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垂云峰,周舒匆匆往中心大殿行去,他有不少疑惑,需要找到答案。
剛到門前,便聽到里面?zhèn)鱽砺曇,“進來吧。”
周舒抬步走進,大殿依舊,只是里面的人卻變了,郭天照在和金剛傀儡的戰(zhàn)斗中身死,此時站在中間的是許榕。
許榕看了眼周舒,“就知道你會來!
周舒行禮道,“許峰主……”
“別叫我峰主,麻煩,還是師姐,我才不想當這峰主。”
許榕微蹙了眉,“你是來問云離的吧?”
周舒點了點頭,云離的行蹤也是他的疑惑之一,“是的,師姐!
許榕搖頭,“他走了。”
“走了,怎么?”周舒頗是迷惑,云離對荷音派忠心盡心,此時又是荷音派缺人之時,竟然就走了?
“嗯,和云間派打完后,他沒幾日就離開了!
周舒不解道,“為什么?他不在荷音派了么?”
“不是離開宗門,他是去歷練,尋找機緣,他想要快些增長境界,早日達到元嬰境,幾年后應該要回來的!
許榕解釋了幾句,但眼中隱有擔心,“但他的情緒似乎不太對……”
周舒頓時明白過來,許榕話中有話。
“云師兄,是想給郭峰主和徐師兄報仇,但又得不到宗門的一點支持,這才憤然下山的吧?”
郭峰主是云離的恩師,恩師被丁原的金剛傀儡打死,而丁原被何起帶走,他自然要去找何起,何況何起還殺了徐烈?徐烈和云離親如兄弟,云離不會放棄這樣大的仇恨,但宗門里支持他報仇的恐怕沒幾個人,他也得不到任何支持,所以只能憤而下山,尋求機緣,希望早日達到元嬰境,報仇雪恨。
說是歷練,只怕是托辭。
“你明白了!
許榕嘆了口氣,似乎松了一口氣,之前的只是掩飾,不想說明,但既然周舒懂,她也就不再掩飾。
“宗門里沒有人支持他去報仇,甚至百般嘲諷,說什么徐烈自己討死,怪不得別人,就連沈長老也不支持他的想法,甚至還要求他閉關面壁,去靜思反省,不要再想那些大宗門弟子的事情……云離以前最聽宗門的話,但現(xiàn)在他也是忍不了了,直接就下山離開。我和他的比試還沒完,也很想去歷練幫幫他,但師父說什么也不讓,說垂云峰缺人,再少弟子就不行了,荷音派可能會垮掉,還要我做這峰主……”
她心中有許多無奈,一時都對周舒說了出來。
這些話,除了對周舒說,也沒辦法對別人說了。
“昆侖。”
周舒臉色微沉,但沒有再說什么,有些話也不用說出來,彼此明白就好。
“師姐,我還有件事請教,李傲劍應該也在垂云峰吧?”
許榕思忖片刻,點頭道,“李傲劍入了垂云峰,不過他不在這里,他和另一名弟子,好像叫朱大山的,現(xiàn)在在別處。”
周舒微微一愕,“在別處,什么意思?”
“他們……”
許榕欲言又止,想了想道,“他們現(xiàn)在在磐禹洞閉關苦修!
“在磐禹洞閉關修煉?”
周舒若有所思,磐禹洞是荷音派的洞天所在,在那里修煉的人,無一不是對門派有功勞的弟子,像他自己,就得到了磐禹洞的許可令牌,可李傲劍和朱大山在那里就很奇怪了,他們難道為門派立了什么功勞么?
不對,不是這樣。
周舒很快就想通,李傲劍他們看起來是在磐禹洞閉關修煉,其實是被禁制在那里,不能出來。
李傲劍和朱大山都是知道了荷音派有秘境的弟子,這樣的秘密,荷音派不可能泄露出去,而他們兩人多半不愿意立什么心魔誓言,所以才被禁制起來。
他看向許榕,眼光微動,“是沈長老要求的吧?”
許榕點了點頭,“知道你還問……確實是,沈長老吩咐過,你可以去看他們,最好勸勸,這樣他們也就可以出來!
對周舒,她知無不言。
周舒拱手行禮,神情平淡,“多謝師姐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
許榕點下頭,“你有什么打算?”
“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要想想。”周舒笑了一下,轉身離去。
“唉。”
一聲淡淡的嘆息,從身后傳來。
周舒緩步下山,腳步從容,但心中卻很有些不滿,這不滿,來自于宗門。
想不到一場危機后,主張報仇的反而成了異類,被其他人嘲笑排擠,只能離開宗門去尋求機緣,那可是云離。≡齐x為宗門兢兢業(yè)業(yè)做了多少事,可以說連生命都可以奉獻,卻得到這樣的結果。
現(xiàn)在的荷音派,還是原來的么?
“也許,我也該離開一段時間了!
周舒暗暗想著,往磐禹洞走去。
磐禹洞在青荷峰附近,當初青荷峰被攻破時,磐禹洞的陣法也受到了一定破壞,隨即被云間派修者猛攻,但那里是荷音派重點布防之地,直到戰(zhàn)斗休止,都沒有被攻下,只是損傷很大。
洞前站著四名弟子,見到周舒過來,面無表情的道,“出示令牌。”
周舒取出令牌,那弟子接過來看了下,打入一道法訣,然后開放陣法。
磐禹洞雖是山洞,但里面十分廣闊,洞中有一個頗大的廣場,靈氣蒸騰其間,仿似溫泉,廣場邊的山壁上,隔出了數(shù)十間單獨的石室,那里便是修者靜修之所。
周舒走到刻著“乙三”的石室前,立刻就有兩名修者走過來,伸臂擋住,“師兄,這間靜室有人,請師兄換一間。”
“我是周舒,我想沈長老應該囑咐過吧?”
“原來是周舒師兄!
那兩名弟子看了周舒一會,似是對照,隨即點下頭,“師兄請進!
周舒走進靜室,石室門立刻合上了。門外傳來一陣不小的靈氣波動,顯然是布置了陣法。
還真的像囚牢一般,周舒不覺搖頭。
靜室不過丈許,里面兩人盤膝而坐,面色淡然,雖然感覺到了來人,但眼睛都懶得睜開。
“不是送過丹藥了么,今天又來?”
“多半還是來要我們發(fā)心魔誓言的弟子,老李。”
“發(fā)什么發(fā)?我這輩子只會為劍起誓,如此本心才會穩(wěn)定,為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秘境發(fā)誓,影響心志,打死都不做!
“哈哈,那只怕我們就永遠出不去咯。”
“你怕什么,等我到了凝脈境,一劍破開這石室也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