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和尚笑瞇瞇的,雙目微閉,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上去不像活人,倒更像一具惟妙惟肖的蠟像。
黑白無常帶領梁辛圍著六百轉(zhuǎn)了兩圈,莊不周開口道:“聽曲大人說,從九龍司大牢中把妖僧弄出來的時候,他就是這幅模樣了,任你怎么叫怎么弄,也休想讓他醒過來!闭f完,還怕梁辛不信似的,回過頭對著宋恭謹吩咐道:“老宋,把和尚的耳朵撕下來。”
宋恭謹笑嘻嘻的點頭:“要哪只?還是兩只都要?”說話的時候,伸手抓向六百的耳朵。
梁辛抬手攔住了宋恭謹。二哥和大祭酒都已鑒定過,妖僧確實五聽渾濁,他又何必再試。
宋恭謹就勢縮手,神色里輕松得很,對梁辛道:“這些天里,從妖僧光頭上撕下來的耳朵,都夠開個醬肉鋪子了,不試也沒啥。”
梁辛吸溜著涼氣,看了無常兄弟一眼:“以前還真沒看出來,兩位掌柜也夠狠的哈!
莊不周一副恭恭敬敬的神氣:“這個……估么著應該是活尸做得久了,心眼比著原來,的確是狠辣了!
宋恭謹點頭哈腰,滿臉的客套,附和著:“是,是,狠辣了,你要不喜歡撕耳朵,要不咱挖他眼珠子?”
梁辛咳了一聲,趕忙搖頭,離開了‘存放’妖僧的小境,等回到大祭酒所在的小境后,他又想起一件事,找到秦孑問道:“木妖現(xiàn)在哪里?”
說著,梁辛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殼,笑道:“來了這么久,差點把他給忘了,我這就去看看他。”
不料大祭酒卻搖了搖頭:“可別去,他在牢山一無所獲,回來之后這些天都誰也不見,他那副臭脾氣……趁早別去觸這個霉頭。不過估計過上一陣也就好了,等你八月十五之后回來,再去看他吧!
離人谷的弟子,都在忙忙碌碌,有人準備搬家的事情;有人隨著屠蘇一起,耐心去拓絲帕上的古篆;還有一批弟子整裝待發(fā),只等火貍鼠借兵之后就起程出谷,去絲帕上勾選的地方實地勘察……大祭酒要籌劃這所有的事情,而且離人谷本身還有無數(shù)內(nèi)務,更是忙得她不可開交。
梁辛幫不上啥忙,干脆把鄭小道、小汐和黑白無常都召集過來,幫著他們熟悉北斗七星的陣位,一時之間,離人谷中就只剩下了兩個閑人,一個六百和尚,再加一位馬三姑娘……
等到了第三天的下午時分,想要結(jié)北斗星陣的五個人正頭大無比、轉(zhuǎn)圈亂跳的時候,突然大伙眼前一花,一道人影迅捷如電,從遠處一閃而至,來到眾人身前,曲青石回來了。
梁辛忙不迭迎上去:“二哥,怎樣?”
曲青石的神情里也帶著笑意,點了點頭:“成了!
凡間三天多的光景,就是小眼中的整整二十年,饒是曲青石修為深厚,這次也有些吃不消了,雖然大功告成,自己也身心俱疲,之后他又在下面修養(yǎng)了一陣,待力氣盡復之后,這才回到離人谷。
梁辛眉飛色舞,又追問道:“心念到處,人頭落地?那墨劍中的神通呢?有沒有勘破?”
曲青石搖頭而笑:“只是煉化了飛劍,至于其他的……”說著,他又皺起了眉頭,露出了些思索、納悶的神情。這把千鈞墨劍已經(jīng)奉他為主,由此曲青石也有資格去窺探劍中封印的神通了。
上來之前,他早就以靈識去探索過自己的寶貝了。
曲青石伸手,輕輕捻了捻有些發(fā)緊的眉心:“和咱們猜的差不多,墨劍之內(nèi),的確是封印了些東西,不過照我看,卻不像是法術!
梁辛大奇,也跟著納悶笑道:“那封印的是什么?”
曲青石沒急著回答,沉吟片刻后反問梁辛:“你還記得咱們在兇島見過的那根天地歲吧?”
梁辛當然記得,不過卻不明白二哥為何把話題扯開去,當下點了點頭,卻沒多問什么。
曲青石繼續(xù)道:“墨劍的情形,和天地歲倒有幾分相似!
梁辛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瞪著曲青石:“你的意思,這把劍里也藏著一個拓穆……”話梅說完,他自己就咳了一聲,急忙糾正:“不是藏著個拓穆,而是另外還有一段元神,棲身于其中?”
曲青石剛剛一點頭,梁辛又迫不及待地一連串問了下去:“他和你說啥了沒?是人還是怪物?什么身份?莫不是麒麟島上那位骸骨老兄……”
曲青石趕忙搖頭打斷了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墨劍中的元神,根本不能算是活的,因為它沒有靈智。它就在棲身于劍中,任我如何用靈識刺探,都沒有一點反應。至于它來自何處,如何才能發(fā)動起來,發(fā)動之后又有什么樣的威力,我可全不知曉!只能放到以后,慢慢摸索了!
梁辛咋舌笑道:“好家伙,墨劍版的六百和尚!”說完,也不再糾纏墨劍的古怪處,一個勁的催促著曲青石,要他趕快把飛劍耍起來瞧瞧。
曲青石不肯,而且臉孔也變臭了,一本正經(jīng)地搖頭:“這里是離人谷,胡亂動手賣弄神通,不敬。何況墨劍也就是普通飛劍,除了沉重些,也沒什么特別稀奇的!
兩兄弟說話的功夫,秦孑早就趕來了,一直站在旁邊默默聽著,此刻聽曲青石如此說,也就笑道:“哪有那么多顧忌,自己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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