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晚,書房之中。
在5年之前,劉得宜以少年心性,一直很郁悶,為什么有人竟然可以看古籍看的津津有味,畢竟既無故事又無情節(jié),看的還不郁悶死,有這樣的感覺的,還有一些京劇之類的玩意。
而到現(xiàn)在,才知道隨著閱歷的增加,那些情節(jié)小說反而打動不了人心,如果在書中看見一二處不合意之處,反是自找郁悶了,而那些古籍,字少意深,反可以看的甚是入味,符合得性情。
“等閑閱得華章句!边@是一定修養(yǎng)者才會體會的。
因此,書房之中,也就是不多的幾百冊書籍,和一般人放滿了書籍的習(xí)慣不同,不過,窗口之前,倒也是有一張桌子,上面有著上好的宣紙。
劉得宜這幾日倒是附庸風(fēng)雅,弄了點毛筆也想練點字,雖然說房間之中沒有燈火,但是月光如水,也可臨摹寫字,而一旁的李笑顏知根知底,知道他的字只能說是一種臨摹,見到他寫了幾個字,瞟了幾眼,就吃吃的笑了,然后上前用筆寫上,其字靈轉(zhuǎn)寫意,比起劉得宜連形也沒有臨摹得幾分的字,當(dāng)真相差的十萬八千里。
“山不在高,有仙者靈,字不在好,有心就可。”劉得宜也和她說來笑笑,自嘲一下,也就在此時,又有一陣風(fēng)吹過了窗戶,幾點雨絲落了下來,當(dāng)下就停筆不寫,說道:“起欲題書簡。霎時風(fēng)怒,倒翻筆硯,天也只教吾懶。又何事,催詩雨急,片云斗暗!
“扯,自己寫不好字,想偷懶,就怪到風(fēng)雨身上了。”李笑顏不由失笑“如果稼軒先生知道你將他的詞這樣用,一定會高喊今人不古了!
說罷,卻見劉得宜并未回應(yīng),提筆半途,神色微凝,她知道他絕對不會為這點取笑而發(fā)怒,當(dāng)下又奇怪的問:“怎么了,又有什么事情?”
“恩,想不到來了一個老朋友了!眲⒌靡祟D了一頓,才回答,李笑顏很是詫異,上前看去,卻見得他筆尖本是黑墨,一瞬間轉(zhuǎn)成嫣紅,如一滴鮮血一樣,就算午夜之中,仍舊閃爍紅光,當(dāng)真是詭異。
這點血墨,晶瑩透亮,卻完全沒有半點水氣,感覺上反如燃燒的血火,李笑顏雖然不專修于道,但是也當(dāng)深深感到這點血紅之中隱藏的雖然不強,但是連綿不息的力量。
她看見劉得宜嘴唇之上浮現(xiàn)一絲冷笑,當(dāng)就在宣紙上寫了一個“誅”字,論到書法,這字當(dāng)真露丑,見不得人,可是這種隱含的殺意的感覺……
夏雨短暫就過,不一會兒,黑云散去,又見月亮高掛于半樹之上,而在sz市的一處地下水道口,鐵蓋已經(jīng)打開,立在半人深的井中,對著傾瀉而來的月光,周臘淋浴著月光,貪婪的吸取著月亮的力量,雖然不是滿月,但是力量仍舊緩緩流入身體,被已經(jīng)接近充滿的身體所吸取。
周臘凝視著月亮,感慨萬千,如果說吸血鬼的生涯之中,雖然不過是百年,但是可以說是人事皆非,當(dāng)年種種,如夢如幻,現(xiàn)在種種,陌生疏遠(yuǎn),一時間除了眼前的月亮之外,當(dāng)真毫無歸屬。
任何一個強大而悠久的家族和體系,都不會輕易接納陌生人,更不會讓外人一飛沖天,獲得能夠動搖家族和體系平衡的地位。亞洲血族,對那些千年家族來說,也許永遠(yuǎn)是一個外來者,甚至是威脅者。
一團黑夜之下,在一處地下水道中,周臘苦笑的昂望著傾瀉而下的月光,不時有著車子從稍遠(yuǎn)一點的一條道路上轟隆而過,震動的地下水道,如一團黑暗中的睡袋一樣給他一種安全感。
也就是三日前,自己就受到了雷霆一樣的打擊,雖然說自己苦心培育了五十年的各種各樣力量,誰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全盤鏟除,但是主干卻沒有絲毫機會能夠隱瞞過有心人,直接被莫名的力量所徹底鏟除,培養(yǎng)的十幾個嫡系吸血鬼,死的死,背叛的背叛,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余地。
來不及感慨所謂的忠誠在力量差距下的脆弱,就說眼前吧,自己在華夏區(qū)域內(nèi)被追殺,如果說其中沒有華夏的配合,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當(dāng)西方吸血鬼勢力動手時,也就是華夏方面動手起網(wǎng)之時。
周臘進(jìn)入了深沉的冥思,他的身體接住了這些月光,隨著月光的輸入,一種舒服之感滲透到了每個細(xì)胞之內(nèi),生死之間十幾次來回,千里亡命,他的力量已經(jīng)達(dá)到直接吸取月能的階段,他自信,只要再給他五十年時間,他完全可以跳過子爵的階級而成為吸血鬼中的強者——伯爵!
“已經(jīng)是sz市了,離他那家還有三公里之遙!敝芘D思度著,他才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全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脫離有關(guān)方面的重點注意和追捕而千里逃亡到這里,自己能夠走到sz市,也許就是為了引出那個賜予月神印記的存在。
如果說西方吸血鬼是直接追殺,那華夏方面必是以靜而試,靜觀其變!
不管有關(guān)方面,有關(guān)力量是怎么樣考慮,自己就算是一枚引出大魚的棋子,也不得不按照這樣的劇本演下去,活過了百年,除了力量上的差距外,他已經(jīng)對許多事情洞如觀火,在最初的恐懼和仇恨之后,他深知自己的唯一生路就是能夠逃到那個人的領(lǐng)域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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