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倩兒忽道:“爹爹,等一下!”
逍遙子鄒眉道:“倩兒,怎么了?”
昨晚上逍遙子正要沖破玄關(guān),結(jié)果洞口一聲巨響,險些將其搞得走火入魔,是以他一出來,立刻召集門人,本想發(fā)飆,結(jié)果門人還沒召集完,便被告之三清峰走火,無奈之下,只得先派人去救火,而自己心中的滿盆怒火,卻是硬生生被壓在了肚子里。但好在,失蹤了近二十年的女兒忽然回來,總算是倒霉盡頭,一聲喜鵲。
沈倩兒冷冷地望了火榕一眼,道:“看他不順眼!”忽地拍出一張,驚雷聲中,龍淵身子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般直飛出去,重重摔在門外。
火榕眼中怒氣一閃而過,隨即咽了口氣,裝作沒看見一般。
在誰看來,沈倩兒這一掌打在龍淵身上,無疑是在殺雞儆猴,向她火榕示威來了,如何使她不怒?
除了天竹之前沒見過沈倩兒之外,余下四人都知道沈倩兒與火榕不合,自也不會多想。
逍遙子看也沒看趴在地上的龍淵一眼,對沈逐流道:“帶路吧!”
沈逐流答應(yīng)一聲,徑直而去。逍遙子跟在后面,沈倩兒挽了薛茹的胳膊,火榕拉著天竹,一起跟了上去。其間路過龍淵,天竹想要掙脫,卻被火榕使勁拉了回去。
望著逍遙子與薛茹的背影,龍淵心中不勝酸楚,暗暗地道:“這便是我的爺爺嗎?開門見山,便差點要了我的命!而奶奶呢?我連受兩記,重傷至此,她竟然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蒼茫山沈家的血脈,我龍淵再不稀罕!
終有一天,所有拆散過我父母,迫害過我父母的人,我龍淵要你們償還!
拖著重傷之軀,每邁出一步,都近乎將神念撕裂,抽光所有的體力。但龍淵知道,自己還不能死,還有好多事情等著自己要去做,還有母親的血海深仇未報,還有父親的下落未明,這所有的一切,都驅(qū)使著龍淵一步步走出江河筑。
一路上,不斷有人見到龍淵,只是見到他煞白的面龐,如冰一樣堅毅的眼·光與他口中不斷涌出的鮮血,看著他一步一步邁出的極小但是又極為沉重堅定的步子,一時間,竟而忘了去扶他一把。
就這樣,一步一步,踉蹌著,龍淵終于孤獨地走回到了伏魔洞,從藥柜中拿出幾枚丹藥含血吞入腹中,強忍著,盤膝而坐,催動《希夷神象》來為自己療傷。
體內(nèi),《九尾心經(jīng)》急速運轉(zhuǎn)著,然而此刻的龍淵,神念已近崩盤,雖然有胸口處的陰沉木牌不斷地傳來涼意,但仍是根本無力去控制,體內(nèi)被震傷的經(jīng)脈已然紊亂擠做一團,血管更是多處破裂,不斷地涌出血來。
砰——
門被打開,一個蔥綠色身影閃了進來,一把抱住龍淵,顫聲道:“淵兒,你沒事吧?”來人正是沈倩兒。
雖然房間中僅有蠟燭一支,燭光搖曳,背對著她,但龍淵仍是可以看到她此刻悲傷的面龐,那是心碎的容顏,直接闖入到你的內(nèi)心最深處。
“娘,我沒事!饼垳Y強咽下去一口涌上喉頭的鮮血,微微笑著道。
“傻孩子,是娘對不起你,娘沒能保護你,害你受了這么大的委屈!鄙蛸粌簻I如雨打梨花,伸手擦干凈龍淵下巴上的血跡,將兩個鵪鶉蛋大小的丹藥喂入龍淵的口中,道:“淵兒,快吃下去!”
龍淵勉強將兩枚丹藥嚼爛,吞入腹中,卻又惹得腹中一陣氣血翻騰,好在沈倩兒及時將法力輸入他體內(nèi),才算是將其壓制了下去。
“淵兒,你恨娘嗎?”沈倩兒一面急速催動法力灌注到龍淵體內(nèi),一面哭著道。
“孩兒知道,娘方才那么做,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為……為了沈逐流不會懷疑我,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兒好,孩兒怎么會恨娘呢!
別人不知道,但龍淵如何感覺不出,沈倩兒的那一掌看似下了殺手,但掌力入體,卻是最先護住了自己的心脈。
直過了一刻鐘,在沈倩兒法力的幫助之下,龍淵的傷勢才算是勉強地壓制了下來,但此刻,沈倩兒已然快要耗盡所有的法力,面如白紙。
沈倩兒慢慢撤回法力,柔聲道:“淵兒,我現(xiàn)在必須要走了,等晚上再來看你。你記住,在這期間,千萬不要在修煉《鬼尋道》,否則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很容易就會遭到反噬的!”
“嗯,孩兒知道!贝丝痰凝垳Y,面上已經(jīng)有了些血色,看起來不再那么嚇人了。
沈倩兒微微一笑,理了理龍淵的亂發(fā),道:“淵兒,晚上你想吃什么,娘給你做。”
“酒!”龍淵忽而想起一個人來。
龍淵剛剛十七歲,從還未喝過酒,所以當他忽然說要酒的時候,沈倩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砰——
門忽然被推開,一個發(fā)胖的身子冷不丁地闖了進來,沈倩兒身影一陣模糊,加上屋內(nèi)僅有蠟燭一支,鬼魅般隱入黑暗之中,連氣息也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龍淵見母親已然藏來起來,微微松了口氣,見來人正是天竹,不解道:“天竹少爺?”
天竹似乎是偷著來的,見龍淵已然無礙,也是松了口氣,蹲下身子,匆匆忙地遞給他一枚丹藥道:“把這枚‘回魂丹’服下,再以《希夷神象》打坐,好歹能保住你性命!好了,我得走了,家里忽然多了個姑姑,一直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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