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修為不過筑基三層,卻是強行將鬼氣壓縮在劍身之上,更兼《流風回雪劍》與《鬼尋道》本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道法,此刻強行融合,使得龍淵法力耗費加劇,而其神念修為又不過在《鬼尋道》的修煉中剛剛起步,不一時,身子便已搖晃起來,臉色也是蒼白。
不過,在他周身的陰森鬼氣已然消失不見,全都被吸食到了劍身之上,本是鋪天蓋地的鬼嘯,此刻完全內(nèi)斂,似如在人深心處呼嘯一般,竟而使得狐媚兒面露痛苦之色,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殺!
龍淵大喝一聲,遙指九尾劍,豁然間鋪天蓋地的黑色氣劍伴隨著令人戰(zhàn)栗的鬼嘯聲齊齊朝著狐媚兒沖去。而四周燭火,被此勁力一帶,盡數(shù)熄滅,閨房也登時陷入黑暗之中。
紅光暴漲,狐媚兒紅綾搖曳成一面布墻,如當初天葉施展《逍遙盾》一般擋住了龍淵的氣劍。
狐媚兒在紅綾之后催持法力,但紅綾不斷被氣劍沖擊,已是慢慢后退,但黑色氣劍如狂風暴雨般,竟無停歇之意,雖然刺在紅綾之上,不過使其凹陷幾分,但千百之數(shù)下來,也使得她吃之不消,臉色已是漲紅,不斷變化著手法,但身子無形中,也已被逼退了幾分。
嗚~
七八只白露凝水般的厲鬼霧氣不知何時,已然繞到了狐媚兒背后,張開霧氣獠牙,直往她脖子上撕咬而去。卻是龍淵適才將周圍鬼氣吸食到劍身不斷壓縮,使之身子更加凝視,道行自也非是一般的厲鬼霧氣所能比擬,在趁著釋放黑氣氣劍之機,偷偷放出,繞到背后來偷襲。
“卑鄙!”狐媚兒心知上當,扯住紅綾,朝著背后鬼氣裹去,只聽得嗤嗤啦啦之聲不絕于耳,七八只鬼氣登時化作一團團白霧,但如此一來,沒了阻隔的黑色氣劍,已然有七八只刺在了狐媚兒身上,將她身子推出好遠。
龍淵強忍著法力透支與神念不濟,舉劍又起,再一只更為凝實的黑色氣劍脫劍而出,直朝狐媚兒刺去。
嗷嗷~
閨房之中,登時傳來一聲凄厲悲憤的狐叫聲,一團火色,拖著流行火焰般的尾巴,將龍淵的黑色氣劍裹住,轟然炸開。
龍淵只覺一股強大的熱浪襲來,身子如一葉孤舟,登時被怒浪掀翻,若非是體內(nèi)《九尾心經(jīng)》已然蘇醒,及時竄動其陰柔純和之氣,護住心脈,這一擊,怕是便要牽動內(nèi)息,傷及神念。不過饒是如此,后背重重地撞在墻上,砰然落地,也是七葷八素,撕裂了好幾處背上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
狐媚兒單手撐地,仰著頭,雙眼如火焰般望著落身黑暗中的龍淵,嘴角泛起兇煞之意,加上適才受傷流出嘴角的血跡,說不出的詭異,本是如碎玉般的銀鈴小牙,此刻勃然陰森,恨恨地道:“臭小子,老娘一定要把你的精魂活生生地吞噬,叫你受盡精魂抽離之苦!”
龍淵拄著九尾劍起身,被狐媚兒兩只如火球般的眼神盯著,在這黑暗之中,竟也不覺后背發(fā)冷,匆忙聚起身上的法力,準備再次發(fā)動《鬼尋道》與《流風回雪劍》。
豁然,狐媚兒那雙如自九幽怨火般的眼神消失不見,而隨著消失的,還有她的氣息。
龍淵心下一驚,急忙展開神念搜尋,只是他神念已然耗費過度,此刻強行開啟,不免有些吃力。
“月如枯燈星似水,心如雨時梅。山影幽幽,斜風輕問,竹馬深處,幾聲催郎歸!
一抹輕柔的琴聲在心底悠然響起,狐媚兒銷魂附骨的歌聲也隨之飄然而起,頃刻間闖入龍淵神念之中。龍淵只覺腦海嗡地一聲,女孩兒們嘻嘻哈哈的打鬧聲四散而來,似嗔似怒,使得龍淵本就瀕臨破碎的神念更是不堪重負,眉心擰做一團,表情痛苦。
“妾身身似柳,腰如水中游,手捧春光來,還待君來嗅。”狐媚兒琴聲不斷,歌聲再起,此一次更是曖昧露骨,而之前少女們嘻嘻怒罵之聲,已成旖旎,帶著成熟女子的勾魂攝魄的火辣嬌柔之聲,再次唱響在龍淵的腦海。
藹—
龍淵只覺全身上下火熱難耐,偏偏精力逐步旺盛,此刻已是快要暴漲,撐破全身上下的肌膚,而腦海中唯一的宣泄之路,僅剩的一絲神念則又告訴他,那是找死!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大吼出來,宣泄已經(jīng)盈滿體內(nèi)的精力了。
只是,腦海清明不過片刻,再次陷入春香旖旎之中,這一次,不止萎靡的琴聲,淫亂的勾魂嗔怒,更有倩影幾只,或近或遠,或高或低,但不知怎地,龍淵無一不看的清清楚楚。
七個女子,每一個都是玲瓏剔透,雖然都是狐媚兒的容貌,但或在竹林月色下彈琴,白衣端莊;或在溪邊,如苗疆女子般垂頭洗著烏發(fā),目光青澀溫柔;或在書房練字,滿目書香;或身負戎裝,拼殺在戰(zhàn)場,巾幗不讓須眉;或衣衫不整,嬌笑嗔罵,在樓牌前拉扯路過男子的衣袖,與回應的男子打罵在一起;或躺在床上,只遮羞處,輕輕酣睡;或點一只紅燭,遙望窗外,月色闌珊,宛如其心。
雖只一人容貌,但分而化之,各不行同,而每一個,都可堪是人間尤物,令人或憐或愛,或敬或羨,亦或心生邪念,但無論哪一種,只要壓制不住,便會被施法者勾住精魂,墮入萬劫不復之地,正是狐族《十二形勾魂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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