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等人循著流星的方位,翻過一座小山,來到一片沼澤林中。兩月前,王雪曾在這里聯(lián)手李浩、張冠華、吳天、步子怡齊戰(zhàn)王力強,那次眾人雖未被敵重傷,步子怡卻被擄走,而后不幸中毒,飄零沉浮。現(xiàn)下步子怡、吳天均不知身在何處,李浩、王雪等人想起往事,均有滄海桑田,世事無常之感。
過了片刻,林中長草間微有響動,一人緩步走出。眾人一見大驚,原來這人正是步子怡。只見步子怡面色雖平靜,眉宇間卻隱含愁苦,她身著一套鮮綠色的薄衣,頭發(fā)抹的烏亮。
步子怡在四人身前數(shù)尺的一棵大柳樹下停步,凄然一笑,沙啞著嗓子,輕聲說道:“各位,好久不見。吳天呢,他沒有同來嗎?”目光無意識的轉(zhuǎn)向馬妍梅,面上閃過一絲驚疑,又道:“你們結(jié)交了新的朋友,這位姐姐該如何稱呼呀?”馬妍梅心頭一凜,她與步子怡多年不見,此刻忽然相逢,雖知步子怡失憶,記不起自己原也尋常,但想當(dāng)年哈巴門中,自己與她最是要好,現(xiàn)下她失去記憶,唯獨將自己忘卻,心中不禁酸楚,只想:“她現(xiàn)下雖然失憶,但平安無事,身上亦無傷痛病苦,這便很好了,記不記得我又有何妨?”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掉出眼淚。步子怡忙道:“是我不好,我失了記憶記不得人,姐姐你千萬別生我氣啊!瘪R妍梅又忍不住撲哧一笑,心想:“步子怡,你還與當(dāng)年一樣柔腸寸心。”
張冠華最是性急,走到步子怡面前,將她擁如懷中,凄然道:“這幾日來我一直在惦記你,現(xiàn)下你平安無事,身上所中劇毒也已清除,我真是……”步子怡不待他說完,輕輕掙脫他懷抱,伸手將他推開,柔聲道:“王師哥去梁山幫大鬧一場,為我討來解藥,解了我身上的毒。”說著將雙臂彎曲幾下,輕輕一笑,說道:“你們瞧,我的手臂雙腿已經(jīng)好了,它們不疼啦,也可以打彎啦!
王雪此時與步子怡見面,見她雖然友好,神色間卻一改往日的親切,又聽她稱王力強為“王師哥”,知叢林生所言非虛,王力強定是趁著步子怡失憶,對他胡言亂語了,于是忙道:“步子怡你聽我說,王力強是我哥哥,但他卻是害我媽媽,害我?guī)熜值艿拇蟪鹑耍@樣作惡多端的人,我是不會輕易繞過他的!辈阶逾唤铀脑掝},只是嘻嘻笑道:“我其實很早就想找你們了,但我以前手肘不能彎曲,不能將懷中的流星拿出來發(fā)射?赡苁俏乙郧帮嬒碌亩舅^多,毒水侵入頭腦了,解毒之后,我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什么也記不得了。好在王師哥陪在我身邊,將過去的歷歷往事慢慢說與我聽!
李浩心下暗自琢磨:“王曉麗的解藥是我研制的,用的都是清熱解毒消腫止痛的良藥,勃山遠的那張藥方之中,也不曾有害人頭腦,或是相克相沖的藥物,為何步子怡解毒之后,卻令生旁癥?”一時難以索解,便道:“步子怡,失憶之事我們慢慢想法解決,你先跟我們回去!辈阶逾樕⒆,淡淡的道:“跟你回去?要我再一次被你擄為人質(zhì),相脅王師哥嗎?”李浩一怔,不知她在胡說些什么,他念頭轉(zhuǎn)的飛快,立時想到是王力強在她面前顛倒黑白了,于是說道:“步子怡,過去之事待回去之后我慢慢說與你聽,那王力強是我們死敵,他說的話你千萬不能相信!”王力強卻是死敵不假,但他待步子怡思之若狂、視如珍寶,連日來步子怡深有體會,現(xiàn)下說他是無惡不作的仇敵,步子怡哪里肯信?馬妍梅見步子怡神色有異,說道:“步子怡,你不相信我們,難道也不相信劉師兄呢,我們帶你回去見他,你要他對你說!辈阶逾牭健皠熜帧比,眼前登時一黑,站立不定,忙伸手扶住身旁那棵大柳樹。張冠華伸手挽住步子怡左肩,被步子怡揮手推開。
步子怡定了定神,對李浩說道:“你既然說王師哥在瞎說八道的欺騙我,那我來問你,劉師兄?jǐn)?shù)月之前闖入力虎堂,將王師哥重傷,又將我奪走,此事是真是假?”那次李浩張冠華并未參與,卻也知曉此事,當(dāng)下點頭道:“確有其事,不過……”步子怡不待他說完,又道:“我中毒之時,你們幾人都在,是也不是?”李浩道:“那天我們確實都在,只因你被王力強擄走,我們急于救你,是以……”步子怡又道:“王師哥見毒水落下,本來想要救我,卻因與劉岳相斗,無法脫身,此事也必不假咯?”李浩怔了怔神,無言以對,步子怡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但又都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口唇動了半天,才恨恨的道:“王力強好歹毒,果真名不虛傳!
步子怡此次與李浩等人相見,言語間一直溫雅,她個性一向又溫柔,但聽李浩王雪一再辱及王力強,卻也忍不住發(fā)作,沉著臉道:“你們哈巴門多年來沒少欺辱我們師兄妹,天幸教我不死,今日我邀你們前來,便是為了做個了結(jié)!蓖跹┤滩蛔〉溃骸安阶逾銊e傻啦,王力強恨我們?nèi)牍,一再殘害我們,天幸不死的是我們,哪是王力強?”步子怡冷冷的道:“還有你!你這欺兄弒母的小丫頭,竟然幫著外人打自己親哥哥,怎么對得起你那在惡狗村吃飯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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