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連忙使個法訣,遁入邊上的林子,取了件衣衫換上。
之前一直疲于奔命,出來又遇到生死危機(jī),這些小事也全沒放在心上,哪里會知道剛出來就遇見同門女修。
“無恥之徒……唉,罵得還真對!
周舒苦笑著搖了搖頭。
之前那女修,離凝脈不遠(yuǎn),估計不在云離之下,比洪元肯定是高出一大截,也不知道是誰,看來荷音派還真有不少人才。
他四處看了一會,大致清楚了自己的位置,這里原來離荷音派不算太遠(yuǎn)。想想也有些后怕,他被那劍意逼下懸崖,竟然順?biāo)髁藬?shù)千里,要不是有琉璃玉身護(hù)體,只怕被水里的妖獸拖去吃了也不知道。
周舒恢復(fù)了些靈力,便往居所趕去,一晃五個月沒有回去,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景。
飛舸飛了不到一刻鐘,兩艘渡云先后而至,將周舒夾在中間。其中一艘渡云更是驀然一個轉(zhuǎn)彎,擋住了周舒的去路。
周舒心中訝異,怎么接二連三的引來麻煩,這回他可是穿上衣服了。
“出來!竟敢闖到荷音派里面來,云間派的修者,你們好大的膽子!”
一聲厲喝從渡云中發(fā)出,一位荷音派修者神色嚴(yán)厲,手中長劍正正的指向飛舸。
周舒快步走出飛舸,拱了拱手,“師兄,何故……”
“是你?”
那修者微微一怔,“你是周舒,你居然筑基了?”
“正是,想不到葛師兄還記得我,前一陣子僥幸筑基成功,”周舒點了點頭,微顯疑惑,“師兄這是要做什么,我也沒有違反什么規(guī)矩吧?”
那修者鷹鼻鷹目,正是葛李,之前和周舒一起做過巡察任務(wù),對周舒還不錯。
葛李收起長劍,但臉色依然很嚴(yán)肅,用犀利的眼神看向周舒,“周舒,你哪里來的飛舸?這是云間派的獨門法寶,莫非你和云間派有什么糾葛?”
周舒立時明白了怎么回事,連忙解釋道,“師兄,別誤會。這個飛舸是我從六出宗那里得到的,和云間派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因為我還沒有進(jìn)入內(nèi)門,也沒有渡云可用,所以只能用它!
葛李繼續(xù)訊問,語氣頗重,“六出宗,現(xiàn)在它們也投靠云間派,就等于是云間派。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周舒神色微變,暗忖道,多半云間派和荷音派在這段日子里又出了什么大事,不然葛李不會如此緊張。
眼見事情像是有些嚴(yán)重,周舒便簡略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葛李顯出沉吟之色,隨即拱手道,“師弟你說的應(yīng)該是真的,不然就不會有后面那些事,剛才我的態(tài)度有些不好,師弟不要見怪。但你最好不要在門中用飛舸了,很容易引起誤會!
“沒事,師兄也是為門派考慮,說起來也是我的不是,不該在門派里使用別派的飛行法寶。”
周舒淡淡一笑,隨即顯出幾分疑色,“以前我看門派里也有其他宗門的法寶飛來飛去,現(xiàn)在怎么不行了呢?”
葛李眼神凝重,緩聲道,“今時不同往日,前幾天出了那件事,我們和云間派的關(guān)系完全不同了。弟子也必須避諱,不然被谷光峰的弟子看到,恐怕就要打起來了!
邊上那只渡云里的修者,一直用怨恨的眼光盯著飛舸,似乎在印證葛李說的話。
“啊?”
周舒見此情景,心中疑惑更多,“發(fā)生了什么事?”
葛李臉上顯出許多疑色,“你不知道?這件事在門里傳得沸沸揚揚,你沒聽過么?”
“我一直在閉關(guān)筑基,所以不知。”
“難怪,說起來最近筑基的外門弟子還真不少,”葛李微顯沉吟,看了眼周圍,皺起眉來,“師弟最好收起飛舸,不然還會有弟子過來!
半空中,幾艘渡云正朝著這里飛過來,速度頗快。
周舒點點頭,立刻跳向渡云,飛舸也被收入袋中。
葛李引著渡云往門里飛去,路上緩緩說出一段話來,讓周舒頗感震驚。
五天前,谷光峰的章皓然峰主第三次去六出宗,對章峰主的要求,六出宗依然不給答復(fù),甚至口出惡言。章皓然憋了很久,早就忍不住了,雙方打了起來。
六出宗宗主自然不是章皓然的敵手,但他叫出了兩名云間派的凝脈境修者,那兩名修者似乎早等在那里,就等著章皓然動手。他們反誣章皓然私闖云間派領(lǐng)地,想要殺害云間派修者,居心叵測。
以三對一,章皓然不敵,受了不小的傷才勉強(qiáng)逃脫。
周舒神色微變,“發(fā)生了這樣大的事,門派怎么說?”
葛李輕輕搖頭,“還沒有什么動靜,沈長老說,不能輕舉妄動!
周舒疑惑更盛,“為什么?這種氣怎么能忍,這算是明目張膽的挑釁了吧,怎么能不反擊,不去云間派討回公道?”
這簡直是欺上門了,任何修者都忍不下。
“現(xiàn)在不能去云間派!
葛李面色凝重,“云間派顯然事先就做了準(zhǔn)備,他們挑選的時機(jī)很好。五宗會獵在十天前開始,我們荷音派的原長老和金長老也去了清源谷,這一趟最少要六個月才能回來,而趙長老據(jù)說在閉死關(guān),不能出來,只有沈長老一人在。但他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門里!
聽完葛李的話,周舒也頗感無奈。
的確如此,如果沈長老去云間派,萬一出了什么事,荷音派中沒有金丹長老坐鎮(zhèn),那等于把自己置于極危險的境地,等著別的宗門來侵略了。
云間派恐怕就在等這樣的機(jī)會。
荷音派積蓄豐厚,派中有數(shù)不清的大小法陣,加上護(hù)山大陣,只要有金丹境修者主持,便有防御之力,外敵極難侵入,但如果沒有金丹境修者,那就難說得很。
“唉。”
周舒嘆了口氣。
“云間派那群小人,我早知道他們不懷好心,”葛李跟著嘆了口氣,看向周舒,“那天我們巡察,邵弄月也想挑釁我們,你還記得吧?”
周舒點了點頭,“記得!
葛李小聲感概著,“這件事,雖然章峰主沒什么錯處,但他確實沖動了些,上了云間派的當(dāng)!
“章峰主性烈如火,要他忍這么久也算難了!
周舒沒見過章皓然,但顏悅提起過幾次,也有幾分了解。
“不說了,這段日子大家只能忍耐,周師弟最好也小心些!
葛李輕輕搖頭,但很快又說道,“不過,等原長老從清源谷回來,云間派就要倒霉了!”
“原長老怎么了?”
“原長老閉關(guān)十年,功力大進(jìn),只怕都超過了趙長老。云間派的那些煉器的金丹,來四五個也不是對手,到時候原長老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葛李眼中帶著許多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