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極樂城的事情,就交給大師兄頭疼去吧。
反正,無論何時,沈燈都是極為靠譜的存在。
他們深知,沈燈會無條件地站在他們身后,他永遠(yuǎn)不會背叛他們、拋下他們。
沈七棄邊走邊他們分析冥域的情況:
“師父的想法傾向于冥域另有存在的目的,畢竟冥域本就不適合百姓乃至修士居住,既然冥宮存在,那么一定有能讓冥宮存在的理由。”
而極樂城如此大的手筆,變成了在地上凝視天空的眼睛。
冥域的所圖,與如今天地的情況,脫不了干系。
幾個人嘰嘰喳喳說出自己的猜想,而老乞丐背負(fù)著劍,手中拎著葫蘆,醉醺醺地躺在地上:
“我困了,走不動了。”
沈七棄:“……”
說要殺去冥域的是他,走不動的還是他。
幾個人便就地安營扎寨。
四周漆黑,黑霧飄渺,劍四顧呼呼大睡,極為自然地撤去了縈繞在他們身上的保護(hù)靈氣。
當(dāng)他們在原地休息的時候,無邊的黑氣便像是聞到腥味一樣,瘋狂地向著他們涌來。
歐陽寒有些傻眼:“劍師祖,你醒醒。
沈七棄沉心靜氣地拿出來打狗棍:
“你還是沒有摸清楚你師祖的脾氣,劍四顧發(fā)現(xiàn)這里不太對了!
甄一刀拿出來他的刀,沉聲道:“廢話什么,殺!”
作者有話說:
更啦~~么么么噠~
第68章 、芙蓉
嚴(yán)格來說, 劍四顧并未盡到什么師父的責(zé)任。
當(dāng)初收下的徒弟沒有好好教導(dǎo),后來丐幫的子弟們也是沈七棄沈燈他們代師父收下的,比如說歐陽寒、比如說甄一刀。
歐陽寒對劍四顧的名字早有耳聞, 他對劍四顧極為尊敬, 饒是后來劍四顧說可以喊他師父,他亦是畢恭畢敬地喊他劍師祖。
他一向沒個正形,從這一方面來說, 可見他對于劍四顧的尊敬和認(rèn)可。
不過此刻, 在戰(zhàn)斗了兩個時辰后, 歐陽寒的臉色終于垮了下來,他終于發(fā)現(xiàn)一個可怕的問題:
“這夜魅, 真的殺不完!”
何止是殺不完,甚至越殺越多, 越殺越疲憊,他們之前還沒有實戰(zhàn)過,現(xiàn)在劍四顧放手讓他們感受,只覺著沒完沒了。
“殺這玩意倒是輕松, 問題是……殺不完。
便是連甄一刀,眉頭上帶著一絲不耐。
沈七棄瞇眼看著黑霧,半晌:“你們在這兒等著,我進(jìn)去看看!
沒人多說什么, 極致的默契讓他們互相點了點頭,幼荷往沈七棄的手腕上系了一條翠色的手鏈, 沈七棄消失在黑霧里。
……
極致的黑暗中,會讓人萌生出退縮, 不是誰都有勇氣坦然自若地走在迷霧里。
未知, 往往才是摧垮人的稻草。
沈七棄的眼前是未知。
她隨手?jǐn)貧?shù)個夜魅, 得到瞬息的喘息余地,在下一波更兇猛的夜魅撲上來之前,她敏銳地感覺到某一處冥氣的波動。
沈七棄眼睛一瞇,身體微微下沉,像是敏捷的獵豹一般,直直沖著那處而去。
打狗棍果斷地落在波動處!
