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找前輩是想問前輩，關(guān)于振興我鮫人族的事情，到底是真還是假？”

  一番調(diào)笑拉近了彼此的關(guān)系，但話終歸要談，明月兒將話題扭轉(zhuǎn)回來道。

  “當(dāng)然是真的，我并不欺騙朋友。”秦子歌道。

  “可是這很難。”明月兒道。

  “不難，怎么需要我？”秦子歌道。

  “可你如何能保證一定可以讓鮫人族強大，得到認(rèn)可。與你一同去創(chuàng)造時代，那是一條充滿著荊棘的道路�！泵髟聝旱�。

  “這個世間從來沒有一定的事情，便是預(yù)言也可能出錯，若是我與你說鮫人一族一定可以壯大，且毫無風(fēng)險，那不用想，我一定是在騙你。我想你不該連這覺悟都沒有�！鼻刈痈璧�。

  “既然這條路充滿荊棘，充滿危險，你又無法保證，我們?yōu)楹我拍�？”明月兒目光灼�?br />
  “因為同道，則并行。鮫人希望改天換地，恢復(fù)往昔榮光，而這我可以給。”秦子歌道。

  “還是空口白話，沒有說服力。鮫人族難以相信你。”明月兒道。

  “那便不談空話，談實際，仙門如今可算乾域最強，完全可以劃分出一塊給鮫人自由生活的和平區(qū)域，保護鮫人的安寧，禁制其余人歧視，且仙門可以傳授給鮫人更為正統(tǒng)的功法，比如大源正在修煉的一元重水。只有自身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不是嗎？”秦子歌道。

  “除此外，還有呢？”明月兒道。

  “除此外，便沒有。”秦子歌道。

  “若僅僅如此，鮫人族很難完全相信前輩，不過我會將前輩的話轉(zhuǎn)告給族長，如果族老們都統(tǒng)一，到時再請前輩一敘�！泵髟聝旱馈�

  “這倒不用，若是你們有意，就主動過來尋我，若是無意，那也罷了�！鼻刈痈璧馈�

  “前輩此言何意？”明月兒面色一變道。

  “字面意思。許是我素來鐵石心腸吧，若是一些人真的不堪造化，那便讓他們?nèi)鐮€泥一般地活著好了，何苦委屈我自己去造化別人。我素來不求人，尤其是對旁人好的事情。鮫人族若真的不愿意同我，那龜縮在世界角落陰影，不被認(rèn)可，隨時可能被下一場災(zāi)難顛覆的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損失的？”秦子歌笑著反問道。

  他的心腸素來很硬。

  見人悲苦，他心生憐憫，愿施以援手。

  但若這些悲苦的人不愿要他的援手，或者還要對他進行諸多考驗，橫挑豎揀的話，那便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

  或者說，子非魚焉知魚之心，魚的快樂與否，旁人怎么知道呢？

  他們的命運由他們自我掌控，真心實意的好，他們也不會接受，說不得還要說上一句，你以為的好那是你的好，都是在害我。

  人家就喜歡當(dāng)一灘爛泥，被人踐踏在腳下，你非要扶人家上墻做什么？

  明月兒愣愣地看著秦子歌，似乎沒想到秦子歌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樣。

  但細(xì)細(xì)一想，卻又覺得秦子歌所言非虛，相較來說，的確是仙門更需要鮫人族。

  “道不同不相為謀，同道才是道友。我只希望你將我的事情告訴鮫人族的人，讓那些不甘的人同我一起回九州，為他們的人生而斗。而那些不愿意同我走的，自然隨意。”秦子歌道。

  鮫人如今也有數(shù)千人口，那些老的小的，他沒興趣，但那些不安分的年輕人，他有興趣，帶著幾十個人走，就夠了。

  畢竟幾十個人在時間的作用下，也是可以創(chuàng)造出一個種族的！

  “所以前輩的目標(biāo)只是幾十個人，而不是全部？”明月兒道。

  “沒錯，改變?nèi)咳颂y了，尤其是一些害怕外面和厭惡人妖的鮫人，這樣的存在在鮫人當(dāng)中可能也有，若是這般，我便要殺干凈他們，他們才老實，可那樣恐怕在你們鮫人眼中，我這個外人就刺眼了，倒不如干脆我就要一部分。我給他們希望，給他們榮光，也給他們危險�！鼻刈痈璧馈�

  人們心中的成見是一座搬不掉的大山，且人們往往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而不是真實的情況到底如何，甚至他們并不關(guān)心真相，只是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

  所以秦子歌在改造思想這方面，一直很少強求，點化斬空劍派失敗，他也不以為意。

  他想要的是志同道合的，大家理想一致，目標(biāo)一致，所以共同奮斗。

  若真不一致，也隨你，反正他最大的目標(biāo)始終是最底層的凡人。

  一來凡人多，二來凡人命短。

  所以就算是再有成見，秦子歌也不在乎，因為你也就一百年的時間，等你死了，成見也就自然消除了，不像修士，不殺了的話，天知道能活多久。

  自然的，對鮫人族也是這般。

  “鮫人一族同進同退�！泵髟聝旱馈�

  “這并不沖突，難道你們鮫人族不是本身就分成各個部分的嗎？不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是規(guī)避風(fēng)險最簡單也最基礎(chǔ)的方法�！鼻刈痈璧�。

  “但如果真的是大事，我希望全族一起�！泵髟聝旱馈�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鼻刈痈栎p輕一笑道。

  “前輩有心幫鮫人族，不愿更進一步嗎？”明月兒道，若非占卜的結(jié)果顯示鮫人族的命運與秦子歌緊緊相連，她都有不打算談的趨勢。

  什么都不說，就說我可以給你希望，給你功法，這就想讓鮫人族依附，當(dāng)鮫人族是白癡嗎？

  這可是關(guān)系全族的事情。

  說得這般不透徹，只是讓人不舒服。

  “你若真想了解，我仙門到底多強，也有法子，做我徒兒，我傳你仙門大法，讓你知曉仙門有多強。也讓我有為鮫人族盡心的動力�！鼻刈痈璧�。

  “前輩想收晚輩為徒？”明月兒道。

  “不錯，你天生擁有推演的天賦，有探索天地之理，占卜生靈之運的本事，甚為罕見，只是我見你全憑自學(xué)，無有他人教誨，有些可惜，是以我有心收你為徒，且看你愿與不愿�！鼻刈痈璧�。

  “拜師�！泵髟聝好碱^微皺，有些猶豫。

  “你若一時想不通頭，可明日再來回復(fù)我。不過機會只有一次，若是你明日不來，那你我便沒有師徒之緣了�！鼻刈痈柰浦姿刎懙妮喴危阋厝�。

  只是剛轉(zhuǎn)身，便聽到明月兒的聲音響起。

  “前輩留步，晚輩愿意。”

  秦子歌聞言方才轉(zhuǎn)身，看向明月兒道：“你很聰明�！�

  他剛才不是在嚇唬明月兒，而是說實話，如果明月兒真不來，那他也就不收。

  時至今日，若還是被系統(tǒng)的支線任務(wù)左右自我，那秦子歌這輩子也別想傳道天下了。

  一兩次抽獎罷了，無非也就是這些東西，系統(tǒng)不可能給太超出秦子歌目前眼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