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亡魂進入了樂天凈土和黃泉之國,詭異的神明和恐怖的妖魔站在界門入口前,迎接著那慘死的魂魄到來。
一船又一船的魂魄通過黃泉駛向盡頭,無數(shù)信眾頌唱著樂天佛主的名字和經(jīng)典,進入他們夢寐以求的凈土之中得到安息。
樂天佛主和黃泉國主兩人正在瓜分著亡魂,就好像一場饕餮盛宴,一次大典節(jié)慶狂歡。
但是隨著太陽升起的時候,源源不斷而來的魂魄在一瞬間戛然而止。
就好像。
被人掐斷了源頭。
黃泉國入口處。
清點著魂魄的妖魔頭戴面具,明黃色的眼睛透過入口看向了人間。
“沒了?”
“這數(shù)量!”
“對不上!”
妖魔立刻招來了一只鳥妖:“趕緊去告訴國主大人,魂魄和預料中的不一樣,少了一大半!
“這么大的缺額,肯定是出了什么問題!
鳥妖如同鸚鵡學舌,將對方的話學了一遍,連語氣腔調(diào)都一模一樣,之后才離開。
群魔亂舞的黃泉盡頭,魔國之上。
身著彩衣的妖艷女子側(cè)躺在長長的座椅上,赤足從金屬感的椅子上眼神了出去,虛踩著一只白毛狐貍。
她彎下腰,將這白狐貍摟了起來,在手中把玩著。
黃泉國主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平京方向。
“有人出手攔下了我的瘟咒?”
“是誰?”
然后她自己回答了自己的疑問:“是長生仙門的人!
這并不難猜,或者說根本不用猜。
最近那些擾亂扶桑之地的人,都是從九州來的,而如今九州已然成了長生仙門的地界。
再者。
除了長生仙門,還有幾個人敢將手伸得這么遠,向扶桑之地伸爪子,沒有點底蘊和底氣,一般仙神級的人物也沒有這個膽子。
但是唯一弄不清楚的就是,來的到底是長生仙門的哪一位?
黃泉國主思慮了一番,最終從椅子山走了下來。
如同巖洞鬼獄一般的魔國之中無數(shù)妖魔禁聲,匍匐在地等候著妖艷女子從崎嶇陡峭的階梯上走下來。
幾個大妖侍奉在兩側(cè),等候著女子的命令。
“去樂天凈土。”
她這邊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其相信樂天佛主肯定也感應到了。
長生仙門崛起之勢不可抵擋,來勢洶洶。
如今竟然將手伸入了扶桑,這已經(jīng)不是她一家之事了,她當然要將樂天佛主也拉進來。
轱轆一樣的妖魔卷起鬼火,轱轆中央的大臉發(fā)出尖銳的狂笑。
恐怖陰森的車架踏空而行,朝著黃泉之國的上方而去,穿過密密麻麻的扶桑根須組成的大幕之后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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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燃燒過后的廢墟彌漫著一股嗆人的味道,王七郎騎著馬進入平京城,聽著哭喊高呼的扶桑語,目光看向兩側(cè)坍塌的房屋,隱隱可以看到其中被烈火化為焦炭的尸體。
天空是密密麻麻的瘟蟲,但是此刻它們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在天空。
這些瘟蟲畢竟有實體,比不得那無形的法術符咒,飛了許久才到。
而他們到的一瞬間,立刻被王七郎給攝住了,讓它們在半空之中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轉(zhuǎn)。
既然已經(jīng)決定出手了,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自己就算躲著不出來,對方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猜不到自己來了。
瘟神沒有辦法直接控制這些瘟蟲,但是王七郎卻完全不一樣了。
這種瘟蟲明顯就是以神魔之血以高位血脈來控制駕馭的一種妖蟲,最直接的方式,便以同樣以神魔之血束縛這些蟲子。
王七郎無法直接控制這些蟲子,不過他只要以高位的神魔之血攝住這些蟲子,便可以讓對方也無法控制和收回去。
最重要的是,他還有瘟神。
瘟神這天生掌控瘟疫的特殊存在,只要給他一段時間,自然就可以奪走了這蟲子的掌控權。
“收!”
“收!”
瘟神盤坐在天穹,原本掛在腰間的葫蘆已經(jīng)變成了十幾丈大小,對準著天上的瘟蟲。
將這些無頭蒼蠅一般亂轉(zhuǎn)的瘟蟲,全部收了進去。
瘟神激動不已,若是奪了這瘟蟲,他的法術至少得翻上數(shù)十倍上百倍的威力,這種等級的瘟蟲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
瘟神隱隱猜測,煉出這瘟蟲的存在,絕對借助了神獸的力量。
甚至說這瘟蟲的主人,可能就是某種繼承了上古神魔血脈的存在。
王七郎一路來到了大圣廟,摘下頭上的斗笠,一步步登上了階梯。
“拜見國師!
“參見國師!”
“拜見仙人。”
各種呼喊聲齊出,各喊各的,顯得有些嘈雜。
朱林帶著一眾修行之人跪在廟前,等候著王七郎的到來。
他余光打量著看著那遠處天空之上的瘟神,還有漫天的瘟蟲,感覺到深深的膽寒。
他無法想象那瘟蟲落下之后到底會是什么樣的景象。
掌控天火,震動大地。
還能降下瘟疫。
他第一次明白,仙和凡之間的區(qū)別,究竟有多么大。
他所謂的走遍九州,還有見多識廣,一切的經(jīng)驗和謀略,在此時顯得根本不重要和沒有意義。
若不是面前這個帶著斗笠的人,自己在夜里至少得死十幾次了,整個平京連同他們這些剛剛執(zhí)掌了扶桑大權的修行之人,恐怕也一個也剩不下了。
朱林覺得自己闖下了大禍,等待著王七郎的處罰。
然而王七郎看著他的第一句話卻是:“黑域之主洛千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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