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的海中樓,迎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
周舒躬身行禮,面色安然,“寧長老,多日不見,可好!
寧玄清微微點頭,只眼中閃過一絲詫然,“舒周,你為何又來了?如今情勢不同,我可不好保你了。”
周舒頗顯感激,“晚輩承長老情已經(jīng)不少,感激不盡,前輩無須再多操心!
郝家姐妹走后,流霞宗里便只有寧玄清值得他去掛念了,她雖然性情冷淡,但對他的幫助一點也不比其他人少。
“你倒是想得開。”
寧玄清輕嘆道,“流霞宗四位修士,如今有三位都恨你入骨,認為流霞宗有今日局面全是你造成的,你若出城,必被她們追殺,加上紅葉宗的修士,我也幫不了什么,自己小心罷!
周舒點頭道,“多謝長老明言,晚輩知道了,這次來,我有事求長老。”
寧玄清神色淡然,“敢冒這樣的險來玲玉城,想必所求者大,但我未必會幫你,現(xiàn)在我對你也沒什么要求,不要期待太多!
周舒微笑點頭,雙手遞過一張符箓,“長老,先看看這張符箓!
接過符箓,寧玄清微微一愣,眼光落在上面,動也不動了。
符箓不過三寸,純金色,上面的符紋不多,而且隱沒在淡淡的金光中,幾乎看不清楚,但稍加用心,便能感受到那簡單符紋中的力量,玄奧充盈,仿佛有種特殊的魔力,讓鐘愛符道的人無法自拔。
“這些‘*’字紋,是禪門的符箓……”
寧玄清猛一抬頭,看向周舒,眼中精光閃爍,“這是大遁光符?”
因為激動,她的身影有些顫抖起來。
周舒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大遁光符,晚輩偶爾得到,不敢自秘,便拿來與長老,我已略有所得,長老不妨多看看,我們一起研究。”
“大遁光符……我還以為是個傳聞,沒想到真有這樣神奇的符箓……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把人傳送出那么遠的距離……”
捏著符箓的玉手微微抖著,寧玄清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有種難以自持的感覺,對于在符道上付出一切的她來說,這樣的符箓帶給她的意義很多,驚喜異常。
周舒適時說道,“長老可以慢慢研究的,這張符箓,便送與長老!
“給我?”
寧玄清驚了一下,“這樣的符箓,你留著保命不是更好!
周舒淡淡一笑,“但畢竟只有一張,若是長老能揣摩到畫法,以后也許就會有很多!
“你也太天真了,這樣的符箓,豈是輕易能看出來的?”
寧玄清搖了搖頭,“便是沒有見過的普通符箓,想從符紋研究出畫法也是艱難,何況這樣復雜的符箓,你把我想得太厲害了吧。”
話雖如此說,但她的眼神不住閃爍著,有些躍躍欲試。
周舒觀其神色,心中頗覺滿意,笑了笑道,“也不一定要完全畫出來啊,只要研究出一些,能傳送出幾千里也算是很好了,我相信以寧長老的能力,肯定能做到的。”
“你是拿我當苦力么?”
寧玄清帶著嗔意瞪了周舒一眼,似乎有些不高興,但很快就用力的點了下頭,“也罷,這樣的苦力我做了便是。”
她心里顯然是高興的,研究大遁光符,就算沒有得到畫法,對她的符道和修為,都會有很大的助益。
說著,她忙不迭的把符箓收了起來,好像生怕周舒要拿回去一樣。
再看向周舒時,寧玄清的臉色和悅了許多,“說罷,你有什么事要求我?你讓我來,可不會只送我符箓!
周舒點點頭,神色認真起來,“長老,晚輩打算結(jié)丹了!
“結(jié)丹?”
寧玄清身形一滯,不由疑道,“你才凝脈境二重吧,就算到了三重,也需要一段時間的積累,就算一般的修者起碼也要幾年積累,而你更加不同,以你的資質(zhì),不到五品金丹便是可惜。你要向更高的金丹品級沖擊,那么各方面都要做到最好,神魂神識靈力等等,一個都不能落下。你太著急了,這樣不好!
她說得很是誠懇,語重心長。
周舒顯出幾分感激之色,“長老所言,晚輩明白,只是晚輩已有打算,而且準備得已經(jīng)差不多了!
寧玄清仍帶著許多疑惑,“雖然你這么說,而且也足夠天才,但到底只是凝脈境二重,怎么積累……唉,結(jié)丹對修者極為重要,若是走錯一步,今后就很艱難了!
她一說就是很長一串,按照她的想法,凝脈境二重去想結(jié)丹,實在是不切實際,也沒有任何好處。
感覺到言語中的關(guān)切,但周舒也不好解釋,只默默點頭。
“你既然已經(jīng)決定,我也不多說了。”
寧玄清眼神微凝,輕嘆了口氣,“少年本心如鐵,也是好的,只希望今后你不要后悔。你找我,是要蘊靈玉,還是洞天,或是其他輔助的東西?提出來,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多謝長老應允。”
周舒心中釋然,微微笑道,“晚輩已經(jīng)做了許多準備,結(jié)丹的地點也找到了,只是蘊靈玉晚輩的確沒有,還需要長老費心!
流霞宗這樣的宗門,不會沒有蘊靈玉,周舒來玲玉城,便做了這樣的打算。只是他先前沒想過要給寧玄清大遁光符,但他還是做了,現(xiàn)在看來,這個舉動得到了寧玄清的好感,還是很值得的。
寧玄清思忖片刻,緩聲道,“只是蘊靈玉不難,流霞宗的先祖留下了好幾件,后來又搜集了一些,等會我會給你帶兩件來,但不是給,不管你能不能結(jié)丹,幾年后都要歸還!
“這個自然!
寧玄清點了點頭,“若是我的,便送給你也無所謂,但到底是流霞宗的東西,我不想拿它們的,免得生出什么因果!
周舒輕輕點頭,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低聲道,“長老,是不是有了離開流霞宗的想法?”
他問得很大膽,但感覺應該問。
“呵,你還真這樣問了!
寧玄清看了眼周舒,淡然道,“流霞宗對我沒什么意義,想離開的時候自然便會離開,怎么,你想把我也帶到你那里去?”
她嘴角微彎,眼神如秋水般輕輕蕩漾,頗具意味,但無法猜測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