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nèi)門外一時寂靜無聲,唯有遠處秋蟲唧唧、清晰可聞。
王曉麗聽不到那人作答,心中隱隱不安,一個勁的想:“此人若是此刻逃走,我連他的身份也絲毫不知,敵在暗而我在明,日后可大為不妙!本彶阶叩介T邊,想要開門迎敵,明知此舉甚是兇險,自己既然有將外人引進門來擊斃的想法,對方也未必便不存著將自己引出門來殘害的念頭,但為了給兒子報仇,可也顧不得什么兇險不兇險了。
王雪見母親推門,知她心中所想,跟著便要出門,倘若母親有何不測,那是無論如何也要出手的,大不了娘倆一塊上黃泉路便是。王曉麗輕輕搖了搖頭,示意王雪不必走動,微一猶豫,左手按著王雪腦袋送到自己臉前,嘴唇伏在王雪耳邊,低聲道:“我自己出去便可,你在屋里好好呆著,不管聽到什么或是看到什么,都不許出來。咱們王家就剩下咱娘倆了,媽沒能力保護好兄妹倆,你哥哥已死,你是說什么也要活著的,別讓王家絕了后!闭f到最后幾個字時,聲音已有些發(fā)顫,想是在極力抑制著不讓自己掉出眼淚。王雪聽母親話中含有訣別之意,心中老大不快,皺起了眉頭,噘著小嘴低聲叫道:“媽!”王曉麗嘆道:“我可憐的孩子啊,媽萬一遭遇不測,日后不能在你身邊陪著,你從此便連個照顧你的人也沒有了!闭f到這里,終于忍不住落下兩行眼淚。
王雪不喜歡見母親落淚,伸手在母親眼角上擦了一擦,忽聽門外那人又道:“我也不進門了,免得遭了你的暗算。今日你母女倆有把柄落入我手,我若有什么要求,你們必須答允,如若不然,你殺害劉岳師侄、暗中謀劃毀滅哈巴門一事,劉岳立時知曉,即便劉岳心慈手軟不殺你們,哈巴門余下之人也會放過你們嗎?別人先不說,那常謙第一個放你們不過。不過你放心,我大男人不會欺騙小女人,說到做到,只要你們以后都聽我的,我絕不為難你們。”王曉麗聽那人語調(diào)奸猾,這一番話她九成不信,當下卻又不便反駁,心想:“你不進門倒是聰明之舉,倘若你敢進門一步,我立時出手將你斃了,你想在江湖上聲張我的事情可也沒有機會!彼匀ツ甑孟鹤铀烙崳瑹o時無刻不想著殺劉岳報仇,至于自己是死是活,那早已不在乎了,但此事若是傳揚出去,王雪便要和哈巴門反目,日后也再難在江湖上立足,手心手背都是肉,王曉麗再報仇心切也不能為了兒子毀掉女兒,何況此事若是傳入劉岳耳中,報仇之事便沒了指望,當下只得應(yīng)道:“好,我都聽你的便是了!遍T外那人哈哈一笑,說道:“痛快痛快,有一對俊秀的母女任憑我隨意擺布,便是折我十年壽命我也心甘情愿,哈哈!蓖鯐喳惵犇侨苏f話如此下流,只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那人料想自己這句話一說出口,王曉麗必會大怒,說不定立時便要沖出門來好好大打一場,于是緊接著又道:“我才不怕你動手呢,我武功雖比不過你,但滑溜逃走的微末功夫還是有的,你最多在我身上打個三五拳,可殺不了我,還好我手上還留有一點上好的紅花烏藥專治跌打,也不怕挨你的揍!
王雪聽到“紅花烏藥”四字,心頭一凜,她適才聽門外那人油腔滑調(diào)的說話嗓音,便覺十分耳熟,但乍聽之下卻想不到在何處聽見過,心中雖然好奇,卻也沒往深處想,直到聽見“紅花烏藥”四字,才一下子憶起步子怡去年帶著自己和李浩、吳天、張冠華去勃子鎮(zhèn)西街找流浪巫醫(yī)劉俊馬討要梁山幫毒藥的解讀藥方,劉俊馬便是以一罐紅花烏藥作為交換條件。
王曉麗忍耐不住,霍的推開大門,只見門外樹下站著一個中等身材之人,面貌被黑布遮住,瞧不清是誰。王雪見母親忽然闖出門外,只怕她深夜之中一時沖動遭了暗算,急忙跟出門外,母親適才那幾句不許自己出門的言語早忘在腦后。那黑面人嘻嘻笑道:“小女人好大的脾氣,終于忍不住出來了!蓖鯐喳悊柕溃骸澳阆朐鯓?”黑面人說道:“其實也不想怎樣,咱們走江湖的說不定哪天便遭了對頭的暗算,我要你們娘倆從此跟在我身后服侍,若是有人敢尋我的晦氣,你便將使拳頭將他打死!蓖鯐喳惻溃骸昂枚硕说膭e人干嘛要尋你晦氣?你要我做你隨從,無非是想要我?guī)椭愫θ!蹦呛诿嫒苏f道:“誰說好端端的便不會被尋晦氣,令公子難道不是好端端的便沒了性命?”王曉麗雙眉一豎,右手緊緊攥成拳頭。那黑面人又道:“你若是不從我,那么今夜之事劉岳明日便全數(shù)知曉,到時即便你不去殺劉岳,劉岳也決計不會放過你。”王曉麗情知此言一點不假,一時不知如何應(yīng)對。
王雪哈哈一笑,上前一步,說道:“武林中誰人不知你劉俊馬是個說話不算數(shù)的只會胡言亂語的卑鄙小人,我們娘倆深夜不過是說幾句笑話解悶,你卻要添油加醋的找劉師兄告狀。好罷,你去,且瞧瞧我?guī)熜值綍r候是會處置我還是會處置你!蹦呛诿嫒斯姹闶莿⒖●R。王雪忽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但令劉俊馬錯愕,王曉麗也是吃了一驚。王曉麗奇道:“劉俊馬?你便是江湖上的那個流浪神醫(yī),劉俊馬?”劉俊馬在江湖上號稱“流浪巫醫(yī)”,但王曉麗自重身份,不欲出言得罪,于是將他的稱號改為“流浪神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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