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一匹毛驢,懷抱白貓,游在這山水之中好不悠閑。
黃昏之時,張銘這才路過一城。
進了城中,找了間客棧稍作歇息,問了這客棧的掌柜,張銘才知這處換名喚穎川。
“穎川……”張銘念叨著好像對這名兒有些熟悉。
小七這一路上沒怎么睡,到了客棧后便睡了起來,張銘吃了些東西,接著便出了門去。
既然是到了這里,自然是要去看看。
倒不像是建安那般繁華,但也可稱是人聲鼎沸。
銘來到個茶攤坐了下來,上了一壺茶,隨后便一直坐在這兒,望著人來人往。
直到那黃昏落日,夜月來臨。
茶攤的老板上前來,說道:“這位公子,我這就要收攤了,你看……”
張銘聞言扔下了碎銀,起身便要離去。
茶攤老板愣了一下,連忙拿起那碎銀喊道:“公子給多了,誒…人呢?”
只是一轉(zhuǎn)身,便已找不到那人的身影。
茶攤的老板撓頭看著手中的碎銀,就是一壺茶,哪要得了這么多。
離開了茶攤,此時已是月色降臨。
潁川不像是建安,晚間可沒那么多小販在街上,除了煙花巷柳之地聚集著人群,尋常街道上連一個人都看不見。
再逛下去也沒了意思,張銘回了客棧里,卻發(fā)現(xiàn)小七仍在酣睡,便沒有打擾它,自己這是站在窗臺前思索著。
“該去哪?”
離開酒館之后,張銘就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走,既是想看一看這江湖,可如今卻連一點方向都沒有,無所事事。
想不通還不如不想,張銘嘆了口氣,關(guān)上了窗戶便準(zhǔn)備入睡。
此時萬籟俱寂,已是夜深人靜。
晚風(fēng)微涼,潁川城外幾道人影追著一人踏入城中。
被追逐的人身著淡青衣裙是位女子,她回過頭看了一眼,見身后數(shù)人仍舊窮追不舍,面色凝重。
“踏踏踏!
屋檐之上接連響起踏步聲,數(shù)道身影接連踏過,追逐而去。
好在是那女子的輕功了得拉開了些距離。
正要入睡的張銘眉頭一挑,抬起頭來。
“有人?”張銘心道,而且還不止一人。
打開了窗來,張銘施展輕功上了房頂,放眼望去,便已見到了那奔行在遠(yuǎn)處房頂之上的數(shù)人。
“這是在追人?”
張銘沉思片刻,打算跟上去看看,反正也沒有損失。
輕功施展,張銘躲避身形,不知不覺間跟了上去。
《云》可不是凡俗輕功,踏雪無痕,踏瓦無聲,不過片刻,張銘不知不覺間便跟在了這些人身后。
張銘也見到他們正在追的人,看那身形應(yīng)是位女子。
卻見那位女子從一處房頂上落下,落進了巷子里。
追逐那女子的幾人也順勢落下,進了巷子里。
張銘落在了房頂之上,探出半個腦袋朝著下方望去,那幾個人四周觀望著,在尋找著那個女子。
“你,這里!
“給我找!
六個人一分而散,在這找了起來。
巷子四通八達,若是想要找人可不一件容易的事情。
還好這女子也不蠢,知道在這巷子里與之周旋。
然而就在那六人散去之后,卻見忽聽見身后傳來聲響。
張銘回頭望去,卻見那女子再次出現(xiàn)在了身后的房頂之上,她拍了拍手,撇嘴道:“還想抓本姑娘,不自量力!
見到這女子的面容的那一刻,張銘愣了一下。
她也發(fā)現(xiàn)了張銘,剎那間四目相對,也是愣在了原地。
“你……”
“你怎么在這?”
這女子也不是別人,前些日子張銘還在建安的時候便見過。
正是那青雨樓里調(diào)戲張銘的女子——玉蕓熙。
張銘眉頭微皺,說道:“我就是來看熱鬧,還……”
卻見玉蕓熙捂住了他的嘴,輕聲說道:“噓,你小聲點!”
張銘撇開她的手,說道:“換個地方。”
這里畢竟不是說事的地方,他也沒想到哪些人追的竟然是玉蕓熙,也不知道她是得罪了誰。
然而就在這時,他們下方卻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二位,待在別人家房頂上可不是個好習(xí)慣!
“誰!”玉蕓熙渾身一怔,急轉(zhuǎn)直下朝那人襲去,指尖探出直奔那人的咽喉。
張銘見了那人的面容,瞳孔微縮呼道:“慢著!”
“啪!
玉蕓熙卻沒止住手。
卻見那人探出一指,輕松便擋下了玉蕓熙探出的雙指。
“你是誰?”玉蕓熙退后數(shù)步,緊皺著眉頭,警惕的看著此人。
張銘從房頂落下,站在了玉蕓熙面前。
張銘眼前的人身著素衣面色蒼白,就算是剛才玉蕓熙動了手,他也沒有一點生氣的模樣。
張銘疏了口氣,望著那人,微笑道:“見過大監(jiān)!
怪不得他總覺得潁川這個地方聽著有些熟悉,見到眼前的這個的時候便明白了。
這個人正是那日在清平殿外與劍仙李安年一同離去的舉硯大監(jiān)——李木子。
而潁川便是李木子與李安年的故居。
玉蕓熙疑惑一聲,她碰了碰張銘輕聲問道:“喂,你認(rèn)識啊?”
張銘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站在原地。
李木子打量了一番張銘,問道:“你知道我?”
張銘笑而不答,只是看著李木子。
李木子笑了一下,說道:“進來吧!
張銘沒有遲疑,跟著李木子進了院子里,玉蕓熙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李木子離開了大陳皇宮之后便與李安年回了潁川。
這里有著他們的回憶,也是唯一有理由留下的地方。
李木子曾雖是大監(jiān)但卻沒有一點架子,待張銘張銘與玉蕓熙坐下后便去準(zhǔn)備茶水瓜果,就好像是招待到來的客人一般。
“這是誰?”玉蕓熙問道。
張銘撇了她一眼,說道:“舉硯大監(jiān),李木子。”
“哦!庇袷|熙挑了挑眉頭,沉思片刻問道:“李木子是誰?”
張銘眉頭一皺,問道:“你不知道?”
“江湖上的事情都是師姐在處理,我怎么知道。”玉蕓熙嘟囔著嘴,她看向張銘,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事情,“話說回來,你怎么在這里,上次的事情本姑娘還沒找你算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