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收好優(yōu)盤,溫源目光掃向了剩下了一眾科研人員,最終把目光定格在了其中一名中年女人身上。
中年女人臉上雖然掛著笑,但蠟黃的皮膚卻是讓她顯得無比憔悴。
事實上其他科研人員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只不過這中年女人尤為明顯。
溫源看著中年女人,輕聲道:“嫂子……”
聽到這稱呼,中年女人猛地一顫,眼中立刻出現(xiàn)了淚光。
“大哥讓我?guī)Ь湓挕屇愫煤没钕氯,等他歸來……”
“他還說,終有一天,你們一家人……會團聚的!
中年女人聽此再也繃不住了,眼中地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周圍眾人默默看著這一幕,寂靜無聲。
片刻之后,中年女人哽咽問道:“他……他還好嗎?”
“大哥……他很好!
溫源回道。
旁邊張華松一直看著溫源。
他年近八十,見慣了風(fēng)雨,也見過各種各樣的人。
他看出來,溫源雖然語氣堅定,但在說很好時明顯有一絲遲疑。
看樣子溫源提到的那個人情況未必是真得好。
不過他也并沒有說什么。
就算那個人情況不好,余萍又能做什么呢?
說出來,只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他……”
余萍還想問些什么,卻被溫源出言打斷。
“大嫂,去了月球無非就是戰(zhàn)斗,沒什么好說的……我今天給你帶了個驚喜過來,你跟我來。”
溫源說罷又看向了張華松。
“張老,我?guī)┳与x開片刻,不會離開封閉實驗區(qū)!
“余萍,跟戰(zhàn)神大人去吧!
張華松揮了揮手道。
余萍似乎想到了什么,變得愈發(fā)激動。
溫源在前面帶路,片刻之后,兩人便離開了這間實驗室。
……
幾分鐘后。
兩人來到了一處封閉陽臺上。
陽臺下方是一間足以容納上千人的大廳,此時大廳之內(nèi)大約有上百人。
這些人初來乍到,正議論個不停。
雖然有些混亂,但余萍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正在四處張望的何沐。
“嫂子,由于你研究的東西涉及到機密,所以不能安排你們相認了,抱歉!
溫源有些歉意地道。
余萍微微搖頭,眼中滿是淚光。
“我知道的……毀滅之風(fēng)關(guān)系重大,萬一要是泄露出去,我們?nèi)祟愴暱涕g就會陷入生死存亡的境地,所以再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這么遠遠地看他幾眼,已經(jīng)足夠了,多謝。”
說罷,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焦急道:“他……他來這里做什么?難道是來參戰(zhàn)的嗎?”
“咳咳,是的,不過您放心,到時候我會把他安排在實驗基地內(nèi),不會讓他外出作戰(zhàn)的!
溫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說完見余萍依舊是一臉擔(dān)憂之色,他又補充道:“何沐的實力不弱,雖說還沒成為戰(zhàn)王,但已經(jīng)有斬殺戰(zhàn)王的戰(zhàn)績了。
而且他還有幾個厲害的隊友,不至于沒有自保之力。”
說話間,大廳中的何沐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迅速擠過人群,朝著某個方向走去,沒過多久便走到了一個白發(fā)姑娘面前。
兩人相見之后,輕輕擁抱了一下,然后湊在一起開始說起了話。
看著這一幕,余萍有些愣神。
溫源則淡淡笑道:“他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人生,您看他的笑容,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那是莫凌宇戰(zhàn)神的后裔吧,我記得……好像叫莫初心來著……這小子……膽子還真是大,也不怕招惹是非!
余萍回過神后,喃喃說道。
當(dāng)初她通過視頻看了名校爭奪戰(zhàn),所以莫初心她是認識的。
在她眼里,莫初心的身份地位高高在上,有些高不可攀。
想到這里,她眼中的擔(dān)憂更甚。
溫源見此頗為無奈。
嫂子才親眼見到兒子第一面,哪兒來的那么多擔(dān)憂?
更何況,擔(dān)憂也沒用啊。
又不能相認。
可能……這就是母親吧?
“嫂子,何沐也不差的,他可是希望之主,在外界,他現(xiàn)在的名氣比莫初心還大一些!
“這小子……這么厲害?”
余萍有些詫異。
在實驗基地與世隔絕十多年,她對希望之主的分量并沒有多少清晰的認知。
更不知道何沐做的其他那些事。
“我也是聽人說的,總而言之,很厲害很厲害。
他是那種不去月球,都有可能成為戰(zhàn)神的人!
