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傲劍似有所思,“他的神識很強(qiáng)啊。”
“的確,我也沒想到會這么強(qiáng),簡直不像海族,和人類修仙者都差不多。”
周舒點了點頭,凝聲道,“不僅如此,他的修為也不差,怕是我們在海底遇到的最強(qiáng)的對手!
朱大山疑道,“難道我們?nèi)硕即虿贿^他?”
周舒笑著搖頭,“這倒不是,也沒有這么強(qiáng),對付他,我們自然綽綽有余!
朱大山還是不解,“那為何剛才不出手留下他呢?”
周舒搖了搖頭,“現(xiàn)在不行,看得出來他能屈能伸,智計非常,既然敢孤身前來,就多半留了后手,如果我們現(xiàn)在強(qiáng)行留下他,流云宮內(nèi)的姣靈只怕性命難保,那我們的目的也就達(dá)不到了,救出姣靈再說,現(xiàn)在試探一下就夠!
“這倒是,這家伙原來用詭計,和那些直來直去的海族完全不一樣!
李傲劍點了點頭,似有所悟,“所以你將計就計,讓他以為旋鄖死了,想從他那里得到姣靈!
周舒緩聲道,“姣靈他肯定不會給我們的,不過問出一些消息,倒也可以,他說的蟬月宮,玄蛛果,這些是什么,一會要問問旋鄖!
朱大山緊接著道,“旋鄖沒事吧?”
“沒事,”周舒搖了搖頭,解釋道,“老朱,剛才我看到旋安時,才感覺到異常,他的六階海族身份顯然是故意偽裝的,但因為他身上籠著一層和你虛神罩極為類似的保護(hù)罩,就連我在遠(yuǎn)處都難以分辨,被他瞞住,直到走近才看清楚,事出倉促,那時已經(jīng)不好提醒你了!
“我料到他多半是旋安,索性就將計就計,和之前一樣模擬出了旋鄖的分身,上前試探,勾引他出手……說起來也有點危險,他的神識很強(qiáng)大,如果不時我有了龍之力,在分身里夾雜了一絲龍之氣息,如果不是他專注于隱藏自己,又一心要殺死旋鄖,否則還有可能被他看破,而他上當(dāng)后,我立刻讓旋鄖帶著箭魚鉆入了海底,又加以隱藏,讓他無法察覺真相!
“哈,這樣我就放心了,還是你主意多。”
朱大山嘿然而笑,但很快又垂下頭來,“唉,其實全是我的不是,我以為能帶回來好消息,結(jié)果卻帶回來一個大禍患,要不是小周你隨機(jī)應(yīng)變得快,只怕旋鄖真的難逃一難了。”
“不怪你!
周舒搖頭,安慰道,“他的神識的確很厲害,就連我都被他瞞住,你煉體看不出來才是正常的,有什么好在意的!
李傲劍跟著點頭,“是啊,老朱你沒什么好自責(zé)的,總之沒事就好!
海水一陣涌動,地面倏然裂開了一道縫,三棱箭魚從縫中游出,旋鄖正站在魚背上,左顧右盼,頗顯焦急,眼中更有一絲驚懼。
周舒招了招手,“來的正好,有事情問你,旋鄖。”
旋鄖落到周舒身邊,急切道,“道友,那人肯定是旋安,我感覺到了他的氣息,絕對是,他人呢?”
周舒緩聲道,“他已經(jīng)走了,我知道是他,你也不必?fù)?dān)心!
旋鄖連連搖頭,“我不是擔(dān)心自己,我是擔(dān)心姣靈,他有沒有說姣靈的事情?”
“正要問你此事,蟬月宮是什么地方,玄蛛果又是什么?”
“什…什么,玄…蛛果?”
旋鄖驚得面色一白,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
朱大山不覺道,“什么東西啊,這么嚇人?”
旋鄖定了定神,但仍是平靜不下來,心中的擔(dān)憂,眼中的恨意越來越多了,“幾位有所不知,那玄蛛果又名黑蛛果,是千蛛谷獨有的一種毒果,服用以后,體內(nèi)如有千萬只蜘蛛爬動,瘙癢劇痛難忍,哪怕再強(qiáng)悍的海族也禁受不起,而且……服用玄蛛果后,身體和面目會變得越來越黑,越來越丑陋……”
最后一句話,他停頓了好久,似是不愿意說出來。
“這樣么,這旋安還真是惡毒啊!
李傲劍搖了搖頭,“雖然我沒見過姣靈,不過聽小周描繪,她應(yīng)該是個容貌無雙的女子,這樣的毒果對她來說,恐怕比任何折磨任何酷刑都要來得難受!
“誰說不是!”
旋鄖咬了咬牙,恨道,“旋安,你竟如此對待流云宮的圣女,我一定要殺了你!”
周舒輕輕搖頭,似有所思,若是普通美貌女子,受了這樣的酷刑侮辱,只怕都會一心尋死,而對姣靈這樣有大智慧大堅忍的女子來說,多半不會求死,但如此折磨怕是也難以忍耐,心志難免變化,更重要的是,對海族這樣特別重視外形的種族來說,外貌的變化使得她的魅力大減,聲望也會降低,這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她想要做到的讓鮫族和眾多海族平等相處的事情,也會變得異常難辦。
大多數(shù)海族對于化形不完整的同族,有種特別的歧視,之前就提到過,許多海族也因此受難。
旋安之前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不僅毀了她的容顏,更重重的打擊到了她,真是比殺了她還要毒辣。
周舒緩聲道,“有恢復(fù)的辦法吧?”
“有,但是……”
旋鄖嘆了口氣,“玄蛛果的毒素深入肌體,用藥物或是法訣都極難完全驅(qū)除,要完全驅(qū)除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恢復(fù)到原本的妖獸形狀,然后重新化形才行,如果是一般的海族,可以自行降階,恢復(fù)原形,然后再次晉階化形,但對姣靈來說,她是鮫族圣女,天生就已化形圓滿,如何能再次化形呢?唉,唉……”
他心中悲苦,不由長嘆不止,顯是覺得沒有辦法,無路可走了。
而周舒聽到這句話,卻若有所悟,照這樣說來,玄蛛果對姣靈就是無解之局,那旋安早有了遏制姣靈的辦法,卻為何一直放任她,留到現(xiàn)在才用?這不合清理,也不應(yīng)該是這樣,說明事情肯定有轉(zhuǎn)機(jī),只是旋鄖他們不知道罷了。
周舒擺了擺手,“此事暫且不說,也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有了一些計劃,你知道蟬月宮在哪吧?”
旋鄖點點頭,“蟬月宮在流云宮內(nèi)宮最深處,是流云宮里戒備最森嚴(yán)的地方!
“嗯,走吧!
周舒點點頭,當(dāng)先往海蝸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