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短短數(shù)息過后,厲箭停止,而材房也被摧殘得差不多了,轟然倒塌下來。
打頭的雙尾妖狐在材房中左躲右閃,還是中了幾箭,身子急速虛幻下去,在房屋倒塌的瞬間,后肢用力,猛然朝著上面沖了上去。
“在上面!”
甬道中,龍淵只聽得外面亂七八糟的叫喊聲,緊接著又是嗤嗤嗤嗤的厲箭之聲,想來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雙尾妖狐所在,以為是請來的殺手,準備著先宰了再搜身吧。
過了片刻,只隱隱約約聽到外面亂作了一團,想來雙尾妖狐還未被“逮妝,如此說來,雖是他們自家人拋出來的葉子任務(wù),卻是有著一個可能,那就是并非是這家老大,而是想取而代之的人趁著老大不在家拋出,否則以他們這般大的家業(yè),就算沒有金丹高手陣著,好歹也得有個煉氣高手吧。
否則,就算他找了人拿到了青瞳鈴,卻剛一出來,就被他們老大給一掌斃了,那青瞳鈴還是落不到他的手里。
竟然還有內(nèi)幕!龍淵心中冷笑,暗道老子本來就想打劫,你再朝鍋底下添材堵碳的,老子若不把你這青瞳鈴收了,那當真對不起自己了!
耳聽著外面亂七八糟的聲音漸漸遠去,雙尾妖狐竟而從口中吐出九尾劍,劍身上泛著柔和的白光,直往洞口處激射而去。洞口上壓著的碎石與木頭之類,在九尾劍一擊之下轟然炸開,雙尾妖狐趁機一躍而出,朝著與另一只雙尾妖狐相反的方向奔去。
而九尾劍,則自動飛回了龍淵手中。龍淵抱住雙尾妖狐的脖子,緊緊握住九尾劍,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重回,使得他痛苦不堪的身體稍稍得到了一些緩解。
興許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對頭,那邊已然有人大吼,紛紛掉頭,朝著龍淵這邊追來。
雙尾妖狐在眾房屋上跳躍奔騰,只是它身子越來越是虛幻,速度漸慢,竟而為后面的人追了上來。
龍淵側(cè)頭朝后望去,但見七八人追在最前面,看他們腳下的仙劍,便知修為不低,最起碼也都在筑基九層巔峰左右,只是神念虛弱如斯,已然無法探查出具體的等級了。
雙尾妖狐直跑出那家族家院,徑直向西,不多時,卻到了一處湖畔。而后面追兵已然跟近,呼呼呼七八道法力打來,雙尾妖狐一個躲閃不及,后腿挨了一記,本是虛幻的身子更加虛幻了許多。
雙尾妖狐悲鳴一聲,將龍淵從自己背上翻了下來,后肢用力,猛然朝著追來的那幾人撲去。
龍淵見半空中雙尾妖狐與七八人糾纏在一起,堪堪落在下風(fēng),不知能不能撐得過十數(shù)息的時間,當下強咬著牙,以劍支地,勉強站起身子,深吸一口氣,朝著湖邊的樹林中走去。
哪知,剛進入那樹林,沒走幾步,竟而又到了岸邊,卻是個長條狀的樹林延伸至了湖中。
龍淵心中正自懊惱,卻見岸邊泊著一只畫船,船頭掛著一盞紅彤彤的燈籠,船上小屋內(nèi)點著燈,將窗戶紙映得黃澄澄的,而其內(nèi)有人彈琴,琴聲絲絲哀怨,聽得龍淵腦海中一陣悲傷,怔怔地險些落下淚來。
豁然,胸口處的陰沉木牌傳來陣陣涼意,使得龍淵猛然驚醒,心知彈琴之人必定不凡,但后有追兵,不得不賭一賭了。
當下,龍淵踉蹌著踩上畫船,躬身道:“弟子受人追殺,還望前輩能……”哪知,一句話未說完,再支撐不住,朝著門簾,身子就這么癱軟下去。
畫船內(nèi),一個身著藕紗的女子驚呼一聲,將懷中瑤琴抱起,任由龍淵就這么砸在船板之上。
那女子鄒眉道:“本姑娘有叫你進來嗎?”
回應(yīng)她的,不是龍淵,而是追殺龍淵的那幾人。
當頭的一人,全身裹著黑衣,站定在畫船上空,手中一把澄黃的仙劍遙指,喝道:“老六,那小子在這船上,把他給我?guī)蟻!?br />
“是!”那人身后走過一個黑衣人,手中也是一把澄黃仙劍,直接朝著畫船飛下,手中仙劍黃光暴漲,一斬而下。
畫船中,那女子眉頭一鄒,眼中寒芒吞吐,手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拉,琴音起,卻在船外凝實成一道藕白色的音刃,直迎著老六激射而去?蓱z的老六,連這藕白色的音刃是為何物都還沒搞清楚,只覺著脖子上一涼,便即失了重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砰——
這一下子,把追來在半空中的七八人震住了,也把倒在畫船中裝死的龍淵給震住了。
秒殺筑基期七八層的人,是什么樣的高手?龍淵的直覺告訴他,這畫船中的女子,至少是金丹級的高手!
當先的那人朝著畫船凝望,眼中盡是驚恐之色,但畢竟青瞳鈴就在船上,威壓之下,也不禁落下身子,朝著畫船抱拳道:“冒昧打擾了這位老前輩,晚輩必當以重金贖罪,只是還望老前輩格外開恩,將畫船中的那人還給晚輩。”
在散修之人的眼中,能到金丹級別的高手,必定是個老頭子了。
“滾!”那藕紗女子怒道。
早在那當頭的人一句“老前輩”出口之時,龍淵心中已是暗暗歡喜,把一個妙齡女子叫作“老前輩”,又是這樣抬手便殺人的母老虎,你不死,誰死?
只是可惜的是,她竟而只是說“滾”,而沒出手以音刃宰了他,未免令龍淵心中不爽。不過,這個仇是記下了,他今日不死,龍淵早晚也會找上門去,殺個痛快。還有那青瞳陣,龍淵更是立志要回去親手破了它,將那只壁畫上的“小貓”碎尸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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