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榕也想趁著自己的人脈多去找點線索,尋一些有用的信息給謝渝用,但沒想到應(yīng)該找的沒找到,最不該來的傅家父親傅宗卻不請自來了。
朝中風(fēng)云多變,隱隱是有要變天的預(yù)兆的。
不僅是傅寧榕,就連傅宗也極為清楚。
不說旁的,兩人也做了這么多年的父女,不用那些老套的敘舊,彼此也心知肚明。
傅宗直接開門見山:“思之,這么多年,為父從未強求過你什么事,今天這件,就當(dāng)是父親求你!
說著,他拿出一個瓷瓶想要遞到傅寧榕手里。
里面是最烈的毒藥。
他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傅宗說:“真的就這最后一件事了,待傅家扶持二殿下登基,占領(lǐng)了功勞,便再不用你再冒著這樣的風(fēng)險在朝中,屆時你想去哪兒便去哪里,想做什么父親都由著你!
“您是要我給謝渝下藥,然后害死太子殿下?!”傅寧榕心中的震驚無以復(fù)加。
自古以來權(quán)力相爭都是尋常事情,她知道外頭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況,但她萬沒有想到已經(jīng)到了如此地步,就連養(yǎng)育她那么多年的父親也有著這等心思,現(xiàn)下竟然還要遞給她一把刀,讓她刀尖直指謝渝。
“是這樣!
傅宗點頭,暗嘆和聰明人說話果然毫不費力,“太子這人謹(jǐn)慎的很,派出去的刺客根本無法近他的身,要刺殺他簡直比登天還難,現(xiàn)下只能靠你!
“所以父親,您就讓我做這個小人?”傅寧榕瞪大雙眼,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所說的這些話。
“怎么能說是小人?”
“他信得過你,自然你是最適合做這件事的人!本渚涔诿崽没,傅宗道,“權(quán)利之爭總有得失,為了我們傅家的利益,總得盡量去幫襯二殿下他們一把!
傅寧榕往常從不輕易動怒,然而此刻也受不了父親這樣的作為,忍不住向他質(zhì)問道:“您是我的父親,孩兒一直敬您、重您,可您不覺得自己這樣的做法未免有些太卑鄙了嗎?”
用信任化作一柄最鋒利的刀。
要讓人忍受被自己最親近之人背叛的感覺嗎?
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按照父親的話去做的。
往日傅寧榕都是對他言聽計從,傅宗從沒想到有一日會遭到她這樣的反駁,這在極大程度上激起了他的挫敗感。
可他又無法直接和傅寧榕撕破臉面,只得打起了親情牌,試圖一點點軟化她的態(tài)度:“思之,你怪為父也是正常的。父親知道你還是在同我置氣,覺得之前你身份成疑、被人針對的時候我沒有為你說話!
“可父親能這樣做嗎?”
“我身后是一整個傅家,不能以身犯險!
這哪能是一碼事?
“父親,這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孩兒做了太子那么多年的伴讀,有一雙會明辨是非的眼睛,我深知,太子沒您所說的那么差,也決不是您想象中那么差勁的人!
看有些說不通,傅寧榕索性直接同傅宗將話挑明,“不管您怎么說,總之我是不會拿著毒藥,去做出有損于太子的事情!
“我知道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刻,各處都想做些什么穩(wěn)固自身在朝中的地位!
“但若您信得過我的話,就請聽我的,我們傅家低調(diào)行事,盡量避著這些黨爭之事,孩兒自有辦法能護好我們傅家!
“他是給你灌什么迷魂湯了?你就這么向著他?”聽到傅寧榕這么說,傅宗的臉色一點比一點黑,“我看你是待在他身邊太長時間,見慣了他的好臉色,忘了他本質(zhì)上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謹(jǐn)慎行事,什么都不做他就能放過我們嗎?不可能的!自他年少時害了你兄長傅荻還這么多年拒不承認(rèn)時我就徹底看清楚了他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