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持安眼里劃過一絲厭惡,剛想開口,李部長后面站著的一個人卻先說話了,“這話說重了。 彼Z氣里有點(diǎn)埋怨的意思。
林持安循聲去看,說話的是一個帶著太陽鏡的男人,看樣子也就二十歲左右,身上穿得全是潮牌。
他兩步來到林持安身邊,伸出手,“你好,我是荀川,咱們單獨(dú)聊聊?”
能活著從那種級別的副本里出來,還得到了勝方結(jié)算,這種情況是極少見的。
林持安當(dāng)然預(yù)料到了會有各路人馬來接近自己,但是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級別的。
荀川所代表的荀家,在怪談統(tǒng)治榜上排行第四,家族財力雄厚,是名副其實的財神爺。
林持安品了一下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壓了壓帽檐,扭頭就走。
荀川先是錯愕了片刻,接著就嚷嚷:“你給站住!活著出個副本給你狂的,眼里還有沒有我們荀家!”
林持安嘭地把門關(guān)上。
結(jié)果這一天的班也沒上消停,不停有人來跟他打聽攀談,公司更是先后派了四波人來做他的工作,最后林持安不勝其擾,躲進(jìn)了休息室。
晚上值夜班的時候,終于消停了點(diǎn)兒,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困得厲害,盯著監(jiān)控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變了。
他似乎是在一個懸崖底下,往上可以看到細(xì)長的天空,身邊有很多樹,還有一個人。
這個人臉非常模糊,不知道為什么,正仰頭向懸崖上看著什么。
林持安也跟著去看,原來是峭壁的半腰掛著個人,應(yīng)該是掉下來的,整個過程速度極快,最后掛到樹上,撞得腸子都流出來了。
“這救不活了吧?”那人問。
林持安沒敢貿(mào)然答話。
“那我們快點(diǎn)干正事吧,許兄弟。”那人說著,臉上的五官突然就沒了,只剩下張能吞下足球的大嘴,舌頭亂竄,口水直流,作勢就要把林持安吞了。
事發(fā)突然,林持安甚至沒感到害怕,只退了一步,費(fèi)解:“我不是你的許兄弟啊!
那人的臉像被極限拉扯又突然松手的橡皮筋,嗒地一聲,恢復(fù)成了人,問:“那你是誰?”
不知道為什么,林持安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抬手往上指,“我是掛在上面的那個。”
那人的臉?biāo)查g慘白成了一張紙,不是形容詞,而是真的變成了一張a4紙,用雙肩頂著開始狂跑,一邊跑上面一邊開始出字。
林持安伸長了脖子才看清,上面寫的是:嚇?biāo)涝幃惲耍““““。。。。?br />
……
見多識廣的林持安,這一刻非常想承認(rèn)自己沒見過什么世面。
八百米之后那個紙人跑了回來,臉上寫著:你怎么不怕?
不是不怕,而是林持安正在琢磨眼前到底是什么局面?
進(jìn)副本了?
突然一陣急風(fēng),刺啦一聲,那張a4紙,裂開了。
不是…???
眼看那人雙腳不穩(wěn),就要倒地,林持安本能地伸手去抓,沒成想在抓住它的瞬間,那人的模樣變了。
周身素白,眼神淡漠,一直帶著的眼鏡摘了下來,掛在脖子上。
宋……
林持安的心開始嘭嘭直跳,就在他要開口的叫住對方的時候,猛然醒了過來!
怎么回事?
林持安的額頭上滿是汗水,這到底是幻覺還是一個夢?
他用“宋云諫”三個字掐了小六壬,結(jié)果落在食指指尖上,看來那個家伙是被困住了。
林持安輕輕嘆了一口氣,總不能平白介入別人的因果吧?
他正猶豫著,就看到門口站了一個人,是早上的荀川。
林持安轉(zhuǎn)回頭,問:“有屁就放!
荀川推門進(jìn)來,“行,少爺和我不和你一般計較,說吧,要多少錢,才肯跟著少爺我做事?”
“做什么事?”
荀川立馬來了興致,“蹚副本啊,像你這種能人,進(jìn)副本也不會有什么性命之憂,蹚?fù)昴愠鰝攻略,我們荀家來賣,這是多大的利潤,你想過沒有?”
林持安搖頭:“沒有。”
“我給你算算賬啊,”荀川剛拉開架勢,林持安就打斷了他,“你們之前已經(jīng)這么做了?”
第21章 他在你身上種了因果
荀川點(diǎn)頭,理所當(dāng)然,“是啊,普通人太需要攻略了,如果我們能出攻略,幫他們在副本里活下來,也算是功德無量啊!
“是嗎?”林持安涼颼颼地問了一句。
荀川有點(diǎn)不自在,咳嗽一聲,然后拿出一張海報,“哥們兒,你看看這個,這個副本你給我蹚出來,價錢隨便你開!
林持安接過那張紙,只一眼,就頓住了。
那紙上寫的是:減肥訓(xùn)練營邀請涵。
落款是:請準(zhǔn)時報到。
無論是圖片的配色,還是文字,都和之前宋云諫在小木屋里拿的那張,一模一樣。
林持安的這副模樣,讓荀川誤以為自己的目的達(dá)成了,他揚(yáng)起下巴,露出一副小人得志,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考慮好了要多少錢,給本少爺打電話!
說完,他拍下名片,信心十足地離開了。
林持安完全沒注意到他說了什么,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海報。
這么薄薄的一張紙,像是有魔力似的,林持安無論怎么努力,視線就是移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