溫源淡笑道。
“這小子,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的道理都不懂,表現(xiàn)得太好,被新月盟盯上怎么辦?”
余萍又開始擔(dān)憂。
“……”
溫源徹底無語了,索性不再說話。
據(jù)他所知,何沐的確遇到過不少刺殺,但都化險為夷了。
除此之外,他還知道何沐同樣想去月球……
不過這些他可不敢說出來,不然嫂子怕是要直接抑郁。
……
與此同時。
西北道邊境的軍營之中。
怒焰戰(zhàn)神姬烈正在發(fā)火,他面前的桌案在狂暴的紅霧之下,直接化為了齏粉。
周邊一群人見此全都低頭不敢吭聲。
“我來西北道這些天,北方道死了多少人?
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吧?
他們或多或少都因為我的離開才死的!
你們說,我還要待在西北道待到什么時候?
難道要等我的家鄉(xiāng)被毀了,我再回去嗎?”
姬烈白發(fā)倒豎,怒到了極點。
旁邊一人安慰道:“姬戰(zhàn)神還請息怒,一切都是為了大局著想!
“大局?我大你個錘子!
家鄉(xiāng)的父老鄉(xiāng)親都保不住了,還和我談大局!
滾!
我今天一定要回北方道!
命令不下來,我就自己回去,至于后果,我一力承擔(dān)!”
說罷姬烈就往軍營外走。
身后一人見此立刻拉住他,哀求道:“姬戰(zhàn)神不可!西北方的實驗基地極為重要!您要是走了,會出大事的!”
結(jié)果他話還沒說完,一道恐怖的威勢從姬烈身上爆發(fā)而出,轟地一聲便將他震飛了出去。
周邊之人想靠近,全都被磅礴的紅霧攔在了十米之外。
姬烈回過頭,掃視了眾人一眼,冷冷道:“誰在攔我,別怪我不客氣!”
話音落下,他整個人騰空而起,化為了一道紅色長虹朝東方向激射而去。
……
剛一升空,姬烈臉上的怒意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意味深長。
等到了最高處,他情不自禁地看向了西北方向。
“陪你們演了這么久的戲,北方道因此死了那么多人,要是最后給我搞砸了,可別怪我真的發(fā)怒……”
……
另外一邊。
震星的地下基地之內(nèi)。
烏良佝僂的身體這時突然直了起來,緊接著他沙啞的聲音回蕩在了基地之內(nèi)。
“剛收到消息,怒焰戰(zhàn)神姬烈離開西北道,前往北方道了!”
聽到這話,不遠處的震星之主冷坤睜開了眼睛。
“耗了這么久,他總算待不住了,呵呵,我們的機會來了。”
“不知盟主他老人家……”烏良試探著問道。
“放心,該出現(xiàn)時他會出現(xiàn)的。
話說回來,這一戰(zhàn)主要是為了你們迦烏族,所以由你們暗妖充當(dāng)先鋒,前去探路,找一處合適的集結(jié)點。
烏良護法,這不過分吧?”
烏良沒有拒絕。
“那是自然,不過我們暗妖人少,效率太慢,還得借助一下各位的力量!
說完他揮了揮手,緊接著暗妖一名黑袍老者站了出來。
這黑袍老者走到眾人之前,然后想開了嘴巴。
他那嘴巴越張越大,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變了形。
沒過多久,他的嘴巴就變得如同水缸一般大小,從上往下看,就如同一個黑洞。
“烏沉的腹中可以裝你們?nèi)祟惏偃,這是他的天賦神通。
躲入他的腹中,再由他帶人前往西北沙漠,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幾乎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
烏良解說道。
他的意思眾人都明白,無非是讓烏沉搞運輸,先送一批人過去,和暗妖的人一起找集結(jié)點。
可是誰愿意平白無故鉆進怪物肚子里?
結(jié)果沒想到的是還真有不少狂熱分子愿意。
“我去!”
“我也去!”
……
幾聲呼喝,沒過多久便有上百名被洗腦洗的徹底的狂熱分子跳進了烏沉嘴里。
烏沉那肚子就真如同無底洞一般,無論是誰跳進去,都沒有任何變化。
等裝的差不多了之后,烏沉合上了嘴。
幾個呼吸以后,他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
剩下的眾人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就連冷坤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