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震天走到王雪身旁,輕輕嘆道:“此事是我過于愚昧了。老天爺無論待我們怎樣,我們自己都應(yīng)奮發(fā)圖強,即便只是聽天由命的安于現(xiàn)狀,也不應(yīng)該滿腹牢騷去怨天尤人。”說著向王雪行了一禮。王雪急忙還禮。高震天又道:“若不是我目光狹隘,你現(xiàn)下也不至如此重傷,陶永梅更不會小小年紀便長眠地下。我要回去向陶永梅的家人請罪,先告辭了!闭f罷便往回走,剛走出兩步,忽然想到一事,轉(zhuǎn)頭正色道:“王雪,你小小年紀卻有如此氣節(jié),日后你必有大成!蓖跹﹤牟惠p,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劇痛,聽高震天稱贊,隨口答道:“我知道,他們都這樣說我!备哒鹛旃笮,說道:“你這孩子!”轉(zhuǎn)身而回。
王雪在云雷鎮(zhèn)休養(yǎng)了數(shù)日,傷勢日漸好轉(zhuǎn),平日無事可做,便去找高震天鉆研武藝,短短數(shù)日,功力大進。
這一日王雪辭別高震天,離鎮(zhèn)繼而南下,不一日已到了江南邊境。王雪當年離家之時還只是個連路也走不快的小孩子,現(xiàn)下回鄉(xiāng)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想到父母兄長均已不在人世,一時只覺茫然若失。
王雪在林中穿行數(shù)日,不一日來到梨宣古鎮(zhèn)。王雪當年離家之前便是住在此鎮(zhèn),那時父親王梓勝在鎮(zhèn)上開了一家拳館,拳館的生意地位如何王雪卻絲毫記不起來,后來聽母親說父親門徒眾多生意紅火。記憶中的故鄉(xiāng)模樣王雪早已忘卻,現(xiàn)下回到故鄉(xiāng)也不覺有久別重逢之感。
王雪在街上信步閑逛無處可去,朝思暮想的家鄉(xiāng)倒也無甚樂趣。不多時已是正午,王雪看到前面街角便有一家小飯館,心想去那里坐坐也好,剛邁出一步,忽然想到不妙,一摸口袋,果然里面只有幾枚銅板,別說去飯館大吃一頓,便是去面攤吃一碗素面錢也只是剛好夠用。王雪身上本無多少錢,一路而來十餐中倒有九餐吃的是尋常素面,此刻聽到“素面”二字便直倒胃口。正自彷徨無計,忽聽一聲吆喝,街上行人紛紛向東街聚攏,走去一瞧,原來街角搭了個擂臺比武,引來不少瞧熱鬧之人。
只見擂臺上兩個男子相斗甚緊,一人是常人身材,另一人卻較常人高大,二人均是青年模樣。王雪一見那二人,立時憶起自己初遇勃子鎮(zhèn)時也是見到同樣情景,那時相斗的二人便是李浩和張冠華,二人也是一高一矮身材。那時李浩與張冠華相互切磋考較武藝,后來李浩一招不慎誤擊王雪,而后夜斗**、震武大會、偷襲力虎堂等事均是由此而起。王雪想到那晚李浩隨口拿話來哄騙自己,說什么等到了明日震武大會上我們再來比試武藝一決高下,現(xiàn)下已過了大半年了,這一場比武仍是沒有進行,思之不覺有趣。
她是第一好武之人,見擂臺上那兩人回身擊拳手法甚是迅猛,顯是身負上成武藝,不禁技癢難耐,向身旁一個中年漢子問道:“大叔,這是什么比武,有什么規(guī)矩嗎?”那中年漢子看比武正看的起勁,也不向王雪瞧上一眼,隨口答道:“柏平拳館的四位館主在相互討教,鬧著玩呢!”見擂臺上那高個之人一腿將對手踢開,大聲叫了一聲好,也不再理會王雪。王雪又去問左首邊那白發(fā)老者。那老者笑道:“年輕人,你是今年才來這里的外鄉(xiāng)人吧?”王雪嘿嘿一笑,說道:“我是今日才到此的,算不算是外鄉(xiāng)人倒不好說。”那老者道:“柏平拳館有四位館主,每個人身上都是武林高手。他們每年春秋二季便搭臺展現(xiàn)一下功夫,一來是同門相互切磋,二來為了借此招收弟子。若是有哪一個瞧熱鬧的羨慕他們這身武藝,稍后便可去交錢拜師學(xué)藝!蓖跹┬Φ溃骸霸瓉砣绱恕E_上那兩位大哥便是柏平拳館中的其中兩位武師了!蹦抢险哒f道:“沒錯。當此盛世,武學(xué)大興,小姑娘若有興趣,不妨去交錢拜師,跟著臺上兩位師傅學(xué)上幾手,日后難保不遇不測,屆時也好有個防身之法。”王雪嘻嘻一笑,說道:“正是正是,該當如此!
這時擂臺上那兩個男子已停手罷斗,抱拳行禮之后走下擂臺,在擂臺一旁事先放置好的兩張木椅上歇息。圍觀的群眾紛紛拍手叫好。一個二十余歲的女子走上擂臺,朗聲說道:“承蒙各位友鄰不棄,我們柏平拳館開張至今生意興旺。哪位如是愛武之人,現(xiàn)下可隨意上臺賜教,我們四位師兄妹必當奉陪。咱們還是老規(guī)矩,不論是哪一位武友,只要能勝過我們?nèi)魏纹渲幸蝗,賞銀十貫!
原來柏平拳館每次搭臺獻藝之后便使銀兩做為獎賞來以武會友,以便招攬生意。習(xí)武之人大都心高氣傲目中無人,誰都想要上臺挑戰(zhàn);便是不會武功的街坊相鄰,體力稍壯的也想上臺胡亂玩鬧一番。但柏平四位武師均有上成功夫,尋常武人自是輕易拿不到賞銀,如此一來拳館更可以耀武揚威。
王雪一聽,哈哈哈哈大笑起來,她一來好武二來缺錢,現(xiàn)下有武可比有錢可掙,一舉兩得,那當真是天上掉下餡餅的大好事。
臺下一人打趣道:“若是我將你們四人統(tǒng)統(tǒng)贏下,那又如何呢?”那女子一呆,說道:“那樣你來做我們柏平拳館的總教頭好了!倘若你能將我們兄妹四人統(tǒng)統(tǒng)贏下,我們還開什么拳館?”臺下眾人亂哄哄的大笑起來。王雪也輕輕嬉笑,心想:“這小姐姐可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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