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局?”
林持安就猜到了他沒聽過,于是決定把時間退回到一切的最開始,問:“你見過七月半之火嗎?”
陸肆茫然地搖頭。
林持安:“詭異第一次降臨的時候,是三年前的七月半,那時候很多人都在燒紙錢,灰燼飄得漫天都是……”
灰燼飄得漫天都是,所有沾到了紙灰的人,全被拉進了第一個副本,也就是后來人們常說的“初副本”。
那個副本的設(shè)定極其簡單,甚至整個副本沒有出現(xiàn)任何一只詭異。
規(guī)則也是只要求玩家在特定區(qū)域里呆上一天,就可以通關(guān)。
這個特定區(qū)域,可活動的范圍很大,所以難度并不高。
但是,因為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大家沒有經(jīng)驗,所以在副本降臨的前二十分鐘,有很多不信邪的人,非要離開規(guī)定區(qū)域,死了不少人。
后來官方進行了一次統(tǒng)計,是針對那些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副本規(guī)則的人。
最后發(fā)現(xiàn),死了在這個副本里的,只有七個人。
林持安說些話的時候,瞟了一眼窗外。
灰蒙蒙的天空下,似乎有什么東西燒了起來,漫天的灰燼充斥了整個操場。
幾乎是同時,他的手機響了。
群里的消息是:老大醒了,標記取消,他們也該按拿到的規(guī)則去做事了。
林持安撲過去想關(guān)緊窗子,但還是晚了一步。
勁風卷著灰燼一下子沖進來,周圍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像冬天沒風的時候,鵝毛大雪落下,覆蓋一切的那種時刻,安靜又空靈。
林持安回頭,所有人都暈了過去,只有陸肆茫然地站著,問:“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的時間點了!
陸肆應(yīng)該是在來到這個村子之后,趕上了初副本的降臨。
林持安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那幾個——初副本里死掉的,正好是這七個人。
接著,他也暈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天已經(jīng)亮了。
林持安覺得自己似乎好久沒有見到太陽了。
他坐在操場上,手邊是陸肆之前的斷刀,果肉歪在他的旁邊,其他人不知道哪里去了。
機械的聲音響起:
【歡迎各位玩家來到新手回合,接下來的24小時,請您務(wù)必不要離開您所處的位置,若離開此位置超過五千米,您將被污染,成為我方的奴隸。24小時之后,您的行動將不再受到限制,祝您體驗愉快!
林持安沒認真聽,而是又看了一遍詭異群里的消息:他們也該按拿到的規(guī)則去做事了。
規(guī)則?規(guī)則在哪呢?
“24小時內(nèi)不能離開超過五千米”這種規(guī)則嗎?
林持安總覺得哪里有問題
果肉早就醒了過來,奇怪地問:“這不是初副本嗎?”
林持安點點頭,也不想解釋。
果肉從兜里翻出一個棒棒糖,遞給他,“吃不?”
“你哪來的?”林持安看著那個棒棒糖,脊背發(fā)涼。
果肉也蒙了,因為她也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在兜里放過糖。
兩人對視半天,果肉問:“我們還是我們嗎?”
林持安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說,這些人是不是已經(jīng)都變成卡片里的那些人了。
林持安搖搖頭,往音樂室走去。
現(xiàn)在得找到其他人。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之前在初副本里做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如果還按照原來的路線發(fā)展,那能不能出去真就不一定了。
音樂室里坐著許艷和荀川,接著他們又在教室里找到路信陽和陳燦。
陸肆是自己從活動室出來的。
幾個人聚齊了,坐在操場上商量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辦。
商量到一半,路信陽口渴,就瞇著眼睛,問陸肆要瓶水喝。
陸肆眉眼一抬,語氣輕輕,“不給!
“憑什么?”路信陽瞬間火了。
陸肆指了指自己的頭,又指了指自己胳膊,笑了起來,“你還要點臉嗎?”
“你!”路信陽一時語塞,片刻之后,就要上手搶。
陸肆抬腿把他踹了出去。
路信陽飛出去好遠,半天都沒爬起來。
不對,林持安立馬察覺到了問題,只這么一兩招,他就能肯定,路信陽被什么壓制了。
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遠遠不如進初副本之前的他。
而且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瞇著眼睛看人,似乎是看太清東西。
林持安碰了碰果肉,“之前撿的眼鏡呢?”
果肉翻出來,跑著給路信陽送過去,順便把人扶了回來。
陸肆坦然地坐著,笑著說:“每個人可以從我這里領(lǐng)一瓶水,你,”他指著路信陽,“沒有!
路信陽咬著牙,沒說話。
陸肆給大家發(fā)了水。
林持安明顯能感覺到,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不是嫌惡,也不是之前知道他是個npc時候的那種茫然,而是一種懼怕,帶著臣服的懼怕。
這種情緒絕不會僅僅因為一瓶水而產(chǎn)生,看來是卡片上的身份,影響了大家。
陸肆發(fā)完東西,自己先回了活動室,完全沒有想繼續(xù)交流的意思。
許艷就提議,“我們再去找找吧?這學校里,就沒有小賣鋪或者食堂一類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