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看向鎮(zhèn)元子和紅云道人的時候。
鎮(zhèn)元子和紅云道人,也是看向了太一。
紅云道人還好,雖然一身臟兮兮,還頂個充滿時尚感的‘爆炸頭’,但是他本來就邋遢習(xí)慣了,咧開大白牙朝著太一笑了笑,還微微躬身行了個禮。
可鎮(zhèn)元子,那滿眼都是憤恨!
這老頭估摸在心想:要不是你偷了我的人參果,我何至于想去不周山,又何至于在半途中碰到神逆!
結(jié)果是,鎮(zhèn)元子來不周山的目的達(dá)到了。
可想詢問東皇關(guān)于人參果的事情沒做到,反而是在不周山打了好幾天的鐵。
“你變強(qiáng)了很多!
一根不過手臂之寬的枝椏,神逆枕著雙手,躺在這枝椏之上,這枝椏卻是沒有半點的彎曲。
看向太一,嘴角帶著淺淺的笑。
“你也一樣!
太一看向神逆,表情未變。
這心里,卻是略微感到驚訝。
他,并不是第一次見神逆。
冥河老子死的那一天,神逆也是在不周山出現(xiàn)了。
那一天的神逆,與今天的神逆比起來,從氣息上顯然要差上許多。
這也就是意味著一點。
短短的時間之內(nèi),神逆的實力,得到了躍升!
神逆是如何做到提升實力的,太一無從得知,但是直覺告訴太一,若是任由下去,這神逆的實力…將會越來越強(qiáng)!
不管如何說。
這神逆,是洪荒之中,最為特殊的一個存在。
神逆,雖然在這片洪荒天地孕育出世。
然而,卻非這洪荒天地之靈。
乃是昔年三千魔神墜落洪荒的魔神血肉孕育而出,三千魔神力量各不相同,匯聚在神逆一身、很是駁雜。
從神逆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是魔神之軀,實力成長也是完全走的三千魔神路線,哪怕是太初年代,神逆的實力也沒有達(dá)到最強(qiáng)。
根本不能以洪荒的實力增長來預(yù)估神逆。
而且,最為關(guān)鍵的一點。
太一不太清楚,現(xiàn)在的神逆與太初時代戰(zhàn)天那個時候的神逆,實力之間的差距。
但是太一清楚自己的實力。
他雖然踏出了‘上焱’之境,實力已經(jīng)完全凌駕在圣人之上。
可,與天道比起來,還是難以與之并駕齊驅(qū)。
換言之。
讓現(xiàn)在的太一與天道一戰(zhàn),還做不到。
天道,并非是殺不了太一,而是因為‘羅睺’的原因被掣肘著,不敢殺太一。
而昔年太初時代的神逆,卻是擁有著能夠與天一戰(zhàn)的力量。
若現(xiàn)在的神逆實力,有太初時代那般強(qiáng)大,太一心里很清楚,‘上焱’境,還不是對手,恐怕得等到自己的小神星踏入‘神陽’才足夠。
“有趣!
神逆躺在那枝椏之上,弒神槍打著轉(zhuǎn)飄落,接著環(huán)繞在神逆的周身,如同孩子親昵父親一般。
“鴻鈞小兒催我殺你,可本皇卻不想那么快,你可知為何!
神逆的聲音,平靜、溫和。
就好像在說一件平淡無奇的小事一般。
然而,聽的一旁的鎮(zhèn)元子和紅云,都是眼眸一顫。
太一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神逆。
“你或許很奇怪,為何本皇要跟那卑鄙小兒混為一流!
“鴻鈞答應(yīng)本皇,等他將洪荒奪到手中,贈本皇造化玉碟,助本皇融合三千之身,完成真正的魔神之軀,走出這方世界。”
“這一點,本皇不得不心動!
“小小的洪荒世界,著實太無聊了!
神逆的話語,一句又一句,落在太一耳中。
讓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或許。
在洪荒萬靈心中,鴻鈞是身融天道、至高無上的存在,可是在太一與神逆這個層次看來,鴻鈞無非就是一個玩陰招的老手。
無論是太初時代的投機(jī),還是扳倒羅睺采用的手段,亦或是身融天道時對天道的算計,皆是能夠說明這一點。
神逆,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
既然清楚知道,那鴻鈞的承諾,為何神逆會信?!
“可本皇看到你之后,又稍微改變了想法!
神逆的聲音再起。
“不過,只是稍微!
“罷了罷了,今日本皇乏了,算你小子走運(yùn),下一次你我再見之時,本皇,不會再留手了。”
神逆的嘴角,有著一絲笑意。
這笑,落在太一的眼中,讓太一眉頭皺起。
其笑,看起來很是正常,可仔細(xì)望去,卻又好似蘊(yùn)含深意。
“下次,可別讓本皇失望!
當(dāng)神逆此話出口的瞬間,有著一聲驚天鳥鳴之聲響起,狂風(fēng)略過不周山、山林呼嘯。
太一眸子一凝,神逆的身形已然在那枝椏上消失,而天際之上,一頭八翅八足三首的黑色巨鳥,扇動著八翅、從這不周山天際飛過。
神逆,站在那鳥身之上,及地長發(fā)肆意飛揚(yáng)。
眼中含笑,與太一對視,不過數(shù)息之間,消失在了天際,這不周山的天境門竟是對神逆沒有任何的阻礙。
‘這貨,到底幾個意思。’
太一收回目光,他總覺得神逆的笑容中,有著另一層未曾言明的含義。
出于下意識,太一看向先前神逆躺著的那根枝椏,眼眸微微一凝,他在那枝椏之上,赫然是看到了一個‘字’。
一念之間。
太一身形,出現(xiàn)在了那枝椏之上。
身形踏落在這枝椏,這枝椏依舊是分毫不動。
一旁的鎮(zhèn)元子和紅云道人,皆是看向太一,眼中透著疑惑,不清楚東皇盯著一根破樹枝有什么好看的。
“快!
太一喃喃低語。
這枝椏上的一個‘字’,字跡潦草,看似隨意勾勒而出,赫然就是一個快字。
很明顯,這是神逆留下的。
同樣很明顯,這個字是神逆留給太一的!
就在太一看向這個‘快’字的瞬間,這個‘快’字也是飛速消散,頃刻間枝椏便是恢復(fù)了原本的模樣,根本看不出曾經(jīng)被刻過一個字。
“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快…快什么?!”
太一的眼中,越發(fā)有著疑惑。
神逆這貨雖然閑,吃了飯沒事干,但是洪荒之大,哪里不能煉器,為什么非要跑到不周山境內(nèi)來,臨走還留下這么一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快’字。
直覺告訴他。
神逆,不是敵。
至少,目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