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太師話語傳來,明顯在為他們撐腰,這些甲士腰桿一挺,手執(zhí)長槍,刀劍如林,紛紛大喝,驅(qū)逐這些諸侯之子。
“你,你們......你們這些小卒子要干......什么,我可是費城候之子,我......”
甲士面色凜然,紛紛上前一步,腳步轟鳴,同時長槍向前一動,殺機四溢,冷然道:“再不退去,殺!”
“你們......好!”見這些甲士動了真格,幾名諸侯之子更是嚇得慘白,慌慌張張的離開,“好,我們......我們走!
甲士威武的聲音,震動蒼穹;可怕的氣機,威壓寰宇,讓遲到的諸侯之子驚悚;就連在校場中排好陣列的眾人也都打了一個寒顫,紛紛心神一震,身姿一挺,站得更加筆直了,深怕被淘汰出去。
校場之上,諸侯陣列,甲士如林,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如同一片烏云,少說也有百萬人。
天明將出,校場高臺上,聞太師踏點而至,掃視了一眼臺下,也不多說什么,自顧自的坐下,拿起一本兵書,滋滋有味的看了起來。
一柱香、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多時辰過去了,日上三竿,太陽正正的掛在高空,逐漸接近午時了,可聞太師依舊不說話,似乎將他們?nèi)纪浟艘粯印?br />
一開始,各諸侯之子尚是風輕云淡,很輕松的站著隊列;可隨著聞太師踏上高臺,隨著太陽逐漸升起,一股沉重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而來。
這壓力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加深,仿佛背負了一座小山丘般,壓得他們脊背下彎,汗如雨下。
他們堅持不住了,想要出聲,可一想到此人是聞太師,心頭便有一桶冷水澆下,如墜冰窟。
聞太師威勢太重,舉世皆知,他連人皇帝辛都敢喝罵,更別說他們這些諸侯之子了。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此時已是午時左右,許多人都堅持不住了,東倒西歪,踉踉蹌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校場東邊,李林立于最前方,他的身后,分別是關(guān)羽、張郃兩員大將;而在這兩人的身后,則是五百虛空刀斧手、八百大戟士矗立。
這一千三百余人,站直如松,眼眸似劍,額頭、臉頰、鼻尖、后背......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淋濕,但他們依舊直視前方,神情堅毅,沒有一絲懈怠。
此時正是二月末,三月初,太陽懸掛,溫暖和煦,四季如春,并不炎熱,但那刺目的光芒,投射人間,惹得眾人一陣暈眩。
“午時了嗎?”
聞太師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如夢初醒,緩緩站立起來,伸伸懶腰。
“唰!”
眾人感覺身上一松,如山岳般的壓力頓時如潮水般逝去,紛紛大呼了一口氣,神情一松,身子微顫,亂七八糟,陣列更加混亂起來。
諸侯之子本就猜到可能是聞太師所為,現(xiàn)在證實了,看向聞太師,目光更顯敬畏。
“呼!終于結(jié)束了,真是太累了!
“也不知道太師到底是幾個意思,一直讓我們站著,真是......”
壓力一松,眾人以為應該結(jié)束了,紛紛松懈下來,互相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聲音雖低,可數(shù)十萬人同時開口,卻如鬧市一樣,轟亂無比。
冀州侯之子蘇全忠本想也如此這般,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唐州方向,見他們依舊一絲不茍,心中一動,繼續(xù)筆直站立。
他的身后,三千銀河軍見自家小侯爺始終沒有動靜,也不敢動彈,繼續(xù)堅持著。
除了蘇全忠之外,還有數(shù)十家也是這般,他們大都是昨日得到軍功獎勵諸侯之子。
數(shù)十萬人紛紛擾擾,陣列不齊,看得聞太師一陣惱火與嘆息;等到目光轉(zhuǎn)向東邊,十數(shù)萬人筆直站立,雖然也有些東倒西歪,但已經(jīng)很不錯了,聞太師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北疆諸侯子孫并不全都是無能之輩,還是有些英杰的,不錯!
聞太師捋了捋長須,沉思片刻,道:“來人,傳本太師令:冀州、唐州......軍紀森嚴,甲士如林,計軍功五百!
“諾!”
命令傳下去,又一次在諸侯子孫中掀起一片浪潮,驚起一陣陣呼聲。
“太師,末將不服!”一道聲音從高臺下傳來,一小將出列,旁若無人,面色通紅的道:“啟稟太師,末將不服!”
聞太師治軍嚴謹,見狀,淡然問道:“你是何人?有何不服?”
“啟稟太師,末將北伯侯之子崇應彪,敢問太師,為何獨獨計這數(shù)十州城的軍功?而我等為何沒有?!”崇應彪滿臉的不服氣。
想他是何人,他是崇應彪,北伯侯之子,北疆大地名副其實的“太子爺”,別人得不到軍功也就罷了,他要是得不到,還如何讓別人信服?!
“北伯侯,崇候虎之子?”聞太師雙眼一瞇,背負雙手,淡淡道:“你要理由,本太師念你年輕,可以給你,但只有一次!
“昨日,本太師巡視軍營,爾等不在,按照軍法,當驅(qū)逐之,念爾等無知,僅扣除五百軍功;有罰,自然有賞,冀州、唐州......等數(shù)十州城,訓練依舊,故獎勵一千軍功!
“太師,可是昨日太師并沒有讓人前來通知啊......”
“此乃軍中常識,爾等居然不知,還要人前來通知嗎?!”聞太師氣勢陡然一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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