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肉噴香,梁辛吃的滿嘴流油,十一的修為已經(jīng)大成,不需要這種凡間的飲食,但是吃幾口也無所謂,他看梁辛吃的香甜,也給自己搶了個兔子腿來啃。
抱著羊角脆,遠遠躲在后面的青墨簡直懷疑,梁辛不讓她上前是因為這兩只兔子。
不過還好,片刻后梁辛舉著最后一只兔子腿,回過頭對她笑道:“這個是給你留的!”說完也不管衣服骯臟,直接把兔腿塞進了懷里,這才抬頭望向始終在身旁殷勤侍候的瑯琊,問道:“你是竹五的同門吧?”
瑯琊清俏的臉上,顯出了一份驚訝,不過還是點點頭,反問:“你怎么知道?”
梁辛胡亂在衣服上抹了抹滿手的油漬,開口道:“修士中,只有兩個門宗和我有些關(guān)聯(lián),一個東海乾,一個就是竹五的派系了。竹五是邪修,你也是邪修,身后的實力也遠遠超過東海乾,不難猜的。不過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瑯琊也不隱瞞,口齒清脆的回答:“竹五臨死前,在你身上種下了一根‘銘心刺’,方圓十里之內(nèi),只要有我們的人,就會察覺到這根刺的存在。”
‘銘心刺’不會對中招者產(chǎn)生任何危害,唯一的作用就是留下個標(biāo)記,十里之內(nèi)的同伴不用運功就可以察覺到它的存在,這是竹五重傷時種在梁辛身上的,用來告訴同門,究竟是誰殺了他。
另外,銘心刺極為隱蔽,其他的修士根本察覺不到,就連妖王葫蘆也沒發(fā)現(xiàn)。
梁辛苦笑,很快想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宣葆炯在銅川開課,鬧得聲勢頗大,把邪道上的妖人也引來了,一旦雙方近身十里,人家就有了察覺。對于瑯琊而言,自己純粹是個意外收獲。
跟著瑯琊又好像表決心似的,用力搖頭道:“我可不想替竹五報仇!
梁辛嗯了一聲:“這個我倒是知道,否則你也等不到現(xiàn)在,更不會救我們。”
瑯琊的表情一下子委屈了起來,看了在遠處依舊不明所以的青墨一眼:“那你不讓她過來,以為我會害你們?”
梁辛有些不耐煩的搖頭:“只是以防萬一罷了,快說吧,你找我究竟要做什么,說完便要分手了!
瑯琊一笑,神情變得鄭重起來,直接道:“我只問你一件事:在苦乃山里,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那條石脈怎么會化為烏有。我救了你們所有人,就只為換你幾句實話!
說完頓了頓,瑯琊又繼續(xù)道:“初見之時,我就已經(jīng)替你拔除了‘銘心刺’,從此我那些同伴,還有竹五的幾個兄弟,再不會知道你就是殺人兇手。除了我之外,絕不會再有邪道中人知道你的下落,你說出真相,大家各走各路,竹五的事情就此抹掉!
最后,瑯琊又笑了:“我的手段你也見過,真要用強,你們沒有機會的!闭f完,對著憨子笑著點了點頭,憨子則咧嘴報以傻笑。
苦乃山的兇根石煞,于朝廷而言是個厄運的象征,只要除去就無妨了;修真正道干脆就不把它當(dāng)回事;可邪道妖人卻重視的很。
梁辛再琢磨了片刻之后,還是緩緩開口了,他說謊話的本領(lǐng)是和柳亦學(xué)的,大段的是真話,只在關(guān)鍵之處換上假線索,前后的經(jīng)過都大致相符,但接引玉石雙煞相搏的,被梁辛說成了是一個青衣,最后這個不存在的青衣自然是死了。
瑯琊在得知苦乃山里竟然還有一塊玉璧惡煞之后,在沉吟了一會之后,又追問道:“玉璧和石脈,打起來了?被人一連接就打起來了?”
梁辛裝傻,說的含含糊糊,把自己當(dāng)成了第三者,簡單描述了一下當(dāng)時驚天動地的場景之后就說自己昏厥了……
石脈與玉璧同歸于盡,就算再怎么重要,現(xiàn)在也消失了,瑯琊的眉宇間,掩飾不住的失望,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可還沒等把濁氣吐出去,她的眸子就明亮了起來,抬頭大笑了一聲:“險些被你騙過去。”話音落處,身形一飄,揚起素手就向著梁辛的胸口按去。
梁辛大吃了一驚,顧不得去想究竟是哪里出了破綻,忙不迭的撤身后退,幾乎與此同時,始終呆呆而立的憨子霍然大吼,邁上一步,伸出大手擋住瑯琊。
憨子手大,掌心老繭掌背青筋,五根手指都好像小棒槌;瑯琊手小,瑩潤如玉,春蔥般的纖指并攏……兩只絕不應(yīng)一起出現(xiàn)的手,在碰撞的剎那里,就轟然炸響了一道驚雷!
殷紅的血色滑過瑯琊的臉膛,一閃之后便告消失,而少女的臉色轉(zhuǎn)眼從水嫩的白皙變成了虛弱的蒼白。
清脆的叱喝連連,瑯琊的身形上下翻飛,幾次想要突破憨子的的防御,噼里啪啦的對掌聲連成了一片,最終瑯琊發(fā)出了一聲不甘的低吼,踉踉蹌蹌的向后退去。
憨子仿若一座大山,傲然肅立,身形沒有半分晃動,臉上仍舊是那份傻笑。
就這么一緩的功夫,梁辛已經(jīng)摘下了背挎的陽壽邪弓,開弓引箭,指向瑯琊。
瑯琊連連退了好幾步,還勉強站住,望著梁辛道:“接引玉石雙煞的人,就是你!否則你一身土行真元從何而來?說謊可惡……”正說著半截,纖弱的身體突然顫抖了起來,哇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瑯琊的目光驚駭,望著憨子喃喃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會厲害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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