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的招式武學(xué),比之修真道法更為繁多,可謂是浩瀚如星海,卻也不乏上品之作,比如龍淵此刻所用的“降龍十八掌”便是其中之奇葩?杉幢闳绱耍谛拚嬲呖磥,不過強身健體而用,垂手可得罷了。
沈倩兒所言,表面上是說沈逐流,暗中所指,則是龍淵很可能是別派奸細(xì)。而逍遙子的這一番話,則是打破了沈倩兒的推測,畢竟,如若龍淵當(dāng)真是別派奸細(xì),偷學(xué)他蒼茫山的法術(shù)便已艱難,又豈會在這民間的招式武學(xué)上下大功夫?
可是,無論沈逐流還是逍遙子,都是沒能察覺到沈倩兒言外之意中的弦外之音。畢竟,沈倩兒是龍淵的養(yǎng)母,又是龍淵的姑姑,情深無限,怎么會出言中傷于他呢?
沈逐流見沈倩兒目中毒怨一閃而過,心中冷笑,朝著父親抱拳道:“弟子疏于教導(dǎo),致使這孩子將大功夫花費在了這等無聊的民間招式武學(xué)之上,耽誤了仙靈修煉,實在慚愧!”
逍遙子擺了擺手,依舊凝神觀看著擂臺之上的變化,笑道:“逐流,你收了個好徒弟。
只是,逍遙子這般說著,神色卻是微微黯淡下來,與薛茹對望一眼,均是嘆息,畢竟天河是他看著長大的,更是將先前破碎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天河身上,這一場比試,他當(dāng)然是更希望天河獲勝。
可是,天河一次失利之后,仍不知掌握先機,而是蓄力發(fā)動《御龍真訣》,單從這一點而言,便知他與龍淵相比,雖然修為等級高出了四層,但在實戰(zhàn)經(jīng)驗之上,與龍淵相比較,卻差了不止四層這么簡單了。
天河雖然再次失了先機,但他修為畢竟比龍淵高出了四層,雖然短時間內(nèi)無力反擊,但龍淵每一拳打在他身上,都會亮起一張?zhí)珮O圖,卸去大半的力道與法力侵害。
而且,龍淵出拳越來越狠的同時,天河也逐步掌握到了竅門,暗中積蓄著法力。
吼藹—
龍淵再一拳直轟而去,打在天河胸口,青芒龍頭栩栩如生之下,竟而如撞在了一面鋼板之上發(fā)出“鐺——”的一聲巨響。
龍淵為反震之力震得后退半步,神魂動蕩之下,心下驚駭,猛然踢出一腳,電芒炙熱中掃在天河腰部。
這一次,卻是“嗡——”地一聲巨響,非但將龍淵震得連連退開兩步,右腿發(fā)麻,天河腰部,更是隱約亮起一片遠(yuǎn)古銘文,似乎是刻在了青銅大鐘之上。
嗡——
天河得此喘息之機,手中龍鼎古劍暗紅仙芒暴漲,在半空中劃下一道巨大的扇形劍芒刃,毀天滅地一般,直朝著龍淵劈下。
龍淵見這劍芒刃飽含著濃烈的法力,更是化用了《御龍真訣》,將火龍的火氣融入其中,匆忙間就地一滾,斜斜躲開之際,雙掌連揮,一連十多記掌心雷猛朝著天河身上劈去。
轟——天河這一記扇形劍芒刃轟然劈下,犁地一般,在大理石砌成的擂臺之上,硬生生犁出了好長一道深坑,只看得臺下弟子長大了嘴巴。
嗡——嗡——嗡——嗡——
龍淵每一記掌心雷劈在天河周身,卻均是如轟在厚厚的青銅大鐘之上,化為數(shù)十道電絲,嗤啦消散,傷不到天河絲毫。
龍淵心下愕然,心想蒼茫山可沒有這種道法,但荊棘劍已然出去擂臺,又非是魂煉之物,如此遠(yuǎn)的距離,根本無法將其召回,沒奈何,只能單憑雙手破他防御了。
但若是硬生生地沖上去,十有八九討不到好去,龍淵自然不會這么干。
天河扳回局面之后,神色決然,手中龍鼎古劍嗡嗡作響,劍光如雨般朝著龍淵虛空砍殺,直逼得龍淵不得不左躲右閃,好幾次于千鈞一發(fā)之際,才堪堪躲過劍芒刃,保命微微有余,卻無力反擊了。
轟——
天河又一記劍芒刃斜斜劈下,龍淵擦身躲過,心說你丫的幸虧沒練過《辟邪劍法》,要不然,老子豈不是要掛?但饒是如此,數(shù)十息不到,整個擂臺,已被天河劈得無數(shù)深坑縱橫交錯,狼籍一片。
雖然擦身躲過,仍是一股炙熱直逼入龍淵體內(nèi),險些將龍淵胸口處的衣服燒著。
龍淵知道,如果展開“殘影訣”或是“倒轉(zhuǎn)七星”,閃躲天河的劍芒刃則會輕松許多,但花蝴蝶跟沈逐流水火冤家,沈逐流自然識得花蝴蝶的看家本領(lǐng),偷走龍淵幾個心眼,他也不會蠢到把這些功夫展現(xiàn)出來。
眼見龍淵再次躲過一劫,臺下竟而齊齊“呼——”地長吁了口氣,深心處,顯然都是站在了龍淵這邊。以弱勝強,這是大家此刻心中對龍淵最大的期待。
龍淵雖不能施展“殘影訣”,但將“殘影訣”的運勁方法化用到八卦步法之中,卻也是別有洞天,身形連錯間躲過天河追擊,腳下一張?zhí)珮O圖浮起,拖著他直飛沖天而去。
見——龍——在——田——!
龍淵身子倒飛而下,拉開右拳,將全身的法力源源不斷地逼發(fā)入右拳之上,電芒吞吐中化為一只蒼勁有力的青芒龍頭,栩栩如生中,龍吟悠長,直破云霄而去。
而周圍空氣,竟而被龍淵這一拳沖擊的極度扭曲起來,風(fēng)霧之汽,清晰可見。
然而,天河對此視若無睹,手中龍鼎古劍依舊斜劈亂砍,化為道道劍芒刃,轟擊著擂臺,直將擂臺打得,碎石飛濺,煙塵彌漫,再這般下去,怕是再難尋一處完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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