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執(zhí)法修者的離去,街道又恢復了熱鬧。
周舒繼續(xù)往前走著,要找的東西還沒有找到,這點事不會讓他退縮回去。
經(jīng)過了幾十家攤鋪,走到一處偏僻的角落,他的眼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座木架上。
木架上擺著許多古舊的雜物,其中正好有一支筆。
這支筆和他在三愿齋看到的不同,小了許多,不過半尺長,但異常精致,云紋幽遠,有漂然出塵之意,只是上面有好幾個明顯的豁口,顯然是破損的。
但破的,也總比沒有好。
周舒快步接近,走到距離木架一丈距離的時候,周圍嘈雜的喧鬧聲瞬間消失,安靜得像是在另一個世界。
顯然,攤位周圍布置了隔音隔靈的陣法。
而原本空無一人的木架后,居然多了一名老者,他之前用障眼法擋住了自己,只有走進陣法才能看到。
老者半躺在太師椅上,瞇縫著眼養(yǎng)神,那神態(tài)不像是在坊市賣東西,而是在庭院曬太陽。
這攤位,到處都透著古怪。
周舒思忖了一會,禮貌的詢問,“老人家,我可以看看么?”
老者微抬起頭,用頗顯渾濁的眼睛瞥了眼周舒,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并不說話。
“多謝!
周舒也不在意,只當老者默認了,伸手將那只筆拿起來。
筆身淡綠,入手溫潤,似玉似木,摸上去有些凸凹不平,但也頗具手感,而筆須也是根根平齊,完整無缺。如果不是破損了,倒真是一支好筆。
關(guān)鍵是要試試靈力。
周舒看了老者一眼,那老者神游天外,根本沒在意他。
他自嘲的笑了笑,小心的注入一絲靈力,頓時驚訝的“咦”了一聲。
按照他的認知,靈力進入符筆,應(yīng)該會毫無阻礙的到達筆尖,這樣才能精確的控制靈力,引導符墨,繪制符紋。但現(xiàn)在他輸入的靈力,仿佛受了一股吸力,直接被吸進了筆身里,隨后形成了好幾個極小的渦旋,糾結(jié)在一起,然后再散發(fā)到筆尖。
靈力仿佛被過濾了一遍,但過濾后的靈力不再穩(wěn)定,反而變得暴躁難以控制,但同時威力也更加大了。
這感覺他很熟悉,也有過許多次,因為他體內(nèi)的靈力潮汐就和它有幾分類似,但他萬沒想到,竟然符筆也可以形成這樣的效果。
很古怪,但也很有意思。
老者皺眉看了他一眼,“呸!有什么好咦的。這些都是煉器失敗,廢了的法寶,想從老夫這里淘出寶貝來?沒那個可能,小子!
他說的不錯,按符道來說,這支符筆根本不適用來畫符,畢竟符筆是靈力通行的管道,必須讓靈力通暢無阻,任何一點點改變,都可能造成符師的靈力失控,畫符失敗。
這支筆估計是煉制時出了差錯,非但改變了靈力,而且改變極大,顯然是不能當符筆用了,也就算是煉廢了。
“哦,樣子挺別致的。”
周舒笑了笑,放下筆又拿起一件物事來,仔細端詳著。
老者瞥了他一眼,神色略顯古怪,繼續(xù)合上眼休息,也不去理他。
周舒裝作翻檢著各種廢品法寶,心中卻一直念著那只筆。
那只筆對其他人或許沒有用,是廢物,但對他來說,卻很不一樣。
他有強大的推演和計算,經(jīng)過一段時間,肯定可以摸清楚符筆改變靈力的規(guī)律,再加上他有精準完美的控制力,用這只符筆來畫符,實際效果卻可能比其他符筆還要好,而且本身靈力微弱的缺點也能得到一定的彌補,再好不過。
一定要得到它。
過了好一會,他仔細的撿出幾件法寶,和那符筆擺在一起,“老丈,這些東西怎么賣?”
老者側(cè)過身,似乎沒想到周舒還真的要買東西,盯著周舒看了一會,伸出手道,“一起五百,中品!
“這么貴?”
周舒怔了怔,這價格和他想象的差得離譜。
“貴么?什么都不懂,還想學人來撿寶!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擺了擺手,“要就要,不要就滾,不要妨礙老夫睡覺!
這老者賣東西賣得如此惡劣,也難怪攤子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和其他攤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周舒并不在意老者的態(tài)度,反而微笑行禮,“在下無知,還請老丈指點一二!
“小子還有幾分謙遜,倒也難得!
幾番嘲諷,而周舒依舊淡然,老者的態(tài)度也變得有些緩和了。
他伸手一指,木架上的一件環(huán)形物事飛了起來,懸在周舒眼前。
“小子看清楚了,這只玉環(huán)用的可是三階的暖陽玉,雖然煉制過程有損,但還算有點用,做些驅(qū)寒辟水的小事沒問題,長期佩戴還可以溫養(yǎng)體質(zhì)。而且它的材質(zhì)結(jié)構(gòu)沒有改變,當材料去煉制其他法寶也沒什么問題。收你一百中品靈石不算貴吧?”
運指如飛,周舒看中的東西一件件飄起,老者對每件廢棄法寶都解釋了幾句,這讓周舒受益匪淺。
里面說的熱鬧,外面的人聽不見,但卻對著這里指指點點。
“奇怪了,吳明那老頭的攤子也有人去看!
“肯定是新來的人啦,不然誰去那里,他那臭脾氣誰受得了,東西還死貴。”
“哈哈,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吳明也不是專門賣東西,只是煉器累了隨便擺著玩的!
“咦,看起來他們說的還挺有勁啊!
老者吳明打開了話匣子,似乎有些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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