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殿。
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他們都知道何人即將到來。
此刻,扶搖與十妖神之前,太一的身形出現(xiàn)。
修長身形,銀發(fā)散落身后,一襲墨色散袍,盡顯飄逸逼格。
“拜見東皇陛下!”
當(dāng)太一出現(xiàn)的那一刻,殿中所有妖眾都是齊齊跪地參拜。
“起!
“謝陛下!
太一淡淡開口,瞥了眼旁邊擺放的一把椅子,估摸這就是給他準(zhǔn)備的,走上前就是一屁股坐了下來。
天庭之內(nèi),有著兩處至高無上的宮殿。
一為天帝殿,二則是東皇殿。
這兩處宮殿都是以帝俊和太一的尊號命名。
不過因為東皇不喜管事,加上天庭建立之后,他本就是尊自己的兄長為天帝,故而議事之殿默認(rèn)在天帝殿。
“太一啊,巨石族叛亂,眾臣皆是提議,由你親征前往,振天庭雄威!
帝俊一副笑呵呵的模樣看向太一。
然而,太一聽到這話,頓時表情就是愣了,心里瘋狂的罵起了娘!
‘他大爺?shù),這是哪個狗娘養(yǎng)的出的主意?!老子現(xiàn)在重傷成這把鬼樣子,你讓老子去平叛?!還振天庭雄威,你是想要老子去送外賣嗎?!’
‘再一個…你丫自己是天帝,你丫才是名義上的天庭老大,要振雄威,你丫怎么不自己去?!’
太一沒有說話,他不說話,頓時場面就壓抑了起來。
妖眾沒有一個人敢吭聲,包括那坐在帝位上的帝俊,這個時候也是自顧自的捏起了胡須,假裝‘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眾臣提議,這個眾臣,是誰!
太一終于是開口了,極為不爽的瞥了眼妖眾,讀過‘太一治世錄’的他,稍微能夠認(rèn)出幾個站在前面的家伙身份。
“陛下,是臣!
白澤硬著頭皮,從隊列中站了出來,拱手彎身。
這個時候的白澤再沒有先前那副羽扇綸巾、指點江山般的從容。
在東皇太一的面前,這位威震洪荒的天庭妖神,儼然就是一個‘學(xué)生見到了班主任’的姿態(tài)。
“臣,臣是覺得,如今外界關(guān)于陛下的風(fēng)聞太盛,繼續(xù)發(fā)酵下去恐會引起萬族人心騷動,這才斗膽提請陛下親征!
白澤彎腰拱著手,羽扇別在腰間,一動不敢動的說著。
“哦?”
太一眉頭微微一挑:“風(fēng)聞?說來本皇聽聽!
白澤驚的臉色大變,直接跪了下去,冷汗密布額頭:“臣,臣不敢!
這些妖神,面對帝俊和面對太一的時候,完全是兩幅狀態(tài)。
“本皇讓你說,你便說!
或許是看完了‘太一治世錄’的原因,太一現(xiàn)在深深明白了東皇太一在洪荒的地位,在妖族之中的無上存在。
言語之間,更是隨性了許多。
有那么一點,像昔日東皇。
“外,外界風(fēng)傳,陛下重傷垂危,活,活不過三載!
白澤說完這一句,‘撲通’一聲直接磕頭在地。
其余妖眾,也是一個個臉色煞白,低著頭不敢有絲毫的言語,大家都知道外面的這個傳聞,可是沒人敢當(dāng)著東皇的面說出來。
那帝座之上的帝俊,這個時候正一副故作皺眉的模樣,仰頭看著大殿,顯然是想打醬油。
大殿,靜靜悄悄。
眾妖都以為東皇生怒,卻是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太一心里其實在犯嘀咕。
‘活不過三載…’
太一聽著白澤的那一句話。
他知道,這不是空穴來風(fēng),這消息絕壁是燭九陰那個狗賊放出去的,心中暗道。
‘別說三載,這昔日東皇重傷之后,連三月都沒有撐過去,那燭九陰到底是借了誰的力量,竟然有著這樣強(qiáng)大的力量,一次暗襲,讓東皇都是撐不住!
‘有這般力量的只有圣人,可…圣人?!又是哪個圣人?’
‘如果是圣人,圣人成圣,不染因果,礙于天道,應(yīng)該不敢出手才對…’
想到這里,太一心里一緊。
俗話說的好,凡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如果自己沒有重傷的消息被確鑿,那位輾轉(zhuǎn)出手的圣人,必定還會再次出手。
依照太一的估計,只要反應(yīng)夠快,混沌鐘應(yīng)該能夠抗住圣人一擊,自己只要小心謹(jǐn)慎,至少不會重蹈昔日東皇的老路。
東皇之前傷重至死,恐怕就是大意了,沒有來得及祭出混沌鐘抵擋。
不過想想也是,東皇制霸洪荒這么多年,區(qū)區(qū)一個燭九陰怎么可能放在眼里。
昔日的東皇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有圣人拼著‘沾染因果、無量劫降身’的隕滅風(fēng)險,對他出手。
靜。
特別安靜。
太一不說話,眾妖都是誠惶誠恐,惴惴不安。
而就在這個時候。
突然從這殿外,有著一妖兵連忙奔進(jìn)殿內(nèi),撲通一聲就是跪在地上:“啟稟帝上,陛下,始麒麟燁穹宮外求見!
話語一出,整個大殿的寂靜被打破了。
尤其是那十大妖神,當(dāng)聽到‘始麒麟’三個字的時候,一個個都是眼中閃爍起了戰(zhàn)意!
“帝上,陛下,依照當(dāng)年定下的萬族盟約,祖龍、元鳳、始麒麟,沒有天庭詔令,不得離開各自封族之地,此番這始麒麟燁穹公然違犯萬族盟約,這是不將我天庭放在眼里!”
“藐視天庭圣威,該當(dāng)死罪!”
“………”
原本不敢發(fā)言的眾妖,這個時候一個接一個的開口。
太一,瞥了眼坐在帝位上的帝俊,提到‘始麒麟’的時候,這貨一副‘我是醬油瓶’的模樣,完全沒有管事的打算。
心里一聲長嘆…
媽的,這都是什么人。
至于這始麒麟燁穹,太一隨便想想也知道這貨來干嘛,來探自己重傷虛實。
雖然太一很不想見,尤其是這種表面笑著,心里揣著壞水的家伙。
不過現(xiàn)在這個情況,不見也得見了。
如果不見,等于是直接告訴始麒麟燁穹。
‘我東皇太一已經(jīng)重傷了喲~已經(jīng)沒有能力鎮(zhèn)壓了喲~要造反就得趁早喲~早造反早吃肉的喲~’。
太一以左手撐著太陽穴,倚在這大椅上,他按著太陽穴不是為了裝逼,而是真尼瑪頭疼!
淡淡一字出口。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