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好地方,在這里練劍肯定不錯!
到了藏劍閣,李傲劍看著漫天紅葉,頗生感慨,旋即把周舒緩緩平放在地上,“你那徐烈?guī)熜郑氡匾彩莻清新淡雅的人罷?”
“清新淡雅,現(xiàn)在也許是罷。”
周舒大聲喊起來,“徐師兄,徐師兄!”
吱呀一聲,不遠(yuǎn)處的破門輕輕被推開,徐烈一身青衣,緩緩走過來。步履從容,仿若足不沾地,神態(tài)自若,倒真有幾分清淡姿態(tài)。
“見過徐烈?guī)熜。?br />
李傲劍行了一禮,心中嘖嘖稱贊,這樣的師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如古廟高僧,看到就有一種心靈平靜的感覺。
周舒微微一怔,“徐師兄,你這養(yǎng)心的功夫練得真快啊……”
徐烈對著李傲劍頜首,又看向周舒,眉頭登時就皺起來,“你又在搞什么名堂,這副鬼樣子,你真的入了禪門了?”
周舒無奈道,“還不是你那琉璃玉身鬧的,我練著就練成這樣子了。”
“怎么可能?琉璃玉身再怎么練,也不會煉成這樣子!
徐烈走近一步,用力朝著周舒肩頭打去。
嘭的一聲悶響,有如打在金鐵之上,手掌生疼。
“還真是煉體煉出來的,”他摸著手掌,喃喃道,“這就奇怪了,難道琉璃玉身除了青琉璃白琉璃之外,還有別的變化?”
“說說怎么練的?”
徐烈看向周舒,神色頗顯凝重。
周舒也不避諱,把自己求人煉丹,又服用了亂源丹,沒有靈力,然后又用了藥液淬體,誰知道正好晉階,結(jié)果就變成這個樣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周舒的講訴過程中,徐烈的臉色變了幾變,幾次都想打斷,終是忍了下來,等到周舒說完,卻是再也忍不住,猛地一巴掌打在周舒肩上,把周舒抽得像個陀螺似的轉(zhuǎn)了好幾圈。
李傲劍神色微變,“師兄,你做什么呢?”
“這小子該打!”
徐烈忿忿的道,又是一下,這下顯然是用了不少力氣,足足把周舒打出去三丈遠(yuǎn)。
“住手!”
李傲劍臉色驀然凝住,擋在周舒身前,手中長劍指向徐烈。
周舒連忙喊道,“老李,收起來,我想徐師兄是為我好,我也的確該打!
李傲劍將信將疑的收起長劍,但仍是站在周舒身邊不動,提防徐烈再動手。
徐烈看著周舒,臉色很復(fù)雜,大聲喝道,“你當(dāng)然該打!首先,你就不該服用亂源丹,那亂源丹是什么好東西么!要是第二氣海這么好,為什么別人不去吃丹,就等著你去吃呢?”
他瞪著周舒,有些恨鐵不成鋼,“據(jù)我所知,服用了亂源丹的修者,幾乎沒有一個能晉階到凝脈境!第二氣海根本就不是修者能控制的,服用了亂源丹以后,你的靈力會無比混亂,糾結(jié)不清,而法訣劍訣什么的,基本就不要想了,修煉晉階更是困難無比!它為什么叫亂源丹,就是因為它混亂了修者的本源,雖然有用,但害處遠(yuǎn)遠(yuǎn)大于益處!”
徐烈恨恨的指著周舒,看樣子恨不得一下把他砸扁,“你服用這樣的丹藥,居然不來問我或者云離?”
這些話都是為周舒好,周舒心中也是一陣感動,他沒想到徐烈會這么激動。害處其實他都了解,也有解決的辦法。
他緩緩道,“師兄,道理我明白的,但我有我的想法,而且青荷峰的苗峰主也沒有說什么!
“苗秀?”
徐烈神色微變,“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能不能晉階,他會在乎么?他這個人,只要能煉出好丹藥,什么都不會顧的!
徐烈直呼苗秀的名字,顯然之前就對苗秀有些不滿,但這不滿從何而來,周舒也不清楚。
周舒倒覺得苗秀這位峰主還不錯,也許是兩人有什么誤會,但這時候卻是不適合再說下去。
他誠懇的道,“師弟知錯了!
徐烈點了點頭,但怒氣未消,仍帶著不少憤然,“第二,你沒有靈力居然還敢去泡藥液淬體,你是怎么想的,想死么?”
周舒老實的答道,“我好久都沒有淬體了,擔(dān)心煉體會遲滯甚至后退,一時心切,竟然忘了,這全是我的錯!
徐烈搖了搖頭,嘆口氣道,“進(jìn)去了也就算了,馬上出來也好啊,應(yīng)該問題不大,身體就算有損也好補(bǔ)救,但你死不出來,居然還等著突破境界,你可知道這樣很可能會死?像你這樣膽大妄為的家伙,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厲害啊……”
周舒無言以對,低聲道,“突破境界不可中斷,這可是師兄你教我的。”
“那也要分時候!”
徐烈眼中冒火,“任何人都會停下來吧,你為了境界,命都不要了?”
周舒頓了一會,神色變得淡然起來,“要是煉氣不成,煉體再不成,這命不要也罷了。”
當(dāng)時那種情況,他只有一個念頭,不成功,則成仁。
在秘境里,趙月如的果決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修者或許就該如此,選擇道路以后,一定要有一往無前的決心,哪怕面臨生死,也不能猶豫,不能后退。
徐烈聞聲一愕,好一會都沒說話,他想起了自己的過去,頓生許多黯然,想要說的話也難以出口了。
隨即心頭一陣悸動,似乎有種撥開迷霧的感覺。
李傲劍在邊上豎起了拇指,“小周你說的不錯,我們修者就是要不怕死!
“兩個小家伙,懂什么?”
徐烈瞪了他們一眼,大聲吼道,“在這等著!”
說完,便轉(zhuǎn)身往閣樓去了,速度比來的時候快了十倍還不止。
李傲劍看著徐烈的背影,轉(zhuǎn)頭瞧著周舒道,“小周,我還以為徐師兄住在這種修身養(yǎng)性的地方,多半是位淡雅的修者呢。誰知道根本不是,他這脾氣看起來實在是不太好啊,張口就罵,動手就打。”
“別這樣說,徐師兄真的是難得的好人,對我非常好,”周舒頗顯感激,神色有些沉重,“如果不是我出事,恐怕他還真的很淡雅,唉!
李傲劍點了點頭,“看的出來。”
不一會,徐烈便快步回來,他的手中,托著一顆鴿卵大小的丹藥。
他沒好氣的瞪著周舒,“口張開!
“張不開……”
周舒努力了好一會,也只能把口打開一條小縫,說話還沒問題,但打開卻做不到。
“哼!
徐烈用手一捏,丹藥立刻被壓成了一張長長的薄片,旋即一伸,薄片直接送入周舒口中,化作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