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黑衣人立即走上前來,將他架了起來,平放在了法陣陰魚的一側。
“你的確很優(yōu)秀,也很孝順,若是體內沒有異火的話,或許我真的會將你當做自己的兒子一般。只是,沒有或許了……”鐵樹走上前來蹲下身,看著鐵堅的臉,嘆息道。
“到了此刻,何必還要惺惺作態(tài)?只是可嘆我枉活著十數載光陰,竟認他人做父,臨死也不知自己究竟來自何處?”鐵堅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你不過是一個被人遺棄的孤兒,有何來處?能夠知道歸處就不錯了。等我取走你體內異火之后,便挑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將你好生葬下,每年的今日,也會來給你上一炷香,燒些紙錢,也算了卻了我們父子一場的情分!辫F樹緩緩說道。
說罷,他便走上前來,將鐵堅一只手掌抓住,以指尖在其掌心刻畫起來。
其指端鋒利有如刀鋒,立即就將鐵堅的掌心劃破,劃出來了一個古樸的回型符文。
鐵堅渾身麻痹,倒也不覺得疼痛,只是心中不斷呼喊著“慢一點,慢一點”,他只需要不多一點時間,就能逼出血針,恢復自由了。
鐵樹將鐵堅的掌心朝下,按在了法陣邊緣上,他掌心符文中流出的鮮血,點點滴滴順著法陣的凹槽流淌而出,很快就將整個陰魚法陣染成了紅色。
“你奪了我的異火,風清子不會饒了你吧?”鐵堅臉上擠出一絲笑意,突然開口說道。
“我與他已經勢成水火了,又豈會在乎這個?”鐵樹一邊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在自己的掌心中,也刻畫出了一個古樸的符文。
說著,他便作勢就要朝陽魚法陣之中躺下身去。
可就在此時,鐵樹突然停了停,笑著說道:“你這什么時候都不肯放棄的性子,倒是真的隨我,可惜了……”
說罷,他便抬起手掌,朝著鐵堅的頭頂,“啪”的一掌,拍了下去。
已經即將完全退出顛頂的血針,再次被拍了進去。
鐵堅身子一僵,頓時萬念俱灰。
鐵樹笑著搖了搖頭,與鐵堅頭腳顛倒,躺在了陽魚法陣之中。
其手掌一抬,朝著陽魚法陣的邊緣重重按了下去。
隨著鐵樹掌心符文之中鮮血滲出,汩汩流動著填滿凹槽,很快就將陽魚法陣也染成了紅色。
鐵堅此刻無法動彈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這一幕的發(fā)生。
就在此時,整個法陣之上紅光一閃,一層朦朧血霧升騰而起,化作一片半球狀的光幕,將他們二人籠罩了進去。
鐵樹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聲,在其小腹下方的丹田位置紅光聚斂,浮現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血色漩渦,從中傳出陣陣詭異波動。
與此同時,鐵堅卻是突然慘叫一聲,撲地跌倒在地,額頭冷汗淋漓,滿臉的痛苦之色。
在其小腹之上,皮肉劇烈鼓起,形成了一個圓滾滾的大包,似乎里面正有什么東西想要破腹而出。
而在其丹田內部,那團金色火焰此刻卻如同被一道劇烈旋風籠罩,火焰瘋狂旋轉,凝聚成了一條沖天而起的金色火線。
鐵樹雙手法訣連變,口中吟誦不止,突然暴喝一聲:“給我出來!”
只聽“嗤”的一聲輕響。
鐵堅慘叫一聲,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之感從小腹處傳來。
只見其肚皮之上撕裂開了一道細長口子,皮肉外翻,猩紅一片。
然而有些古怪的是,這道口子上沒有絲毫鮮血流出,只有一縷金色火線如同一棵小樹苗般,從中延伸而出,沖天而立。
鐵樹目光瞥向那縷金線,眼中閃過一抹貪婪之色,手掌連忙一招。
那縷金色火線,立即就像是受到了召喚一般,一陣歪斜之下,朝著鐵樹肚皮上的那團漩渦之中流去。
火線落入漩渦之中后,頓時受到一股力量拉扯,火焰暴漲一倍,看起來就像是在鐵堅和鐵樹兩人之間,架起了一座金焰橋梁。
“哈哈,這就是異火的力量,不錯,不錯……”鐵樹感受到那股涌入他體內的金焰力量,頓時狂喜不已,忍不住大聲叫道。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
一道雪白光束從高空之中直墜而下,徑直破開了閣樓屋頂,并從三樓直沖而下,打入了二樓之中。
光束落地,顯出真形,竟赫然是一柄通體雪白的纖細長劍。
其不偏不倚地正好從那座金焰橋梁當中斬下,釘入了陰陽魚圖法陣的正中央。
金焰橋梁被其一斬而斷,靠近鐵堅這一側的火焰,倒流回了他的體內,而靠近鐵樹一側的火焰卻是轟然潰散開來。
其上產生的沖擊波動,順帶著將鐵樹小腹上的血色漩渦,也沖散開來。
“不!”鐵樹頓時發(fā)出一聲長嘯,目眥欲裂。
他手掌一拍地面,整個人翻身而起,怒目望向閣樓上方的透天的窟窿處,身上氣勢暴漲,衣衫獵獵作響。
鐵堅這才發(fā)現,鐵樹他竟然是一名筑基中期修士。
“是誰,膽敢壞我好事?”鐵樹手腕一轉,掌心之中浮現出一柄青色長劍,一邊暴怒地沖著上方咆哮著,一邊卻朝著那幾名黑衣人做了個隱晦的手勢。
那幾人立即會意,從兩側窗戶處散開,分別沖出了閣樓。
很快,閣樓之外就斷斷續(xù)續(xù)傳來幾陣殺喊之聲,每一次都十分短促,像是才一接觸就立即分出了勝負。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