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宮中。
王七郎坐在云床之上,如今他的儀態(tài)和風度越來越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仙神,讓外面的神侍畏懼和憧憬。
他看似在靜坐觀想,心思卻已經(jīng)飛到了九霄云外,他掐指算一算自己若是在幾年內(nèi)踏入仙神之境,是不是能夠追上當年霍山海三十歲證道成仙的震撼記錄。
卻驟然發(fā)現(xiàn),自己距離三十歲也就是幾年歲月了。
雖然外貌不變,依舊是剛剛下山時初出茅廬的少年模樣,但是他已經(jīng)是個青年人了。
他還覺一切都沒過多久,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剛下山的十六歲的道徒,一個在師父羽翼遮擋下的孩子。
王七郎忍不住對坐在身旁泡茶的孫珊珊說道:“時間真快!”
“我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如風一般的少年了!
他杵著下巴,看著茶杯里掀起的漣漪。
“我感覺昨天我才下山呢,和陸長生那桃花眼在大雨之中推著馬車,狼狽至極的進入姜城,趴在馬車上看著路邊的美人!
“我還記得我上山的時候,我求逍遙,他求長生!
“而轉眼間,他就要元神,我就要成仙了!
他感嘆的其實不是時間過得快,而是覺得這些年間好像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做了。
如今距離踏入仙神之境就差一步,他突然感覺有些茫然。
下山時候所有的夢想和理念仿佛都實現(xiàn)了,他酣暢淋漓的入人間走了一趟,打遍了能夠打的大敵,踏遍了九州大地海外之島。
他向往的精彩人生,如同煙花一般絢爛精彩的路途旅程,好像都在不知不覺已經(jīng)成功了。
接下來應該干些什么呢?
他和陸長生不一樣,他求的從來就不是長生。
他甚至對那長生不死感覺到手足無措。
活得那么長,總得找些事情做吧?
孫珊珊看著王七郎這副模樣,卻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她也看出了王七郎在想什么。
畢竟作為陪伴他身邊最久的護法神,也自然最了解他的心思。
“九州、扶桑、十萬妖窟,誰敢你是個少年人!
紙女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
“你可是王七郎!
她一點點說出了她心目之中的王七郎,那個九州之地最閃耀的星辰。
“終結中古以來的亂世,一統(tǒng)九州、平定北境、統(tǒng)御扶桑的王七郎!
“中古以來,神話傳說之中也沒有出現(xiàn)你這樣閃耀的人物。”
“你的故事還會繼續(xù)上演,我相信你不僅僅會成為這個時代最耀眼的人,也會超越中古上古時代的人物!
“太玄上人不是說過了嗎?”
“你會成為打破大道之限,證道人仙甚至成為超越人仙之上的存在!
不知道何時,不用什么少掌教、國師這些字眼,光是王七郎這個名字就已經(jīng)有了莫大的震撼能力。
王七郎看著孫珊珊,眉頭一挑。
“沒錯!”
“我可是王七郎,我下山的時候就說過要成為這世上最厲害的人物,天下還大著呢!”
紙女孫珊珊眉眼含笑,捧起了茶杯遞到王七郎面前。
王七郎挺直腰桿,做出一副我最厲害牛逼的模樣,將茶水一飲而盡。
殿外傳來了聲音:“六道藏尊者求見。”
云床之上的道人:“進來吧!”
之后又補了一句:“來得這么慢,看起來是飄了。”
朱林踏入大門的同時,也聽到了。
他知道王七郎的性子,說這話不是責怪他,而是調侃他。
“國師大人!
“朱林來晚是有原因的,這次可是給您帶來了個重要的人!
朱林不僅僅自己來了,還帶來了一個人。
嵐夕顏。
那女子就在極樂宮的高臺下等著,沒有王七郎召見,她也不敢輕易上來。
王七郎首先招朱林上前:“朱林!”
朱林上前跪下:“在!”
王七郎:“我將離開九州,這黃泉冥國還有其中鬼神,全部歸你統(tǒng)御!
“扶桑之地,你幫我看好了!
接下來的話他傳音入密,表示這段極為重要,不可為其他任何人知曉。
“那九嬰被我抹去了神智,封印在了地眼之中,你借助地眼之力耗費數(shù)十年歲月,說不得能夠漸漸將其渡化,最終憑此一步登天得羅漢道果!
“不過這種邪物危險無比,你要格外小心。”
說完,王七郎還將九嬰的黑罐賜給了朱林,此物不是仙器,而是黃泉國主昔日的憑依之物,與其水火大道的水之大道相合。
憑借此物和那封印鎮(zhèn)壓的九嬰,也可以讓朱林在這九州之外的孤島擁有了一些自保之力。
這斷了一條頭顱的九嬰,無法如同吞天犼和人面神鳥自幼年煉化命格一般被人駕馭,如今失去了靈智更是如同狂獸一般,最后還是被王七郎扔在了扶桑。
他其實也可以將其當做神血煉化,但是如此一來也感覺太過浪費了。
想來想去,還是留著鎮(zhèn)守扶桑地眼,同時也給朱林留下一個成道的機緣。
朱林早有準備,卻沒有想到王七郎竟然將扶桑地眼都交給他鎮(zhèn)守,還將九嬰這等神獸的交到了他手上。
雖然這其中也有三十六重天仙神捉襟見肘,九州地眼都鎮(zhèn)守不過來的原因。
他叩首:“朱林一定守好這扶桑之地。”
王七郎卻意有所指的說道:“以后,恐怕就沒有扶桑之地這種稱呼了!
沒有扶桑樹的扶桑之地,還能叫扶桑之地么?
沒等朱林反應過來,道人就一揮手將朱林送入了黃泉冥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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