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
“施主?”
“姑娘?”
小和尚喊著,卻不聽一旁牢房有回應(yīng)的聲音。
青衣女子躺在稻草堆起的‘床’上,她沒搭理一旁牢房里的和尚,更是懶得搭理。
若是小和尚能見到這位青衣女子的面容,說不定會是一聲驚呼,因?yàn)檫@位便是當(dāng)初在那破廟里那位絕美的人兒。
玉蕓熙在這里待了也有些時日了。
她確實(shí)是被抓進(jìn)來的,但是卻是她自己要進(jìn)來的。
因?yàn)椋@里安全。
一開始確實(shí)是消停了不少日子,她也在這牢房里安心養(yǎng)傷,沒人會想到她會藏在這個地方。
然而,天不遂人愿,如今玉蕓熙出不去了。
徐州城破,魔門的人控制了徐州城內(nèi)的衙門牢獄。
而玉蕓熙很清楚,當(dāng)初追殺她的人,就是魔門的人,如今她也算是羊入虎口。
自己造的孽,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誰能想到,魔門會在徐州造反呢。
不過幸運(yùn)的是,徐州牢獄本就是關(guān)押重犯的地方,魔門雖說接管了此地,但卻沒排查過,玉蕓熙也躲過了一劫。
倒是獄卒見過她的模樣,只是卻沒任何反應(yīng),想來抓她的這件事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于是乎,玉蕓熙便打算先在這牢獄之中再待上一段時間,畢竟就算這個時候出去了,外面也都是魔門的人,她也逃不到哪里去。
“和尚,你怎么進(jìn)來的?”玉蕓熙問道。
小和尚回過神來,隔著一道墻,他答道:“稀里糊涂就進(jìn)來了。”
“哦?說來聽聽!
在這牢獄里待的很是無趣,玉蕓熙這一聽就來了興致,于是便問了起來。
于是乎,小和尚就從第一次走到徐州城門前說了起來。
說到了他接連兩次在同一座山上耍了那些追他的兵卒,又說了自己不怕死要入地獄。
“就這樣,小僧就到了這里!毙『蜕械拖铝祟^,好生沮喪的模樣,他嘆了口氣,說到:“小僧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哈哈!庇袷|熙笑出了聲,說道:“不抓你抓誰,是我我肯定把你兩條腿都砍下來!
這和尚就是找死,三番五次的挑釁,還蠢乎乎的進(jìn)了城被抓個正著,說到底是這和尚咎由自取。
“你三番五次要進(jìn)城,不就是挑釁他們嗎,你這是活該,蠢和尚!
“阿彌陀佛,小僧是真要進(jìn)城!
“那你非要進(jìn)城做什么?”
“小僧…小僧尋人!
“唉!毙『蜕袊@了口氣,接著坐了下來,撐起了下巴,說了起來:“前些日子小僧在城外一個破廟里,見了一位姑娘,僅是一眼,小僧就記住了她的模樣,師兄說過,若是遇上了絕美的美人,那千萬不要錯過,于是小僧在城外尋了好些天,可卻沒再見過她,于是就打算進(jìn)城來找找。”
玉蕓熙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忽然想了起來。
這不是當(dāng)初破廟里的那個臭和尚嗎?
玉蕓熙默默啐了一口,說道:“和尚,你是真不要臉。”
“施主,你怎么又憑空污人清白!
“你這臭和尚就是不要臉!呸!”
“施主,這樣不好,說謊話要爛舌頭的!
“呵呵!庇袷|熙冷笑一聲。
玉蕓熙躺在草堆上坐了起來,冷聲說道:“和尚,你再廢話,信不信本姑娘把你舌頭割下來。俊
小和尚眼珠子一轉(zhuǎn),說道:“施主莫要說笑了,難不成施主還能穿過來割小僧的舌頭?”
“……”
玉蕓熙有些無奈,如今她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還不打算出去。
可這和尚,實(shí)在是讓她有些忍不住想動手。
“等著吧!庇袷|熙冷哼一聲,翻了個身閉上眼睛小憩了起來。
總有一天,這臭和尚要挨一頓毒打的,她玉蕓熙記下了。
………
“沙沙……”
天已黑了,雨滴打落在那官道之上,雨水沖的此處官道有些泥濘。
這官道前方,唯有一點(diǎn)亮光想起。
這荒郊野嶺竟在官道一旁仍由一間酒館亮著燭火。
泥濘的官道上走來一人,戴著斗笠,身披蓑衣,瞧不清面容,蓑衣之下,卻是精細(xì)的衣衫,此人腰間還掛著玉佩寶珠。
此人邁步走進(jìn)了那座酒館,一雙布滿泥土的鞋踏進(jìn)了酒館之中。
酒館柜臺里坐著的是一位身披袈裟的和尚,不由得有些奇怪。
那人摘下了斗笠,取下了蓑衣,露出了面容。
公孫羽從懷中摸出了一枚銀錠,放在了桌上,他看向了那和尚,說道:“上酒!”
念安起身,收下銀兩去內(nèi)屋中打了酒來。
念安順勢坐下,開口問道:“此番順利?”
“順利!惫珜O羽笑了一下,倒了杯酒抿了一小口,大雨之中唯有這酒館里還剩下了些許溫暖。
斷劍入了劍冢,他也得償所愿。
念安微微點(diǎn)頭,又問道:“往后有何打算?”
“沒打算!惫珜O羽搖了搖頭,卻是忽然笑著說道:“看家中如何安排吧!
“那多無趣,就不打算出去走走?”
“不愿去招惹太多事,就好像張兄,酒館的酒可稱天下之最,可他卻不愛打理,更不喜宣傳,人多了會有麻煩,張兄討厭麻煩,我也一樣!
“可他也出去了。”
“那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的?”念安微笑著看著他。
公孫羽卻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張兄或許有自己的選擇吧,但那是張兄,又不是他。
“就是不一樣!惫珜O羽平靜道。
“好吧!
念安也不愿再說了,這是公孫羽的選擇,念安也只當(dāng)是閑聊一般,說上兩句罷了。
來酒館喝酒的人越來越少,這般清閑,倒是讓念安想起了當(dāng)初在寺里掃地的時候,亦是沒人說話,但這也是念安最想要的活法。
一杯接著一杯,酒壺中已倒不出酒來。
然而,外面的雨卻還沒停。
“待雨停了,我就走。”公孫羽說道。
念安回到了柜臺里,答了一句:“你隨意。”
誰知,這雨越下越大,就好像是不讓他回去一樣,在這酒館里待了半個時辰,外面的雨也沒有停。
酒館里的燭火燃盡,念安取下了燭火上了一支新的。
卻見公孫羽坐在酒館門欄處,斗笠與蓑衣放在一旁,靜靜的望著外面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