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看著自家屋子的大火被撲滅,人們還是興奮,忙忙將水潑灑到邊緣與殘留著的火星之上,以免大火再起。
一時間,整條大街上,歡呼聲與哭喊聲齊鳴,而夜空之下,聲音更是傳得悠遠,直將剛剛解下衣衫,正準備就寢的黑夜,生生拖下床。
魔星照耀之下,淡淡的一抹猩紅的血光落在龍淵周身,而龍淵手中青魂刀嗡鳴聲起,神念鎖定住前方,血紅的雙目,猙獰出幾分嗜血的殘忍,便要催動鬼氣,上前廝殺。
但是,腳步剛剛邁開,氣海之內(nèi),卻是突兀地傳來陣陣梵唱佛語,層層金光盛開,飛射出氣海,竟而直將剛剛聚攏成型的鬼氣吞噬殆盡,使得龍淵道法猛然不濟,身形頓住,借著青魂刀插在地上,“錚--”地一聲,火星四濺,這才勉強不止摔倒。
“糟糕,佛靈竟然與鬼靈相撞,廝殺了起來!”氣海內(nèi)這毫無征兆的異變再次使得龍淵痛不欲生,由氣海的波動而對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是產(chǎn)生了令人難以忍受的絞痛,額上青筋暴起,本就是被折騰得快要垮掉的身子,此一刻再次陷入危機之中。
望著龍淵身子忽然佝僂下去,急劇顫抖,殺氣登時化為無形,半空中那人臉色為之一頓,一抹欣喜,悄然襲來,但卻又害怕龍淵的玄陰真火,索性懸浮在半空,一面聚攏鬼氣,一面暗中觀察。
匆匆一盞茶的時間過去,街道依舊落在火光之下,提水滅火的人依舊匆匆忙忙,只是路過龍淵只是,卻是本能地繞開幾分,而面對半空中的南疆族人,則多是投去不屑與幾分厭惡的目光。
畢竟,在整個南疆,所有身修鬼道的高手都有庇佑南疆族人的義務(wù),而這家伙面對下面的大火卻是絲毫不予理會,而是把自己“掛”在天上,“幸災(zāi)樂禍”,換做是誰,都不會喜歡。
再一盞茶的時間過去,龍淵佝僂著背,在地上顫抖地更加厲害,雖然只能看到背影,但半空中那人卻是已然能夠清楚地察覺到,此刻的龍淵非但在承受著某種極為難以忍耐的痛苦,其身上的法力,更是如流沙般外泄,此刻已是不足金丹!
雖然也是知道危險,但面對如此機會,那人左右拿捏之下,終于下定決心,將手中聚攏成性的鬼氣化為一把古樸造型的長劍,陰氣森森,萬鬼猙獰中,猛朝著龍淵后背斬下。
雖然全身都是處在絞痛之中,但在這絞痛之中,龍淵的神念之力卻是比之以往更為凌厲,完全鋪展,身子能夠洞察這整個鬼王山寨,是以早在那人殺氣剛剛流露的瞬間,便是猛然轉(zhuǎn)身,一團鬼氣摻雜著血芒,反殺而去。
見龍淵忽而轉(zhuǎn)身,目色雖是猙獰,但一雙暗紅色泛著幾許血芒的雙眼卻是擁有著冷得令人發(fā)寒的沉著與冷靜,嘴角更是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一抹陰冷的邪笑,直令那人心跳瞬間止住,整個人,也是愣在當空。
轟——!
龍淵的鬼氣與那人的鬼氣長劍悍然轟擊在一起,再次炸裂,法力波動直如風暴般,再次將臨近的兩戶人家的房屋上的大火生生刮滅,白煙四起。
只是,轟然炸響中,龍淵身形朝后頓去,一口烏黑的鮮血吐出,若不是有青魂刀撐著,只怕便要摔倒在地,而那半空中的高手,卻是安然無恙。
見到如此情形,那人心中登時樂起,再看龍淵腳下,一小片黑血凝固,顯然是體內(nèi)的蛇毒發(fā)作到了近乎極致的緣由,當下再無遲疑,低吼一聲,手中一把漆黑的骨杖祭起,九幽怨火纏繞著,朝著龍淵打去。
望著瞳孔中不斷放大的幽藍色火焰,龍淵神念深處的鳳鳴聲再次急促起來,而盤旋在腦海中,那若有似無的毒蛇,更是吐著蛇信,兩只獠牙森然地凜冽著寒光,殺氣暴漲。
唧唧——!
眉心處,魔鳳印亮起,就在龍淵無力抵抗的瞬間,本已是涅槃過的魔鳳,竟而忽然殺出,鳳鳴凄厲中,一口將那人打來的九幽怨火吞入腹中,緊接著,在那人駭然之中,張口一吐,一團熊熊燃燒的玄陰真火朝著那人灼燒而去。
足足——!
魔鳳聲起,遠處,魔凰的鳴叫聲撕破蒼穹,直在萬千火海之中,嘹亮而來。
唧唧!
似乎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本是朝著那人撲殺而去的魔鳳,忽然頓住身子,幽藍色火焰包裹著的臉上忽然出現(xiàn)一抹人性化的表情,關(guān)切地望了龍淵一眼,再惡狠狠地朝著遠遠遁去的那南疆高手望了一眼,嘆息一聲,竟而振動雙翅,朝著魔凰聲來處飛去。
雖然大腦中一片眩暈,但是望著遠去的魔鳳,直覺告訴龍淵,這的的確確是真的,內(nèi)心深處閃過諸多疑問,但剛要起身,腦海中那毒蛇的虛影卻是忽地凝實幾分,蛇信吐動,蛇瞳之中,盡是兇戾,使得龍淵本是平靜幾許的心,再度暴虐起來。
半空中,魔星的暗紅色的光華猛然暴漲,一抹猩紅的邪祟之光,落在龍淵眉心處,似乎是在朝著龍淵腦海中灌注著什么。
隨著魔星星光的灌注,龍淵臉上的煞白逐漸消退,即便是那一條不斷游動著的黑氣,也是漸漸消散于無形,取而代之的,是嘴角不斷勾起的邪笑,以及眉宇間不斷暴漲的兇戾與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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