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興盛之時,天下各地皆能見袈裟和尚游走世間。
而在那時,西北之地有一寺廟,為嵐山寺。
那里是佛門禁地,卻只有四個老和尚守在那寺廟里,傳言那里藏著的是佛門禁術(shù)。
是真是假,有些耐人尋味。
曾有人去尋那嵐山寺,卻無功而返,卻也有人尋到了嵐山寺,回來的時候,卻什么話也不說,轉(zhuǎn)眼削去了發(fā)絲,皈依了佛門。
而自從佛門受挫之后,關(guān)于嵐山寺的傳言也消失在了江湖之中。
殷厲看了一眼念安,問道:“你師傅是誰?”
“沒有師傅!蹦畎驳馈
殷厲雙手負背,虛眼道:“嵐山寺可從不收弟子,你又是從哪來的和尚?”
“阿彌陀佛!蹦畎搽p手合十,低頭道:“殷施主還記得當初那個掃地的和尚嗎!
殷厲愣了一下,這才想了起來。
十多年前,他曾去過西北之地,并不是為了去尋嵐山寺,只不過是去執(zhí)行一個任務,意外之間到了嵐山寺。
寺廟里有四個老和尚,皆是垂暮,殷厲與那四個老和尚論了翻佛法。
他走到了那寺廟后院里,卻有一個小和尚在掃地,當那小和尚回過頭時,他眼前一黑,醒來時,那寺廟也不知去了哪。
那是一段奇怪的回憶,他曾一度以為那只是個夢。
殷厲暗暗心驚,卻又未表現(xiàn)出來,說道:“我一直以為那是個夢!
“若是說來,也確實是夢。”念安笑道。
素初瑤委婉一笑,說到:“我還以為嵐山寺就是個江湖傳說!
殷厲襯沉吟片刻,問道:“守著寺院的四位高僧如何了?”
念安看了殷厲,默默搖頭嘆了口氣。
殷厲見狀便明白了過來,那四位高僧已經(jīng)圓寂了。
“圓寂了嗎!币髤栥读似,問道:“那可留有舍利子?”
“已隨嵐山寺而去!蹦畎驳。
嵐山寺的四位高僧是一同坐化在念安身前,天命不可違,念安只能靜靜的看著,四位高僧去了,卻也留下了四枚舍利子。
念安離開嵐山寺,從哪以后,嵐山寺的便不復存在。
素初瑤問道:“小師傅既然是從嵐山寺來,那嵐山寺內(nèi)可否真有佛門禁術(shù)?”
念安點頭,卻又是搖頭。
“小師傅這是什么意思?有還是沒有?”素初瑤問道。
“有,卻也沒有!蹦畎残Φ,不管他們再問也不答了。
念安在嵐山寺待了數(shù)年,未見過什么經(jīng)文秘術(shù)。
有的只是四位老和尚罷了。
念安在嵐山寺待久了,他才慢慢明白,其實所謂的禁術(shù)就在他的眼前。
那四位老和尚守在那寺廟里,不知道多少年,而他們守著的東西都在他們的腦海之中。
所謂禁術(shù),禁的也不過是四個老和尚罷了。
所謂的嵐山寺,從來也不是一個寺廟,而是禁錮著四個人的牢獄。
所以,念安離開了嵐山寺。
再無嵐山寺。
………
“狗子!
楚航見到了顧青山,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沒事了?”顧青山問道。
“寒毒解了大半,只是身上的傷還有些重。”楚航道。
“人還在就好!背降。
兩個人說了幾句,顧青山便看向了場中。
飛花臺還有百花谷的人都還站在宮門之外,未曾入內(nèi),想來是還有人未到。
能讓殷厲等著的人絕對不是常人。
“到底,在等誰?”顧青山微微皺眉,他想不明白。
顧青山有些擔心起來。
他曾在秘諜司,對于長安的武力很是了解,雖說表面上只有禁軍十兵衛(wèi)還有秘諜司,但實際上暗中還有許多存在,是他們秘諜司都不能知道的。
若是說就飛花臺百花谷再加上在場雜七雜八的這些人,還真不一定能在長安城里討到好處。
而宮里那位到底是怎么想的顧青山也猜不透,都做到這種地步了,任舊沒有一點反應,是在有些奇怪。
難不成是想一網(wǎng)打盡?那必然會兩敗俱傷的。
廟堂與江湖不該有爭斗,若是亂了,那這天下就真亂了,甚至要比四十年前各地起義都要嚴重的多。
大約有過了半刻鐘,殷厲任舊沒有半點動靜。
后方的許多勢力都有些不耐煩了,卻也只能靜靜的等著。
“來了。”殷厲抬起頭,看向了遠處的城樓之上。
不知何時,那城樓之上出現(xiàn)了三位老者。
這三位老者腳踏白瓦一步一躍,眨眼之間便來到了宮門之前。
劍南天抬起頭,看向了中間的那老者,還有那詭異的輕功,皺起了眉頭。
“洪輕羽!
虎千劍眉頭一皺,“他還沒死?”
當年從宮中盜出李氏皇子的神偷洪輕羽,那已經(jīng)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自那之后洪輕羽便消失在了江湖之中,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死了。
三位老者落在了殷厲身前。
左一位老者持劍,想來是個劍客,不知是何人。
右一位老者身穿袈裟,閉口念著阿彌陀佛,是個和尚。
中間那位便是神偷洪輕羽。
妖月嘀咕一句:“又來了個和尚!
遠處的顧青山見了那老和尚的面容,他愣了一下,“這個和尚是……”
他依稀記得,當年在秘諜司時受命抓捕的一個老和尚。
那個會佛門秘術(shù)的和尚。
若不是前幾日在江陵陷入了念安和尚的秘術(shù),他都不一定會想起這個老和尚。
就是當年長安城的那個和尚。
念安抬頭看了一眼這老和尚低頭道:“玄悲大師,許久不見!
玄悲見了念安,雙手合十微微點頭。
“你們認識?”殷厲問道。
念安笑道:“小僧曾拜訪過玄悲大師。”
玄悲卻只是沉著臉,什么話也不說,而是心中在想,為什么念安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殷厲看了兩眼,沒有過多的廢話,看向那宮門,說道:“那便進去吧!
這么半天只是為了等著三個人。
一個和尚,一個劍客,還有神偷。
除了那洪輕羽之外,另外兩人都異常神秘。
角落處的張銘摸著小七的腦地,眉頭緊皺。
“和尚,劍客,還要個盜圣?”張銘微微搖頭,真是個奇怪的組合,“都是老的掉牙的人了,還要出現(xiàn)在這江湖之中,怕是不簡單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