燼異能要比路邇強, 但同時,他們也都確信, 路邇?nèi)绻獎邮,江燼是絕對不會躲的。
“他命令我接下來一周都不可以和他說話,并要求我在未經(jīng)許可的情況下不要靠近他,必須和他保持兩米以上的距離,否則……”
江燼抿了抿唇,似乎十分難以接受這個現(xiàn)實,“否則他就離家出走!
于裴清和司步卻松了一口氣:“就這樣?嚇死我們了,還以為路邇真把你怎么了。那他不讓你說話不讓你靠近說明還是在生氣,你再哄哄不就好了。”
他們并不把這當成一回事,但顯然,這對江燼來說很重要。
江燼:“你們不明白。”
司步:“怎么不明白?我們可比你懂,小孩子家家鬧脾氣都是這樣的,你不能真的聽他的不和他說話,否則他還要生悶氣。”
江燼:“路邇不是。”
司步:“那是因為你已經(jīng)被他的可愛蒙蔽了雙眼,導致你判斷力急速下滑。事實上路邇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心性,你聽哥的,現(xiàn)在過去哄哄!
江燼卻堅持搖頭:“我分得清!
分得清路邇哪句話是無所謂的抱怨,哪句話是帶著調(diào)侃的玩笑。
更分得清,哪句話是命令。
也許這話說給司步他們聽,會得到幾聲來自成年人自認通透的嘲諷——
命令?
小孩子家家哪有什么命令。不過是口是心非的撒嬌罷了。
但江燼就是明白,路邇是認真的。
他現(xiàn)在但凡敢過去纏著路邇多說兩個字,明天他們的家里就會少一個主人。
司步還在試圖用過來人的口吻,勸說江燼該怎么討路邇歡心。
于裴清卻抓住了另一個問題:“江燼,你說實話,路邇真的沒有揍你嗎?”
莊弘也說:“如果他揍了你,你得告訴我們!
江燼面色平靜:“沒有。”
于裴清:“路邇那么生氣居然都沒有揍你,他對你還真是手下留情!
江燼眨了眨眼,唇角輕輕勾起,但沒說話。
莊弘?yún)s很認真地說:“可是你在發(fā)抖,江燼,你現(xiàn)在連站都站不穩(wěn),別逞能!
司步也終于把注意力放在了江燼的腿上,隱約覺得他的腿有些無力,“嘶”的抽了一聲氣后,說:“江燼,你的腿怎么了?!”
江燼依舊淡定,道:“斷了!
莊弘:“???”
于裴清:“!。
江燼:“路邇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走路的時候抬錯了腳。”
司步:“……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江燼忽然想起什么,道:“抱歉我說錯了。”
司步嘆氣:“還好沒有完全傻——”
江燼一本正經(jīng)地說:“是我不該站在他抬腳的地方!
司步兩眼一黑,向后倒去,于裴清扶著他,并說:“莊弘,你現(xiàn)在帶江燼去醫(yī)院。”
莊弘攙
著江燼,道:“好,灃城這邊有沒有異能者的專用治療所?”
于裴清:“不,不用帶他去治療所,就去一般的醫(yī)院。”
莊弘一愣,說:“為什么?”
司步垂死病中驚坐起,喊了聲:“掛精神科,治治他的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