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在這一夜之間,徐州城便換了一副模樣。
那一天,數(shù)萬余人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了徐州,徐州不處邊域,兵力把手更是薄弱,被抓的徐州官員們更是不知,為何要選擇徐州此地。
相對而言,徐州的地界在這大陳疆域之中較靠中部,魔門謀反選擇了徐州那便面臨著四方夾擊的危險,就算占領(lǐng)了徐州城又有何用,照樣還是會被陳軍平叛。
大旗高舉,在那徐州城頭之上,一支新旗立了起來。
卻只見那旗幟上寫著的卻是一個‘天’字。
天刑盟,代天行刑。
軍旗迎著颶風(fēng)而動,沙沙作響,卻只見那城頭之人摸著手指,輕輕吹了口氣,淡漠一笑。
一切,都將從這徐州開始。
百姓們知道徐州被占,整個人便如同墜入深淵一般倒地不起,世代生活的地方亦是成了他人土地,今后該如何,又該做何,他們只覺得眼前是一片迷茫。
天刑軍做事嚴(yán)密,早就在那城外守著人,截下了那趁亂逃出去報信的人,徐州的消息不能傳出太快,還有許多事要做。
不過幾日,城中的官員勢力皆天刑軍清理了個干凈,做事更是干脆,若愿屈服那便留下一命,不愿那便當(dāng)場斬殺。
這樣一來二去,城中的官員們?nèi)嫉拖铝祟^。
在天刑軍攻進(jìn)徐州的那一天,江府里早已備好了家丁,等著那些人找上門來,然而那一天江府中都沒發(fā)生任何事情,直到半夜都未見有人在江府門前停留。
而后的幾天里,江府照常緊鎖著大門,依舊沒有魔門的人找來。
當(dāng)張銘問起時,江和卻是告訴他說:“他是怕了,不敢來了!
這是江和的原話,不由得讓張銘沉思了起來。
怕了?
那位天下會少門主竟也會怕?
當(dāng)初帶著魔門數(shù)人直入長安,在場江湖人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那時候的無?蓮奈磁逻^半點(diǎn),而在江和面前卻是怕?
這不由得讓張銘更加好奇江和到底是什么人了。
“江不馴……”張銘心中喃喃著,心想著當(dāng)初無常說出的這個人名到底是誰。
是與江和有所關(guān)系,還是說…江不馴,就是如今的江和!
三日之后,魔門的人來了。
無常親自叩門,在那門前等待。
而這一次,卻只有他一個人。
“咯吱。”
張銘推開了大門,見了來人,他的眉頭一頓,伸手指引道:“請!
無常凝望了一眼張銘,微微一頓,邁步走進(jìn)了江府之中。
張銘走在前面,引著無常朝中宅走去。
“本座曾見過你!睙o常說道。
“是嗎?”張銘沒有回頭,只是平靜的答道:“那是巧事!
“你是江叔的徒弟?”無常又問道。
“不是!
無常得到了回答,心中卻是有些不解,當(dāng)初長安城外的那一劍他是看得清清楚楚,此人有如此劍道,實(shí)在難得。
“來我天刑盟吧!睙o常說道。
張銘頓下了腳步,回頭道:“天還沒黑!
無常眉頭一挑,有些疑惑。
張銘微微一笑,回過頭邁步繼續(xù)向前,接著便聽他說道:“天還沒黑,別白日做夢!
無常也不惱,反而是覺得有趣,跟了上去。
若是此人是江和的徒弟他倒是不敢說出口來,但若不是,那便是有機(jī)會,這樣的人他不想錯過。
中宅庭院里,江和早已讓人沏好茶水在此等候。
管家及一眾家丁都已退了去,那庭院之中也只剩下了江和,還有那把擺在桌上的劍。
張銘心想,或許是江和為了在自己忍不住時有把趁手的兵器砍人,所以才準(zhǔn)備了劍。
無常坐了下來。
江和沒曾瞧他,只是說道:“喝茶。”
無常沒敢去接那杯茶水,只是坐在石凳上始終沉默著。
“怎么?”江和抬起頭,目光之中透著些許冰冷,開口說道:“有膽子在老子地盤上撒野,沒膽子喝老子泡的茶?”
“無常……”無常深吸了一口氣,低頭道:“不敢!
江和嗤笑一聲,卻是沉下了臉,說道:“帶著兩萬人圍攻徐州,你膽子不挺大的嗎,怎么這個時候又不敢了。”
無常不答,像是老虎見到貓一般,恭敬地坐著。
“問天刑讓你這么做的?”江和問道。
“門主有自己的安排!
“所以說,攻打徐州是你的主意!
“也不全是!
江和微微點(diǎn)頭,仰頭將杯中茶水灌下,然而就在放下茶杯的那一瞬間,臉色卻又沉了下來,斥聲道:“狗膽,倒是挺大!”
無常沉默片刻,開口說道:“江叔莫怪,無常也不想如此,只是為了大局考慮!
“大局?”
江和嗤笑一聲,說道:“造反?你以為誰都是晉王蕭何?天刑盟,天刑盟,問天刑把那個盟字給吃了?”
聽到這話無常也沉默了下來。
江和說得不錯,天下盟,唯獨(dú)就是差在了那個盟字。
各大門派之中看似和睦,其實(shí)背地了也有不少恩怨,這個問題不可避免。
無常也曾想過找各派掌門詳談,畢竟此次的事情事關(guān)重大,但問天刑卻讓他不要去管這些事,而此次的事情則是問天刑親自找來各派掌門談的,對于結(jié)果無常一概不知。
如今,箭開沒有回頭路,無常也只能選擇繼續(xù)下去。
“這些事,不用江叔關(guān)心了吧!睙o常淡漠道。
江和聽到這話有些惱怒,說道:“老子會關(guān)心你們?徐州是老子的地盤,你在徐州搗亂,我沒拔劍殺你是念曾經(jīng)的情分,你可要想好該怎么給老子賠禮道歉!
“江叔想要什么?”無常問道。
江和虛起了眼,沉聲道:“照規(guī)矩來!
此話一出,庭院里的氣氛忽然變了。
在那庭院外坐著的張銘見身后沒了動靜,不由得有些疑惑,回頭看了一眼。
江和與無常二者坐在庭院里,江和陰沉著臉,望著無常。
無常則是手持著茶杯,那桌上還有溢出的茶水,他的手臂停在半空,沉思著。
微風(fēng)蕩起了無常的發(fā)絲,劃過他那張本就蒼白的臉。
無常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深吸了一口氣,閉眼道:
“既然江叔這般說了,那就照規(guī)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