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疾風,裹住了孟宣與寶盆,直飛到了百里之外。
待到風里的秘術力量消失,二人才驟然跌到了地上,摔的灰頭土臉。
抬頭看時,卻見這里乃是一片農田,在西方約十里的地方,卻生著一片郁郁蔥蔥的怪林,由南向北,連綿不知多少里。孟宣觀察了一下,便立刻讓寶盆帶著他跑進怪林里去,寶盆知道形勢威急,撒了丫子跑的一騎絕塵,用了幾息的功夫,一人一魔便跑了怪林之中。
“公子,幸好你剛才還留了一手,可以御風……”
寶盆驚惶甫定的說道。
孟宣微微一怔,旋及便明白了過來。
寶盆帶他逃跑的時候,不敢回頭,沒有看到項乘歸施展儒門秘術時候的法相。
他并不知道救了自己二人的,乃是老儒生,還以為是孟宣的隱藏手段。
微一猶豫,孟宣便決定不告訴寶盆真情的真象。
以寶盆的脾氣,聽說老儒生舍身相救,定然要回去,而孟宣卻知道,自己兩人即便是回去,也救不了老儒生了,多半會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公子,我們往哪里跑?回圣地么?”
孟宣沉吟,道:“巨靈門下若想追我們,定會向著東海圣地的方向追擊……”
寶盆一怔,喜道:“那我們就朝著相反的方向逃,這叫虛則實……”
孟宣打斷了他,道:“華山童像個傻瓜么?此人心狠手辣,心思縝密,順水推舟就給我設下了如此陷阱,先占住了大義,再來害我,絕對不能小瞧他。他定然能夠猜到,我們有可能向反方向逃走,說不定會將手下的人分成兩批,一部分追向圣地,一部分逆尋……”
寶盆登時呆了一呆,道:“那我們怎么逃?”
孟宣冷笑了一聲,道:“往南是往東海圣地,往北是相反的方向,這兩個方向我們偏偏都不去,東面是農田,一目了然,我們就往西面去,在這片密林里潛行,他們御空飛來,也不容易發(fā)現(xiàn)我們,只要我們逃離了此域,等我煉化瘟魔,巨靈門華山童……哼!”
孟宣眼底生起了無盡的恨意。
直到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華山童為什么要對付自己。
縱然天池仙門與巨靈仙門素有嫌隙,但設下這等毒計,污自己聲名,還要趕盡殺絕,也做的忒過了些,自己本是來昭陽郡救人,卻被他設計成了大盜了。
最關鍵的是,此人心思縝密,知道如果誣陷自己是貪圖普通人的金銀糧食的話,說出去沒人會信,畢竟是修行之人,再不成器,也不至于為這點東西動心,因此他便教馬夫說,自己是為了救災民才劫的糧食,這樣可信度無疑大了許多,幾乎就坐實了自己的罪名。
對修行之人來說,救助災民,自然是可以,但若是為了救治災民,便濫殺無辜,那說不得,至少也會落個手段狠戾的名聲,楚王庭,更是會因此定自己的罪名。雖然楚王庭的力量,還管不到東海圣地,但華山童若真抓住了自己,交給他們,自己也是難逃一死。
紅塵四域,商、秦、唐、楚,與各大仙門圣地之間,關系一向是不怎么和睦的。
沒有休息,二人直接向西方逃去了,孟宣施展了斂息術,以免華山童以神念搜索自己。
沒過多久,便見天空中有黃色靈光飛過,有的往北去,有的往南去,細致搜索。
二人知道那是巨靈門下在尋找他們,寶盆不免嚇了一跳,跑的更快了。
而此時的伏龍城中,華山童已經(jīng)找到了老儒生,氣機釋放,震碎了書院大門。
“儒門枉稱正道,竟然幫助仙門敗類逃脫,真是好大的膽子……”
華山童目光直接落到了老儒生臉上,聲音冰寒,殺機森森。
老儒生項乘歸將書院小童都護在了身后,迎著華山童的目光,冷冷道:“誰是仙門敗類,誰是慈悲修者,我想你心里比我清楚!”
華山童冷冷一笑,道:“我當然清楚,活的是慈悲,死的是敗類!”
他說著話,走上前來,就要一指點出。
他很自信,知道儒門不善戰(zhàn)斗,雖有真言秘術,也往往抵不住仙門弟子的武法道術。
殺機密布,力量狂涌,眾小童都嚇的尖叫了起來,瑟瑟發(fā)抖。
然而就在這時,老儒生忽然間掏出了一塊腐朽的令牌,擲在華山童腳下,冷冷道:“你敢殺我?”
華山童掃了一眼令牌,忽然間臉色大變,驚道:“你是那個地方的人?”
老儒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華山童臉上驚疑不定,過了半晌,卻把那根手指收了回去。
“嘿,我不愿招惹你們這群無根之人,但我也希望,你們不要亂出手,管我們的閑事,這一次,我放過你,反正不用我出手,也會有人來找你,只不過,若有下一次,我不會管那么多,直接斬你,想必你也知道,我們東海圣地巨靈門的名頭……”
他說著,轉身向外走去,來到了書院門口的龜駝碑時,似是在泄憤,又似是無意中伸掌一按,“啪啪”幾聲,碑上竟然出現(xiàn)了道道裂痕,石碑直接成了一堆碎石。
華山童不再留步,直接走出了書院。
望著地上的一堆碎石,老儒生輕輕嘆了口氣,道:“躲不下去了啊……”
“你們這群廢物,一劍就被斬成了這樣,只要還能動的,立刻給我御劍,向東海圣地方向以及相反的方向追那敗類,若有消息,便以神符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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