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天色漸晚,暮色四合,眾星拱月,如細雨微塵般,將朦朧的皎白光華灑滿人間。
真君府上的管家拄著拐杖,提著一盞琉璃珊瑚燈,正精神抖擻地指揮著各個山頭調來的園丁與工匠,徹夜不眠地修補破敗不堪的后花園。忽而墨?大門叫人推開,他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定睛一看,是真君鐵青著臉回來了。
管家汗流浹背,他跟在月伏神君身邊近千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肅青冷峻的神色。
不過,真君長眉緊促,雙唇緊抿,瞧著的確很不開心,那雙眸子又是亮晶晶的,閃著微光,叫人難以分辨他究竟是喜是憂。
一定是后花園還沒修補好,真君一向雅致,今夜星光大好,如此清風朗月,卻無處飲酒成酌,滿地殘花敗柳,著實攪了他的雅興。
再回頭一看,真君懷里抱著一個女子,被他裹在衣袍里,看不清容貌,長發(fā)如瀑散落,隱約可見細致玲瓏的身段。
這一看可把老管家嚇壞了,他們仙君是三界出了名的美男子仙神,數(shù)百年來不知有多少位紅顏仙子輾轉含蓄表情求愛,更有浪蕩美貌的妖女直接上山滋擾尋事,凡間傾慕山君的女子也數(shù)不勝數(shù),正如許多凡間情郎思慕天上的嫦娥仙子那般,可千百年來,他何曾親近過女子,更遑論將一個女子直接搶回府邸,強取豪奪?
是的,看那女子表情,她似乎不甘愿,兩人拉扯間,衣袍滑落,露出半卷香肩,那女人身上竟未著寸縷。
他……他們仙君……一介天神,怎么會做如此失德放蕩之事?還是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之下。
扶蘇無視一府的人皆一臉驚掉了下巴的表情,掂了掂手臂,將鐵扇緊緊抱住,她依舊是不領情,掙扎間,公主身上蔽體的衣物滑落,懷中美人香艷的玉體在月色中橫陳。
那瞬間空氣靜止,滿園家丁不敢動作,不敢說話,也不敢眨眼,甚至心中隱隱期待,這位叫一向無心無情的神君也動了色欲的女人,究竟生得如何活色生香,玉骨冰?
月伏神君轉頭,冷覷眾人一眼,那陰冷目光,叫人如芒在背。眾人瞬即低頭閉眼,牙關緊閉,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
抬起頭時,神君已經(jīng)走遠了,眾人摸摸有些發(fā)癢的臉,眼上皆覆著一片寬大樹葉,嘆哉,一葉障目,真君法力無邊。
鐵扇被扶蘇輕輕放在大床上,她著了地,便掙開他的手腕,鉆進被子中,將自己赤裸的身子緊緊裹住。只是,這被子也是他的味道,鐵扇皺了皺眉頭,有些嫌棄,卻不自覺低頭輕嗅,眼角微酸。
看著扶蘇將殿門緊鎖,還在榻邊布滿結界,仿佛專門為她設下天羅地網(wǎng),防止她偷偷逃走。
溫泉池中,她處處回避,語氣刻薄,他一氣之下,將她掠到山上,擔心她再次潛逃,索性剝了她的外裳。
“爾敢囚禁本公主,”鐵扇道,“我的衣服呢?”
扶蘇理了理周身,似乎在他挾持她飛行的時候弄丟了,有些愧疚地咳了一聲,“我命人重新給你做一套。”
“那我今晚穿什么?”她又羞又氣。
“我的衣服給你穿。”他笑面相應。
“本公主才不要穿男服!彼姿谎郏龆L調子道,神色莫詭,“真君府上應該蓄養(yǎng)了不少嬌妻美妾,難不成沒有件合適的衣物借我一晚?”
“公主睡了千年,豐腴了很多,我向來只愛細腰,故而府上三千粉黛,皆是飛燕合德之姿,恐怕公主貴妃雍華,穿不下我那些嬌妻美妾的錦衣華服。”
“你……”鐵扇氣結,別過臉不再理他,她早知道,兩千年過去了,一切都與從前不同。
她氣他,質疑他的真心,他也真得被她所激,于是沒有急于辯解,自證清白,可見她一臉黯然神傷,宛若被俗世完全遺忘的滄海遺珠,終究不忍,軟下語氣。
“我府上沒有女眷,從來沒有!
扶蘇走到榻側,坐在她面前,將她的臉從被子中撈出,手指駐留在她的頰邊,“殿下,我們之間,是不是還有很多的話沒有說清楚?”
她就不想他嗎,她為他生了一個孩子,卻一個字也不提起,她為他挨了一記雷劫,幾乎喪命,沉睡千年才醒過來,好不容易再見到他,卻一點兒好臉色都不肯給他。
“你要我說什么呢?”她垂眸,將身上裹著的被子放開,胸前春光乍泄,媚色出墻,她貼在他懷里,“你帶我回來,把我關在這兒,不就想做那事嗎?”
他神情微滯,心里浮起陣陣苦澀,“公主就這么看我,三千年了,我對公主的心思就這般齷齪?”
但他沒有義憤填膺地推開她,他如視珍寶般將她揉進懷里,讓她將一張淚臉置于他的肩上,手指插進她烏黑發(fā)根,抵著她道,“我要公主的身體,也要公主的心!
他坦坦蕩蕩,含住她胸口的媚珠,手指探向她的腿心,一別就是兩千年,怎么可能不思念。
她的體溫,她的氣息,她臉上細微的絨毛,她的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叫他想得心尖兒驀痛。
除了親吻她,撫摸她,與她纏綿廝磨,融為一體,他找不出更為深切地表達這份思念的方式。
她永遠嘴硬心軟,他并沒有欺凌羞辱她,刻意逼她動情,她的身體已經(jīng)泌出許多滾燙的愛液了,神君從鐵扇的腿心扯出,將手指放在她面前,指著上面瑩瑩春水道,“公主分明也很想念扶蘇!
鐵扇認命閉眼,主動覆上他的唇。
她親他,時緩時急,手指伸進他的衣領,扯他的內(nèi)扣,一邊細吻,一邊掉眼淚,一邊脫他衣服,末了心思還能游離,睜開眼睛問他,“你府上的花園怎么那么破?”
扶蘇本來也鼻酸,被她這樣一問,忍不住笑了,他將她壓在身下,親她的臉,她的眉,她的眼,眨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定定看她,眼里蓄滿柔情,語氣輕快,帶著一絲邪里邪氣的壞,似小人告狀,“你問兒子去!”
……
嘻嘻嘻就想寫個老梗
司機說:“總裁他從來沒有帶女人回過家。”
不好意思,忙了好幾天,梯子又掛了兩天,一直沒更。
之后應該只有甜啦。鐵扇醒后有點反常,后面也會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