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程選在這里吃酒,孟宣本來就是在等蕭家人過來。
倘若他打了蕭羽飛,還只是少年人一時爭風斗氣,只是小打小鬧的話,那青木一腳將蕭晴踢進了醉月樓廚房,劃傷了臉,卻算是個大事件了,毀了女人的臉與毀了男人的修行,孰輕孰重很難說的明白,而且蕭家是個大世家,在四象城立家已有數(shù)百年,遠非江家那等小門小戶可比,又怎么會坐視自家的孩子憑白吃這么一個大虧?
不過孟宣卻也絲毫不怕,畢竟青木是被動防衛(wèi),便是打死了蕭晴都是占理的。
至于蕭羽飛,那純粹是裝的太大了,純自己找上門來挨抽的。
有了澄燈大師作證,蕭家便是想顛倒黑白也不能,畢竟這和尚可是與冷大師齊名的。
講理,蕭家沒理!
講力,孟宣有力!
不說孟宣自己,單是青丘嶺的勢力與實力,就夠蕭家喝一壺了。
“啪啪啪啪……”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了上來,蕭家人來了之后,直接便上了醉月樓,顯然一直有人在附近盯著,知道孟宣一直沒有離開,便在這樓上飲酒。
來人上了樓,領首的卻是一位氣度不凡的中年人,正是蕭家的家主蕭龍吟。
孟宣微笑著飲下了一杯酒,已經(jīng)準備與蕭家好好糾纏一番了,卻沒想到,蕭龍吟上樓之后,直接便向他走了過來,來到近處,忽然長揖一禮,嘆道:“蕭家家風不謹,對孩子疏于管教,以致他們目中無人,橫行罷道,惹到了孟公子,蕭龍吟在此陪罪了……”
“額……”
孟宣有種一拳打到了空氣里的失落感,萬萬沒想到蕭龍吟會是這個反應。
“這個……蕭前輩太客氣了吧……”
孟宣只好站了起來還禮。
“拿上來……”
蕭龍吟一揮手,屬下立刻抬過來了一個大箱子,打了開來,卻是半箱珠寶、半箱靈藥,都是價值不扉的稀罕物兒,這么一箱子東西,只怕不下萬兩銀子。就連孟宣一看都有些震驚了,澄燈老和尚也頗為不解的樣子,倒是青木見多了這些東西,仍只是坐在一邊吃點心。
“蕭前輩不必如此客氣吧?”
孟宣有些無語了。
今天的事情雖然是蕭家理虧,但他也狠揍了蕭羽飛一頓,青木更是一腳將蕭晴踢到了廚房里,臉都劃傷了,蕭家若真是識理大度,最多不找茌也就行了,何必再陪禮?
“是蕭家的孩子不對,我蕭龍吟忝為家主,又怎么會護短?”
蕭龍吟一再陪不是,最后看了青木一眼,揮揮衣袖,竟自帶人走了。
他上樓前后不超過一盞茶功夫,除了陪不是也沒說別的什么,卻讓孟宣有些詫異。
“沒想到這蕭家家主如此通情達禮……”澄燈大師微笑道。
孟宣嘆了口氣,道:“大師,我只想問一句,蕭家以前的名聲怎么樣?”
澄燈大師笑了笑,道:“自然是有很多人說蕭家好的……當然更多人是不敢說他不好!”
“這就是了,所以我更希望他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與我大戰(zhàn)一場……”
孟宣揉著青木的小腦袋嘆道:“也好過搞這等玄虛!”
卻說蕭家家主下了樓之后,便帶了一群下屬徑直回府,一路上他陰著臉,下屬自然不敢多嘴。直到回到了府中,蕭家家主才命人拴上了大門,帶著自己最忠心的管家,進入了書房。見左右無人了,那管家忍不住問道:“老爺,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蕭龍吟冷笑,道:“飛兒被他害的顏面盡失,從此在四象城抬不起頭來,而晴兒一張臉被劃了七八道血痕,雖然醫(yī)治及時,但也難保不留疤痕,最重要的是她小小年紀,卻因此事落下了一個歹毒嫉妒的名聲,可以說將來婆家都不好找了,你覺得我能這么就算了?”
“那家主的意思是?”管家有些拎不清了。
蕭龍吟道:“你說晴兒的修為怎么樣?”
管家如實道:“二小姐天賦極佳,其實并不輸于大少爺,七年前仙長來時,只是因為晴兒小姐年齡尚小,沒有讓仙長看她的根骨罷了,如今七年過去,二小姐雖然沒有進入仙門,但在家主的教導下,修為也達到了真氣三重的境界,同齡人中很是少見……”
“那就是了,那你說可以一腳將晴兒踢飛的人,又會是什么修為?”蕭龍吟冷笑。
管家不由一怔,有些明白家主的意思了。
蕭龍吟長長吁了口氣,道:“那丫頭比晴兒還小幾歲,竟然能夠將晴兒一腳踢飛,絕對不是一般人家養(yǎng)得出來的孩子,我這次過去,便是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對我來說,那孟家小兒雖然有些本領,卻也算不得什么,畢竟被逐出了仙門,沒什么背景,但那丫頭卻不一樣了,她若出身平凡也就罷了,但她若有深厚背景,那我蕭家豈不是無故惹下了強敵?”
管家忙問道:“那家主看出她的來歷了沒有?”
蕭龍吟冷笑道:“雖然她已經(jīng)變化過了,但還是露出了一絲破綻,普通人家的孩子,在這般幼小的年紀,哪有擁有如此高的修為還長這么漂亮的,除了青丘嶺的那窩騷狐貍……”
“青丘嶺?”
管家臉色嚴肅了起來,甚至有些后怕。
他在慶幸,幸好沒有真的將那女孩怎么樣,不然蕭家怕有大禍臨頭。
蕭家縱然勢力渾厚,在四象城首屈一指,但對上了青丘嶺,也孰無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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