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瑤山腳下。
逆著上山的人流,走下三道身影。
赫然是身著破舊道袍的呂沉與孔靈兒兩名姑娘。
身披著白色西服的孔靈兒此刻雙目炯炯有神,與上山之前的死寂無助判若兩人。
雖然說小凝的神婆之說有些不靠譜,但呂沉已經(jīng)同意出山,這無疑給少女瀕臨崩潰的心打了一劑強心針。
就算拋了哪些牛鬼蛇神之說,單憑呂沉的手段,也能為爺爺帶來幾分轉(zhuǎn)機。
所以孔靈兒一掃陰霾,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可到了山腳下,三人看著眼前的頂尖超跑,面面相覷。
車上的兩個座位在此刻顯得極為明顯。
……
“轟隆隆隆——!”
一陣劇烈轟鳴的發(fā)動機聲音伴隨著排氣管洶涌的尾焰,火紅色跑車揚起塵土,夾帶著風浪,轟鳴而去。
留下面容凝滯的小凝愣在原地,有些舉手無措。
這……
這也太果決了吧喂?!
手持公文包的少女跺了跺腳,一臉苦澀。
——
孔靈兒、呂沉二人返程的時候,剛好趕上這座巨大都市的早高峰。
早高峰,永遠是一個城市最為慌亂的時間。
兵荒馬亂、驚慌失措。
這個時間段的羽水市車水馬龍,路上車流如龍蛇一般交織在一起。
而堵車,便是早高峰中的家常便飯。
特別是由遠郊駛向市區(qū)的路途上,更是坎坷不斷。
追尾,擦碰,急剎,無頭蒼蠅般的行人橫貫路心。
“滴,滴滴——!”
車行如龜,紅綠燈交替間,刺耳的車笛聲交織在一起,給剛剛蘇醒的心神添了幾分煩躁氣。
火紅色跑車在車流中不斷穿梭,左突右進,可還是突不破前方的障礙。
轟鳴的跑車發(fā)動機聲宛如困在牢籠中的猛虎嘶吼。
威勢猶在,但早已經(jīng)沒有縱橫山林的王霸之氣。
任憑孔靈兒在怎么焦急,也只能在車流中緩緩忍受。
……
等二人趕到孔家別墅時,時間已經(jīng)過了九點半,距離孔家接待賓客的時間不足二十分鐘。
孔家別墅外,不少頂端商務車停在周圍,都是一些提前到來的好友賓客,但因為是探望孔臨江,不方便提前進入,一直在門外等候。
在保鏢和助理的簇擁下,數(shù)名衣著華貴的中年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隨口閑談著。
雖說隨口閑談,但聊得話題有意無意全都是落在孔家人的身上。
紅火跑車忽視了諸多衣著華貴的中年人,一腳急剎車重重停在別墅門口。
車身因為慣性的前沖還沒停穩(wěn),孔靈兒便急火火下了車,不顧遠處哪些好友賓客是否會看見,拉著呂沉快步跑入別墅。
遠處,幾名西服革履的中年人看著火急火燎的少女不由得疑惑問道:“那不是孔家那小丫頭么,怎么了還拉著個道士?”
“你不說我都沒注意,確實是她,但是這道士又是唱的哪一出?”
“哪一出?”
人群中,有人嗤笑道:“病急亂投醫(yī)唄!
“看來這孔老爺子的狀態(tài),嘖……”
那人的話只說了一半,掃了一眼周圍等候的商賈與名流,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幾人互視一眼,極為默契的同時沉默下去。
話到舌尖留半分,有些事意會就行了,不必要非要扯著耳朵死命的言傳。
……
孔家別墅內(nèi),一眾醫(yī)護人員仍在忙碌監(jiān)控著孔臨江的身體狀態(tài)。
孔成業(yè)與孔興學與幾名在集團內(nèi)身處要位的子侄、高管幾乎都去接待賓客,準備接下來的局面,均不在別墅內(nèi)。
老爺子孔臨江暫時由兩個兒媳、甥女侄女及孔覃、孔華等一系列孔家晚輩的守護。
孔家人此刻有些茫然無助。
只有醫(yī)療器械發(fā)出聲音的孔家別墅極為安靜,因為在場眾人都明白,這便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踏踏踏踏……”
高跟鞋起落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孔家別墅內(nèi)極為刺耳,沉思中的眾人緩緩抬頭,望見一臉急促的孔靈兒拉著一名年輕男人大步跑入別墅。
一臉匆忙的孔靈兒張望著客臥中的爺爺,這才松了口氣,剛跟呂沉介紹情況,一道陰陽怪氣的女人聲音低低響起。
“挺大個姑娘,成天毛手毛腳的,真不知道害臊!
說話人不是別人,正是三房兒媳,楊蕓。
作為孔家名正言順的兒媳,楊蕓一看見孔靈兒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即環(huán)臂在胸前惡狠狠的剜了一眼孔靈兒:“你爺爺都這樣了,你還在這叮叮咣咣的跑,你是嫌你害你爺爺害的不夠嗎?”
轉(zhuǎn)頭的光景,楊蕓才發(fā)現(xiàn)孔靈兒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輕男人,皮囊還行,可穿得又是什么東西?!
道袍,那也就算了。
可楊蕓想不明白,衣服這東西怎么就能這么破破爛爛的,這不是成心給家里抹黑添亂嗎?!
楊蕓越想越氣,冷哼道:“家門不幸啊,這都是都訂婚的人了,大庭廣眾的跟這么個男人拉拉扯扯,還穿的這么破,孔家的人都叫你丟光了。”
孔靈兒一早上積攢的喜悅在中年婦人的素質(zhì)三連下丟的一干二凈,一張俏臉瞬間繃起,想要開口反駁才察覺出不妥。
連忙松開呂沉的手臂。
這全是剛才孔靈兒為了不耽誤時間的下意識行為。
瞄了一眼呂沉面容依舊是那副淡然似水并沒有生氣的跡象,孔靈兒懸著的心這才算放下。
“病人現(xiàn)在需要休息,你們在吵什么?”
孔靈兒剛要開口反駁楊蕓,一名中年醫(yī)護人員走出客臥,低聲呵斥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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