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回到客棧,在客棧里休養(yǎng)了兩天。這一日中午,四人在客堂用過午飯,常龍忍耐不住問道:“王雪師父,我不想在客棧里歇著了,咱們出去走動走動罷!蓖跹┰诳蜅@镩e了兩天無事可做,也覺有些煩悶,說道:“我們明日啟程去勃子鎮(zhèn)!焙鷷猿枯p輕一笑,道:“師父想去勃子鎮(zhèn)圓了年輕時的志向,要在今年的震武大會上大顯身手!蓖跹┑溃骸拔倚r候在勃子鎮(zhèn)的那一段時日,那段時日當真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奇遇,我在那里認識了李浩、張冠華、步子怡、吳天,在那里得劉師兄傳授武藝,又是在那里找到了我哥哥王力強。照理勃子鎮(zhèn)該是我的福地才是,我回勃子鎮(zhèn)去,還有劉岳師兄照料,但不知為何,每每想到要去勃子鎮(zhèn),我心中卻有些害怕!蓖跹┫氲酵拢闹幸话敫袆右话胨岢。
趙小草忽然笑了起來,說道:“我知道師父你在害怕什么,你怕震會在武大會上落敗,在我們幾個弟子面前下不來臺!蓖跹⿹u頭道:“我小的時候自覺武功已練就的十分高強,已能在大會上奪魁,但在此刻看來,我那時候的武功還算不上如何了得,在震武大會上落敗也是尋常,此次我再去參加震武,也只是像胡曉晨所言,想圓了我年輕時的志向,倘若還是不能奪魁,我也不怎么放在心上,都敗了那么多次,也不差這一次了;震武大會,我是一點不怕的!壁w小草又是嘿嘿一笑,說道:“既然師父不怕震武大會,那便是害怕會在擂臺上撞見那個李浩,是不是?”這一言正說中王雪心頭痛癢之處,王雪本以為自己早已放下當年之事能好好的在震武大會上打幾場,但震武之期在即,心中越感不安,這時聽趙小草如此說,才知自己其實并未當真放下,心中仍然掛念李浩。世人往往便是如此,小時候共同患過難的摯友,即便分道揚鑣,即便多年不見,心中也難免會惦記彼此。王雪心頭悵然,不知李浩這個時候有沒有在望著北方思念自己呢。
王雪不愿再想這些事情,岔開話題說道:“震武大會這十年中名聲很是響亮,天下各路高手紛至而來,我也不敢說我一定能奪魁,你們可也別到處亂說什么我是天下第一,免得遭人恥笑!背}埞笮,說道:“我們師父確是天下第一,這有什么恥笑不恥笑的?”一拍桌子站起,對著面前幾張桌子和十幾個食客叫道:“你們都聽好了,我們師父是武功天下第一之人!”來吃飯的食客都是當?shù)匕傩,沒有一個是江湖人,聽常龍如此說也全不放在心上,只道是聽了個笑話,淡淡一笑,接著用飯。王雪哭笑不得,拽了一下常龍衣角,嗔道:“小孩子別瞎說,我哪里敢自稱是天下第一,便是我劉師兄和金云齊,武功也在我之上!焙鷷猿康溃骸斑@個師父大可放心,劉岳掌教是你的師兄,倘若你在擂臺上撞見他,以他仁慈寬厚的性子,多半會讓你這個小師妹一局;至于那個金云齊,上次師父打不過他,是因師父你從沒見過孤獨掌法,一時不會拆解,下次再動手,師父你未必會輸,算來師父贏面很大呢。說師父你是天下第一,可一點也不為過。”四人提起震武大會,暢談甚歡,一直坐到黃昏才各自回房。
次日一早,四人收拾好行囊,在客店門前雇了一輛馬車趕去勃子鎮(zhèn),幾日來途徑杭州、廬州,不一日來到開封中牟縣。
正是午后最炎熱之時,王雪、趙小草、常龍坐在車篷里倒不覺得如何,胡曉晨在前駕車,卻是被日頭燒灼的渾身大汗,頭上戴的那頂小小草帽也不管什么用。常龍有些不忍,將頭探出篷外,對胡曉晨嚷道:“前邊停下,換我來駕車罷。”胡曉晨道:“無妨無妨,以前村子里農忙的時候,非得正午下鋤不可,我早就曬習慣了!焙鷷猿窟@句話原本是句寬慰之言,但王雪聽來,心中只是一酸,只覺鄉(xiāng)民清苦、世人不易,胡曉晨是她弟子,她更不忍胡曉晨受苦,說道:“前邊停下,找家客店打尖。震武大會還有半個月呢,去那么早也沒用,這幾日我們早晚趕路便好了,正午炎熱之時便下車找個地方乘乘涼!庇洲D頭對常龍說道:“趙小草是女孩,駕車這等辛苦事別讓她來做,明日開始,我們倆和胡曉晨輪流駕車!背}埿Φ溃骸凹热皇切量嗍,哪能讓師父你來做,我和胡曉晨輪換便可!
馬車在一家客棧門前停下,四人下車進店,只見客店里坐滿了打尖吃飯的客人,其時開封中牟縣熱鬧繁華,南來北往的客商和游山玩水的文人俠士居多,客店往往便是客滿。常龍拍著客店大門叫道:“來客啦,有沒有空桌了!”店小二匆匆迎了出來,說道:“有,有,有!币跹┑热讼驂亲呷ァD菈翘幏胖粡埬咀篮蛶装涯疽,那木桌甚大,比尋常的飯桌寬出一圈,但卻有些破舊,桌面上還積了一層灰,顯是長久堆放之物,一見便讓人覺得心里別扭,但客店里也只剩下這一張桌子,也只能在這桌前就坐。店小二匆匆擦去桌灰,搓著手道:“小店的情形幾位也瞧見了,這個,這個……”王雪道:“無妨,客滿了我們便只能將就,那也沒辦法,你去給我們弄一點細點茶水來罷!蹦切《饝唛_了,不一會便端來茶水和四盤點心,客店不比酒樓,沒有精致細點,端上來的也只是尋常的米餅和松糕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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