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把爺爺?shù)母觳步o切斷燙熟了?”
“是誰給爺爺腰上縫的線?纏這么多布條子干什么?”
“這黑糊糊的東西是什么,怎么這么臭?”
公孫無畏醒來之后,對自己如今的狀況十分不滿,一直在絮絮叨叨地吼叫。
斷臂被齊肘斬斷,斷口處皮肉明顯被烈焰燙過。
腰間被灰衣人一槍豁開個大口子,腸子都從傷口中鉆了出來,傷口處如今卻縫滿了密密麻麻的絲線,有些還縫得歪歪扭扭,看起來如同蚯蚓爬一般,分外難看,傷口表面涂抹了一層黑泥一樣的藥膏,聞起來奇臭無比,外面還纏上了一層層的布條。
斬骨、燙皮肉止血、敷膏藥、纏布條扎傷口這四種療傷手段倒也正常,可縫線這種治療手段是什么鬼?自己又不是斷頭的死尸,需要縫腦殼下葬。
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身來,剛一動彈,卻發(fā)現(xiàn)胸口處一陣刺痛,不得不再次躺在了石榻之上。
“前輩千萬不要亂動,這藥膏是我藥仙谷的神仙泥,晚輩手中只有一瓶,前輩不可浪費!”
聽到動靜,高瀾快步走進了公孫無畏存身的山洞,一眼看到了公孫無畏把腰間傷口處的黑膏刮掉了大半,露出了下方縫的絲線,不由得一陣心痛,這黑膏,還真的是珍貴的療傷藥,他真的只有一瓶,方才已經(jīng)用去了大半瓶。
“這線是你是縫的,什么意思?”
公孫無畏抬頭瞪著高瀾,指了指腰間,面色發(fā)黑,神色不善。
“這個……”
高瀾目光閃爍,神色尷尬,張口欲言,卻又不知怎么說才能不得罪人。
縫線這個主意還真不是他想出來的,而且不僅腰間傷口縫了線,就連被長槍挑斷的腸子都縫了線,而腸子接好后清洗了一遍又塞進了肚子中,藥仙谷沒有這樣的手段。
“是我讓他這么做的,你斷了五根肋骨,兩截腸子,五臟六腑間皆有內(nèi)傷,體內(nèi)瘀血多達十七處,大小傷口二十三,若想早一日站起來行走,最好是多躺幾天,不要亂動,更不要發(fā)火!”
李魚不緊不慢的聲音從石洞外傳來,人卻沒有走進來。
“這小家伙是誰?”
公孫無畏歪著腦袋沖高瀾問道,臉色依然不好看。
“青江城李家老七李魚!”
高瀾老老實實地答道,隨后又陪著笑臉說道:“李道友雖切斷了你的胳膊,縫了你的傷口,卻也是為了前輩早日康復(fù),前輩還是靜心養(yǎng)傷吧,晚輩方才已經(jīng)給前輩服了我藥仙谷出產(chǎn)的四種療傷藥,內(nèi)外傷兼治,前輩若是覺得無聊,那就行功療傷盡快把藥力化開好了!”
兩邊他都不想得罪,而實話實說一向是他的優(yōu)點,至于救治過程中他的功勞,很有必要提一嘴,藥仙谷弟子還沒有不收診資的先例,哪怕公孫無畏是前輩高人,當(dāng)然,給李家兄弟療傷不算,那是被逼無奈。
“原來是李家的娃娃,我說看起來有些眼熟!”
公孫無畏自言自語般說道,隨后,兩眼一閉,不再吭聲。
不多時,身上開始有淡淡金光繚繞,金光變幻之間化作一個淡金色光罩把整個身軀罩在了正中。
他雖然對腰間縫得歪歪扭扭的絲線看不習(xí)慣,卻也明白對方是在為他療傷,那處傷口很大,形狀很不規(guī)則,流血很多,縫線的做法也許很正確。
這六人他不熟,僅僅知道高瀾是藥仙谷弟子,李智看起來有些面熟,卻叫不出名字,至于李家的其它四人,年紀太輕,他腦中根本就沒有任何印象。
他方才暈死了過去,而他的空間袋中物資頗為豐富,這六人若是起了劫財之心殺了他,他也沒有任何還手之力,而現(xiàn)在對方在對他進行悉心救治,而且靈覺掃過,空間袋中的物品沒有少一件,他還有什么話說?
……
李魚不得不感嘆修士和凡人之間有著天壤之別,僅僅兩天的時間,公孫無畏的傷勢已經(jīng)好得七七八八,可以活蹦亂跳地站起來行走,唯獨那條斷臂卻是回不來。
修士只有修煉到紫星境界,才有斷肢再生的神通,至于身上的疤痕,修煉木靈力屬性功法的赤修就可以把疤痕清除。
第三日。
“此獠手中的資源歸你們,這具尸身老夫還有用,老夫一向不喜歡欠人情,這樣吧,你們這次救了老夫,憑借這枚信物,老夫會還你李家一個人情!”
公孫無畏說罷,取出一枚巴掌般大小的黑鐵令牌扔給了李智。
李智恭敬地接過令牌,陪著笑臉說道:“前輩客氣了,晚輩等人實力淺薄,如何能救得了前輩,若非前輩斬殺了這名異族,晚輩六人也會有性命危險!”
說罷,雙手捧著令牌,上前一步,準備還回去。
李家勢弱,想要在青江城站穩(wěn)腳跟并緩緩崛起,非但要自己努力,還要結(jié)好各方勢力,這公孫無畏正是一個可以結(jié)交的對象,此人已是赤星七階巔峰的修為,一只腳已經(jīng)踏入紫星等階,又是皇族子弟,指望著還一次人情,反而不如趁機交好,拉為盟友。
聽聞此語,公孫無畏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智,并沒有收回令牌,反而兩眼一翻嗡聲說道:“怎么,嫌少?”
李智臉上頓時有些發(fā)燙,老家伙沒有一個是簡單之輩,恐怕是猜到了他的心思。
猶豫了片刻,隨手把令牌收入了空間袋,說道:“好吧,既然是前輩所賜,晚輩謝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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