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裴辭遵守了他的約定,將她的封印解開。
可阮軟軟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這可惡的男人雖是信守承諾,卻耍了個陰謀詭計,只為她解開了一層的神力!
這芝麻點兒的神力和普通元嬰修士比起來又有什么區(qū)別!!
阮軟軟被這男人的惡劣伎倆氣壞了,沒想到看似清貴明潔的太子也會耍如此卑鄙的手段。
難怪那天他主動提出,到頭來只是說解,卻沒說是全部。
想她起初還以為是裴辭被她迷得七葷八素,一時頭腦發(fā)熱就上了當(dāng)。沒想到啊,沒想到,她終究還是低估了裴辭的陰險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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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被禁困在這方寸之地,阮軟軟感覺自己都快發(fā)霉了。
她從榻上直起身,望向前方半個時辰前,就一直眼也不眨的盯著她出神的男人,無奈道:
“裴辭,你費(fèi)勁將我抓來,不會就是把我關(guān)在這和你眼瞪眼吧?”
男人聽完,神色一動,眼神都亮了起來,“那軟軟可是想出去游玩,與我一起?”
她無奈地撇了撇嘴:“隨便吧,干啥都行,反正我是不想再待在此處,無聊至極!
裴辭笑道:“那好,不如你我去凡間集市上看看熱鬧。”
阮軟軟見終于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連聲應(yīng)下,迫切地跳下床塌,催促男人打開傳送陣。
眨眼轉(zhuǎn)瞬間,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裴辭幻化成普通男子的容貌,帶著少女來到了人間最繁華的京都。
這里大大小小滿是茶坊,酒樓,肉鋪衣鋪等等等,街道兩旁的空地上各類小商販的貨物擺得琳瑯滿目,好不熱鬧。
粼粼而來的馬車,川流不息的行人,一張張的臉上滿是對生活的熱情,無一不反襯出民眾對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樂。
阮軟軟被這愜意的氣氛沾染,臉上也不禁顯出一絲絲笑意,小腦袋不停地四處張望。
她因出生在修真世家,自小便被要求勤修苦練,類似這種出街游玩之事少之又少。
進(jìn)宗拜師后,更是肩負(fù)著家族寄予的厚望,不能放任自身肆意玩樂,就是得空時與好友的游覽之地也都是宗派里各式各樣的試煉場所。
所以,裴辭還真是帶她來對地方了。
小女人歡快的像只剛跑出森林的精靈,回過頭對他展顏一笑時,精致絕美的側(cè)臉分外明媚,宛若初冬盛開的雪蓮,令他怦然心動。
見她如此高興,裴辭臉上也浮顯出歡喜,真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
閑逛中已過酉時,裴辭打算帶小女人去一處酒樓歇歇腳時,只聽“噹”地一聲鑼鼓響,二人聞聲望去,原是戲樓里搭好的戲臺上,一道模糊的人影站在上邊正要開始唱戲。
敲鑼的小廝見來往的人群都看了過來,連忙喊道:“本店大紅牌塵風(fēng)公子今個兒上臺唱戲,各位客官小姐們快來捧個場。!”
這小廝一聲吆喝完,只見街道上的眾人都蜂擁而至地走進(jìn)戲樓里。
阮軟軟戴著面紗的小臉露出好奇,忙拉住路邊一人,問道:“什么塵風(fēng)公子這么厲害,怎么大家都跑去聽?wèi)蛄耍俊?br />
這人一邊急著走一邊解釋道:“那可是醉生樓的塵風(fēng)公子,嗓音一絕,平時上臺寥寥無幾,今個兒能聽他唱戲,算是走了運(yùn)了!”
他說完,也沒打算回頭看女人一下,就急急忙忙地扯落她的手,沖進(jìn)戲樓里了。
阮軟軟這下更是好奇了,這塵風(fēng)公子魅力居然如此之大?她倒是要去好好見識見識。
她伸出手,指了指戲樓:“裴太子走吧,我們也去瞧瞧到底是個什么人物!
說完,她就率先往戲樓里走去,并沒看見,站在她后方的裴辭微微皺起了眉頭。
戲臺之上各個角兒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到位,阮軟軟和裴辭二人進(jìn)來后尋了個偏僻之地坐下。戲樓伙計見二人低調(diào)奢華的穿著,連忙熱情地倒上果茶、擺滿吃食,滿臉堆笑的招呼幾句后退了下去。
那大名鼎鼎的塵風(fēng)公子已然站在戲臺上,艷抹濃妝下的臉龐還算精致,但比起阮軟軟見識過的男人們還是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她剛起頭的興致頓時消散,不過爾爾啊。
倒是那嗓音確實比起一般戲子動聽了不少,“咿呀咿呀”的京腔戲曲兒聲,曲調(diào)悠揚(yáng),笙歌婉轉(zhuǎn),斷人心腸。
阮軟軟聽得是搖頭晃腦,瞥見一旁裴辭正襟危坐沒有任何情緒,勾起了些調(diào)笑的心思:“這戲唱得真叫人魂牽夢縈,難怪此處叫做醉生樓,醉生醉生,醉夢此生!
“怎么?軟軟也被這塵風(fēng)公子迷了眼?”裴辭對上她皎潔的眸子,內(nèi)心雖已被她的話激起波濤洶涌,可他早已學(xué)會了隱藏情緒。
阮軟軟不慌不忙地將茶壺提起往杯中倒茶,隨后拿起茶杯放至唇邊輕輕一抿,不置可否:“或許吧。”
“你信不信我立馬將他殺了!”男人抬手將自己茶杯里的水一飲而盡,威脅道。
阮軟軟放下茶杯,笑笑:“你不會!
“他是凡人,且是無辜之人,若將他無故殺害,只怕你這個太子也會受到雷劫的懲罰!
裴辭聽了,不在意的噙著笑,壓低嗓音在她耳邊道:“你大可試試。”
阮軟軟不再回答,轉(zhuǎn)過臉看向戲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