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想來,陸肆是要自己違規(guī),好方便宋云諫在最后一擊時能殺死他。
這些細節(jié)他之前不是沒有注意到,只是死的是陸肆,涉及的是宋云諫,他不愿意細想。
現(xiàn)在隨便一理,真相就出來了——監(jiān)察官和宋云諫,就是同一個人。
屏幕里的宋云諫清冷地站著。
林持安沒有感到任何怨氣或是不滿,他只是有些心疼,怪不得之前自己說讓那貨離開副本時,他的眼里會閃過那樣巨大的震動。
他沒有在找什么人,也沒有在調(diào)查什么事,他只是被困在其中,不得而出。
他一邊管理著詭異,一邊不停出入副本尋找著出去的辦法。
或許錯一步,就會跌入深淵,自己的命就永遠也搶不回來了。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林持安才收回心神,再開口時,他的嗓子竟然有些啞了,“屏幕里的那張照片,在是正清山拍的吧?”
沈知煦點頭。
林持安捏了捏眉心,“所以你要不要和我解釋一下,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正清山?”
沈知煦眼神亂瞟,“你要不要去問問師父呢?”
“我就問你!”林持安一下子火了,“搞什么呢?合著你們?nèi)贾,就瞞著我一個人,是嗎?”
“沒有沒有沒有!”沈知煦見他生氣了,連忙站起來哄,“我也是在后來的調(diào)查中才知道,宋云諫就是師爺?shù)哪莻關(guān)門弟子,按輩分,就是咱們的小師叔嘛。我還特意去問過師父的意思,師父說順其自然,萬事不強求,我本著能幫一把一把的想法,接觸過他,可小師叔壓根不搭理我啊,所以……”
沈知煦清了清嗓子,“所以該救他的那個,另有其人。”
他說完,眼神就落到林持安身上,沒有再移開。
林持安直接被氣笑了,“你這是讓我背別人的因果?”
“你別冤枉人啊,”沈知煦連忙撇清,“我倒是不想讓你遇上他,誰知道你總會在副本里遇上他?那可是監(jiān)察官,普通人進八次副本都不一定遇上一次,你進一次,遇上一次,咱們玄門中人,是要相信命中注定這四個字的!
林持安沉默了。
第86章 還活著
沒法反駁這些,也不介意自己真的背了宋云諫的因果。
甚至在剛剛,他想明白宋云諫其實是被困在了副本里頭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決定了,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是要把那個人救出來的。
只是,林持安抬眸,“他是正清山的人,你怎么不一早告訴我呢?”
沈知煦假裝捋了捋不存在的長胡子,學(xué)起了他們師父的樣子,“不告訴他還糾纏不清,告訴了還指不定怎么樣呢,隨緣去吧!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這是師父原話,可不是我說的!
林持安覺得不太對勁兒,畢竟之前在內(nèi)景,看到師父的相,他還提醒自己去找宋云諫呢。
他懷疑地看著沈知煦,沈知煦被他看得發(fā)毛,“我真不知道了啊,你再有什么,真問師父去吧。”
他不像撒謊的樣子,林持安覺得這事沒問明白,心里總沒底,于是打聽:“按日子算,師父應(yīng)該還沒出關(guān)吧?”
沒出關(guān)的話,去內(nèi)景應(yīng)該能見到。
沈知煦還沒有答話,林持安就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
可一進內(nèi)景,他就慌了。
刺骨的冰水已經(jīng)沒過膝蓋,四方臺不在,宋云諫一個人站在水中央,鏡片之后的眼睛緊閉著。
糟了,怎么又進人家內(nèi)景里來了。
林持安就想出去,然后就在這個瞬間,宋云諫睜開了眼睛。
兩人隔水對視著,下一秒,宋云諫一口血噴了出來。
林持安慌忙沖上前去,想扶住他,可在就他要碰到對方的時候,宋云諫消失了。
地面頃刻間恢復(fù)了干爽,四方臺穩(wěn)穩(wěn)地立地那里。
他沒有進錯內(nèi)景,只是一進來,就看到了一個關(guān)于宋云諫的相。
林持安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從內(nèi)景出來。
幾乎是同時,他看到有人推門而入,說:“煦哥,那個寧清子好像要醒!
林持安騰的一下站起來,按住想要去看看情況的沈知煦,問:“你們有辦法知道宋云諫在哪個副本嗎?”
“能是能,”沈知煦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但我勸你別去!
“送我進去,快!
林持安說得不容置疑,沈知煦猶豫兩秒,把他和果肉一起帶到了一個房間里。
厚重的門鎖落下,房間里的大霧升起。
林持安推了沈知煦一把,意思是想讓他出去,但對面的人只是笑笑,像個孩子似的,“我陪你,去玩玩!
霧氣越來越厚,林持安并不明白這是什么原理,還沒來得及納悶,他人就暈了過去。
霧氣散去,沈知煦一個人站在屋里,平靜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人。
如果寧清子真的醒過來了,就意味著宋云諫已經(jīng)徹底變成詭異了。
他不會讓師兄在這個時候去冒險,同時,他也覺得,宋云諫治下的詭異沒什么不好的。
林持安醒過來的時候,躺在自己的沙發(fā)上,果肉就在旁邊,窩在毛毯里。
他看了一眼手機,已經(jīng)過去了七個小時。
林持安幾乎是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小師弟算計了,他搖醒果肉,然后聯(lián)系荀川,要求他把自己弄進一個指定的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