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活佛從天而降,好像一座小山似的砸下來,轟轟烈烈落聲勢浩蕩落在梁辛身旁,震得大地都狠狠一跳,場中那些修為淺薄的普通修士個個立足不穩(wěn),稀里嘩啦摔成了一片。
瑯琊笑得花枝亂顫:“小活佛,你點化老實和尚點化得上癮了?打著機鋒就來了!”
因為肚子里裝著憨子十一,小活佛一直幻化著佛像模樣,聞言后愣了下:“佛門中、中那個人,打機鋒好啊……”
曲青石笑著打斷了小活佛,也不客氣什么,對他說道:“外面那些殺過來的榮枯道士,就交給你了。等殺光了敵人,咱再接著機鋒!
小活佛發(fā)出一陣滾雷般的大笑:“好說!”笑聲中身形再度縱躍而起,卷起重重妖風沖向場外去狙殺榮枯援兵。
不知是成心還是無意,小活佛撲躍而出時正經(jīng)過兩個‘芳草’的立足之處,那兩個人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小活佛硬生生給撞碎了!
除了梁辛幾個之外,所有人都呆了、癡了、傻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尊殺意騰騰、妖氣無邊、打著機鋒去殺人的佛!
片刻之后,榮枯援兵的呼喝、長嘯突然變成了聲聲慘叫。他們分作三個方向而來,距離掌門近在咫尺,可沒有一個人有機會再見上桑榆一面......
桑榆本就受了些傷,不過他修為了得,暫時以真元壓住了傷勢,可連番變故心情激蕩,再到小活佛登場后,只覺得血氣逆沖,胸口憋悶欲炸,此刻終于再也忍不住,哇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剩下那四個芳草見狀大驚,紛紛搶上去攙扶掌門。那口血尚未摔落在地,桑榆就嘶聲傳令:“退退退,退回門宗!”
桑榆終于明白了,現(xiàn)在應該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逃命。
可還不等在場的榮枯弟子祭起逃遁法術,天空之中倏然異香彌漫,一場槐花雨毫無征兆地降臨!乳白色的花兒紛紛漫漫,柔弱飄零,卻封住了所有榮枯道士的逃遁路線。
花雨之內(nèi),還有墨劍斜橫、金鱗輾轉!
梁辛神情里有猙獰,有狂妄,還有勝券在握下的無盡得意,催動星魂又復撲向桑榆。
曲青石身形晃動,迎上了僅剩的四個芳草,口中淡淡地說著:“榮枯道的,有一個算一個,今天誰也回不去了!
說完,頓了片刻,他又微笑補充:“我家老三說的!”
桑榆咬著牙又喚起‘枯木榮花’,與梁辛打成了一團,同時怒斥曲青石:“你是槐樓傳人?怎可遁入邪道……”
老道的話還沒說完,墨色劍光一閃,血光潑濺中,一個芳草被斬殺,桑榆只剩三個弟子了。曲青石好整以暇,笑了下,正要開口回應老道,忽然外面正在擊殺榮枯援兵的小活佛,鏗鏘大吼著插話:“他是槐樓的傳承,我是達旦禪院活佛十一的師弟!”
桑榆老道身體一顫,險些就被金鱗砍下了頭,忙不迭的暴退十余丈,才又勉強穩(wěn)住腳步,口中這才繼續(xù)道:“槐樓?達旦禪院?”
話音落處,眾人大嘩!那些普通修士們個個面色驚駭,腦子里更是亂成了一團,槐樓、達旦禪院……那今天這場大戰(zhàn)哪是什么正邪之爭,干脆就是天門內(nèi)訌。
還有些腦子靈活的,聯(lián)想到不久前槐樓傳人與活佛十一同時在離人谷亮出旗號,很快他們就聯(lián)想到,這是……離人谷要滅榮枯道啊!也難怪,上次榮枯道還望離人谷放‘柳暗花溟’來著。
血河屠子也傻眼了,不是為‘天門內(nèi)訌’,而是震駭于小活佛的本領,眼睛還在盯著小活佛消失的方向,結結巴巴的問瑯琊:“這個佛,也、也是梁娃、曲娃的朋友?來幫忙的?”
瑯琊笑道:“是朋友不假,不過他是來幫忙的,還是報仇,這可分不清楚了,反正也沒太多差別。”
血河屠子來了興致,追問道:“報仇?這個佛和榮枯龜兒們也有仇?”
瑯琊轉回頭,清亮的眸子盯在血河屠子的臉上:“恩,他和白塔有仇!
血河屠子嚇了一跳,趕忙搖頭笑道:“我可不叫白塔,我是冒充的……”
當年的活佛十一變成憨子,究其緣由,就是因為榮枯白塔去達旦禪院奪力。如果憨子恢復神智,又做回得道高僧,或許對這事也不會再追究了,可小活佛是精怪,是妖,就算有了個佛祖身子,他那份睚眥必報的妖性也不會改,不僅要追究,還要株連后世子孫!
梁辛現(xiàn)在心情輕松,越打越順手,爆碎金鱗之后,手訣一晃又把那幾片水色木耳換上,真水無形,青色鱗片肉眼不見、靈識難辨,這一來戰(zhàn)團中氣氛也陡然改變,沒了煌煌浩浩的氣勢,卻多出了出入莫測的詭異。
桑榆老道心驚膽顫,沒心思再開口說話,強迫著自己凝神應戰(zhàn),用盡全副精神去捕捉這些看不見、卻實實在在能殺人的無形法寶!
又打了一陣后,梁辛哈哈一笑,翻手又換法寶,把六只黑鱗弄了出來,這一來卻攻勢大減,桑榆老道身形一晃竟沖出了圈子,奪路而逃。
梁辛哎喲一聲,又驚又氣忙不迭換回金鱗,施展身法追了上去。
近途之內(nèi),梁辛的身法遠超宗師,桑榆老道跑不過他,眼看著這個小煞星又追了上來,手中劍訣一翻,‘枯木榮花’分左右激射出去,阻擋梁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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