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閣間之中,太一斟茶而飲,面前兩個混玄三脈的雨謁宗修士,跪在地上莫敢有絲毫的動作,連動都是不敢動一下,渾身瑟瑟發(fā)抖,生怕惹怒眼前的這尊大佬。
而就在這個時候,這閣間之中,有著一道聲音出現(xiàn)。
在太一的身后,秦韻的身形出現(xiàn)。
身子婀娜,曼妙多姿。
秦韻并沒有玄墨那等強大的神識偵察,故而這幾個雨謁宗修士潛入阡陌城、潛入張家之后,秦韻并沒有察覺到什么。
畢竟她的實力也只是混玄三脈,而這潛入的幾人之中,修為最低的都是混玄三脈,加上又是專門的隱匿手段,發(fā)現(xiàn)不了也是正常。
只是等到這幾個修士被太一逼的現(xiàn)身,秦韻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趕往了太一所在。
原本秦韻是一身的冷汗,以為太一遭受了什么不測,正心急火燎。
卻是沒想到…
此刻眼前所見,倒是讓秦韻極為意外。
不僅僅是太一心里清楚,其實秦韻自己的心里,同樣也是很清楚。
她清楚的知道,太一現(xiàn)在的修為,只有造化九重,而且是實打?qū)嵉脑旎胖兀^對沒有半分的弄虛作假,更沒有所謂的隱藏,又或是什么‘隱世大能’。
這也是為什么,自從進入混沌大世之后,秦韻便是處處為太一扛雷的原因所在。
因為她知道太一還沒有那個實力扛起。
可也正是因為秦韻清楚的知道這些,她才會更加感覺奇怪,因為區(qū)區(qū)一個造化九重的修士,是怎么做到讓兩個混玄三脈的修士,如同雞仔一般跪在自己的面前?!
這場面,若非是親眼所見。
簡直…完全不敢相信!
“無妨,幾個好友訪客罷了!
太一淡淡開口,把這眼前跪著的兩個雨謁宗修士稱作‘訪客’,這兩修士嚇得連忙是磕頭:“前輩說笑,晚輩萬萬不敢!萬萬不敢擔訪客二字!”
“嗯!
秦韻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看這跪地的兩個雨謁宗修士,轉(zhuǎn)而說道。
“何時啟程回秦家,我可提前做好準備,向秦家發(fā)信一封!
一句話,讓那跪在地上的兩個雨謁宗修士,又是神色一怔。
下意識的抬頭,當這兩修士看到秦韻腰間的一枚淡金玉佩的時候,這玉佩的玉面之上,有著一個金色的‘秦’字雕刻著,這是秦韻出聲之后便是佩戴在身的。
嚇得這兩雨謁宗修士臉色又是一白,差點就沒直接背過氣去,心里那叫一個懊惱。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疽詾榻哟舜稳蝿帐菗炝颂齑蟮谋阋,沒想到還真就是‘天大的便宜’!要死人的便宜!’
‘秦家!如何龐然大物,自己這區(qū)區(qū)小人物!怎么惹得起!’
能夠成為雨謁宗的長老,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閱歷的。
方才僅僅只是一眼,這兩人都是雙雙看出了秦韻腰間玉佩,是代表著何等的身份!再加上剛剛秦韻那一句‘何時啟程回秦家’,更是讓這兩貨無比確定!
眼前的這個女子,毫無疑問!就是秦家子弟!那個擁有金雷的秦家!而且是秦家之中的嫡系!因為只有嫡系,才有佩戴秦玉的資格!
這個規(guī)矩,連他們這些小小的雨謁宗長老,都是極為清楚!
他們更是清楚,秦家極為護短,傷了秦家嫡系子弟,等于是尋死!
“三日!
太一平靜的開口。
這三天,是他給自己留下的時間。
并非是太一想要等三天,而是三天的時間,足夠蚩尤和敖玥,將那神化丹煉化,將自身修為修行至造化九重,如此可以增添幾分保障。
再一個…
其實太一還有別的心思。
若是去秦家,沒有一分禮,實在是顯得過于單薄。
就算是秦家看在秦韻的面子上,愿意讓太一進入秦家,愿意給太一施舍一些幫助,可那些都必定是表皮,絕對不會有大用。
太一心中明白。
秦韻,只是他敲開秦家大門的一塊敲門磚。
至于秦家愿意不愿意幫自己前往云州,還得看自己對秦家的價值。
故而,太一準備提前備好一份禮。
這禮或許在秦家眼中算不上什么,但是心意至少是到了。
而這份禮,在太一看來。
便是…雨謁宗!
從先前王南的口中,太一已然是得知,這雨謁宗的規(guī)模還算可以,雖然在秦家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算不得什么。
但有句話說得好:蚊子再小也是肉。
將雨謁宗贈與秦家,自己也算是能成為秦家的上客。
“好!
秦韻沒有多言,既然太一說三天,那就三天。
淡漠的看了眼這跪在地上的兩個混玄三脈修士,帶著心中的疑惑,秦韻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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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雨謁宗。
夜,靜靜悄悄。
山門之上,有著一聲怒喝聲傳出,整個雨謁宗都是在這一聲怒喝之下,猛的震顫。
雨謁修士三萬三,宗主一喝皆渺然。
從一群長老慫包就能夠看的出來,這雨謁宗滿門上下的修士,一個個也基本上都是慫包,在宗主胡哨這么一喝之下,無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宗門大殿之內(nèi),先前從太一那回去的混玄四脈修士,這個時候正躬身彎腰,額頭上止不住的有著汗水滑落。
而在這大殿的臺階之巔,一個模樣猙獰的老者,正死死的抓住座椅的椅頭,眼中有著糾結(jié)之色,好似在決斷著什么。
“你話當真?!”
胡哨看向這殿下之下,厲聲大喝。
這位混玄四脈的雨謁宗長老,連忙是跪在了地上:“宗主,屬下萬萬不敢隱瞞,一字一句皆是屬下親眼所見,依屬下來看,那位前輩修為高深,想必已然是超過了混玄之境,且又是與秦家有著淵源,倘若宗主不去的話…”
后面半句,沒有徹底說話。
也不需要說。
胡哨一雙眼,透著一絲血色,狠狠的看著殿下跪著的這個家伙。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張家,竟然能夠引出這么一堆破事。
去?還是不去?!
倘若不去,真如這家伙所說,‘雨謁宗滅?!’!
胡哨的來回踱步之聲,在這殿中回蕩不止,久久不能平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