沈七棄如今仍然未筑基,她的身體亦是凡人,然而這些年來,她已經(jīng)將凡人的身體做到了極致。
她雖然沒有靈氣,她的身體卻是最佳的武器。
當(dāng)她以勢不可擋的攻擊態(tài)勢向著目標(biāo)進(jìn)發(fā)的時候,天地?zé)o物的澄澈便足以破除所有的阻礙。
打狗棍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一處軟彈的地方,厚重的波動緩解了沈七棄的攻擊。
沈七棄微微一愣,黑霧褪去,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圓球。
圓球通體黑色,它委委屈屈地看著沈七棄,眼睛里泛著水光。
沈七棄遲疑:“你是個什么東西?”
黑色圓球哇的一聲哭出來:“爹爹,娘!她罵我是個東西!”
沈七棄:“……”
“哼,你等著,我馬上就要孵化出來了,等我孵化出來,我爹娘趕回來,你們都得死!”
沈七棄呵呵一聲。
她反而不急著殺這小黑球了。
小黑球能控制夜魅,這種天賦只在冥宮之人身上,它的爹娘必然是冥宮的人。
不如來守株待兔。
她一腳踩在小黑球頭上,抱臂俯視它:
“給我大聲叫!”
“叫!”
小黑球不可置信地看著沈七棄,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
哭聲從嘹亮到嘶啞,小黑球的父母依舊沒有來。
沈七棄掏了掏耳朵,周遭的夜魅投鼠忌器,都不敢來攻擊沈七棄,然而黑霧依舊沒有消散下去。
她手腕上的綠色繩子亮了亮,幼荷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捌咂呓憬,我們這邊沒有再遭受夜魅攻擊,但是黑霧彌漫,我們看不清路,向你的方位走過去許久又繞了回來!
“留在原地等我。”
沈七棄與幼荷互相匯報了情況,她明白一切還得從小黑球入手。
這么久都沒有引來它的父母,想必是還沒有孵化出來的緣故。
沈七棄想,她這得幫幫它啊。
她從儲物錦囊里掏了半晌,掏出來一些獵殺冥魔留下的魔核,一股腦地往小黑球嘴里塞。
小黑球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狼吞虎咽。
一個時辰后,她面前的小黑球不見了,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趴在她面前哭:
“爹娘,我孵化了!快來救我!”
這次的召喚十分靈驗,黑色霧氣里出現(xiàn)了漩渦,沈七棄感覺到不遠(yuǎn)處極為強(qiáng)大的氣息。
沈七棄的衣衫被風(fēng)吹起,她被風(fēng)吹的微微瞇了瞇眼。
這等強(qiáng)大的氣息,她定然無法獨擋,可是她卻不想逃走。
只因為,她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
……
美艷的女子氣勢洶洶,黑色長鞭向著沈七棄而來。
那長鞭直取沈七棄的腦袋,若是如此便也能躲避,然而下一秒,那黑鞭之上,便放射出無數(shù)的黑色靈針!
“呵,我當(dāng)時誰敢對付我兒子,原來竟然是一個凡人!”
“去死!”
密密麻麻的殺意籠罩,下一秒便要人頭不保。
沈七棄直直看著美艷女子身后的男子,幾乎是不可置信地喊道:
“四師兄?”
一別多年,關(guān)于四師兄的模樣她記得不太清楚,那時他亦是年少,眼前的男子依稀可見當(dāng)年的輪廓,出于朝夕相處的熟悉感,她一眼便看出男子是當(dāng)年消失不見的丐幫四師兄。
身后的男子猶如晴天霹靂。
他下意識喊:“住手!”
可是已經(jīng)太晚了!
黑色飛針的攻勢已然到了沈七棄的腦袋上,更慌亂雷霆之勢的黑鞭!
已然無法阻擋!
眼看著就要被爆頭。
一劍,劈開了黑色鞭子,震碎了黑霧縈繞的無數(shù)根黑針!
嗡鳴收斂,場間沉寂。
美艷婦人微擰眉頭:“她是誰?他又是誰?”
沈七棄更震驚了:
“大師兄???”
……
沈燈摸了摸沈七棄的腦袋:
“我不放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