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野田埂。
王七郎和陸長生兩個人背對著靠在一顆老樹上。
剛剛霍山海把他們倆嚇得夠嗆,之后各州仙門的動靜也讓他們倆緊張兮兮。
“你干什么?”
“怎么走那邊?”
陸長生突然站起身來,朝著大道另外一個方向走去,王七郎撐在樹上看著他背影喊道。
陸長生冷冷說道:“跟著你太危險!
“我覺得還是一個人走比較好。”
王七郎滿臉無辜:“誒?”
“就這樣拋棄大師兄了?”
“大師兄做錯了什么?”
天空傳來了鶴鳴聲。
“啾!”
王七郎和陸長生立刻停下了所有動作,朝著天上看去。
仙鶴盤旋于高空,終于落下。
仙鶴開口,傳出的是太玄上人的聲音。
“七郎、長生。”
“速速歸來!”
“太子將于赤州登基稱帝,中州其他各派沒興趣,我長生仙門和移山宗、閻羅殿各憑本事去取。”
“你們兩個現(xiàn)在目標太大,七郎你又帶著傳國玉璽,容易被其他仙門盯上!
兩個人拱手:“謹遵師命!
白鶴傳完話立刻飛起,穿入云間。
王七郎看向了陸長生,他依舊還帶著銀角大王的面具。
“摘下來吧!”
“還帶著干什么!
陸長生仿佛對銀角大王這個身份還有些懷念,摘下來的時候有些依依不舍。
王七郎將兩個面具疊在了一起,用布一層一層纏住收了起來。
“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的身份!
“就此結束吧!”
“就當是……死在昌京了!
王七郎的眼前,莫名浮現(xiàn)出了韓彩兒還有白貓的臉。
“以后可能也不會再見了,起碼在他們眼中。”
“我金角大王可是個大好人!”
陸長生看向昌京:“不知海外是個什么場景!
王七郎:“聽聞海外也并非蠻荒之地,有仙島神陸,有異國王邦。”
“雖比不上九州,但是也并非什么苦寒之所!
“用來證道神仙,開一方仙府,倒是個不錯的地方。”
兩個人邊走邊說,走上大路。
基本上都是王七郎在說話,陸長生時不時的爆出冷言嘲諷一句。
大道之上人來人往,看得出不少人都是從京城逃出來的,
路邊一個穿著布衣還縫著補丁的小孩,大概六七歲,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哭得鼻涕拉得老長。
來來往往的都是逃難的,行走匆匆,那里還顧得上她。
陸長生湊過去問了一句。
“我爹娘死了,姨娘說讓我在這邊站著,等會……等會……”
小孩抽泣得快喘不上勁來,良久之后才說道:“等會過來接我!
“可是姨娘一直不來!
“我好……我好……我好害怕~”
王七郎在后面探頭探腦,補上一刀:“還沒看出來么,你那姨娘拋下你跑了!
“不要再等了,想想還有沒有什么親戚,趕緊過去投奔才是硬道理。”
小孩聽完,一下子哭得聲音更大了。
嗓門高得讓人耳朵生疼。
“家里……家里……”
“沒有人了!”
陸長生:“從京城逃出來的,看樣子應該是城里做工人家的孩子!
他想找點什么東西,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除了法器、符咒、仙冊之外,什么都沒有帶。
陸長生望向了優(yōu)哉游哉的王七郎,這廝就好像多動癥一般,一會不停。
這回又跳到石頭上看著遠處。
“喂!”
王七郎回過頭來:“又怎么了?”
陸長生將他從石頭上拉了下來,歪了歪頭對著那孩子說道。
“京城的亡魂,有你一份!
“救個人,贖贖罪!
“免得以后橫死。”
王七郎這下是真的不樂意了:“誒誒誒,你不要亂說啊!”
“我告你誹謗。
“你在誹謗我呀!”
“京城里多少食人妖魔,害了多少人,我最開始殺的!
“那妖魔天子李玄化身無上妖魔,兇威滔天壓得那閻羅殿的副殿主和虞大個子抬不起頭來,誰除掉的?”
“我除掉的!
“姜子高要以昌京百萬人為養(yǎng)料供他成仙,要不是我提前戳破了他的計劃,昌京能逃出這么多人來?”
“晚一步一個人都逃不出來,所有人都得死在里面。”
“這一次我可是妥妥的正面角色,人都是那姜子高殺的!
“那廣壽仙尊多兇悍,隔著多少里一個咒術差點就把我給咒死了!
“更別說后面還有一個霍山海盯著,我要跳出去壞他的大計,這不是找死么?”
一邊說著。
少年道士一邊打量著孤零零站在路邊的孩童身影。
瘦瘦小小,看上去沒有幾兩肉,破著洞的衣衫穿在身上明顯不合身,隨風搖擺。
站在都瑟瑟發(fā)抖,恐慌的抓著補著補丁的衣角。
路上逃難之人的眾多目光和人影,不能夠給她帶來安全感,反而讓她害怕得瑟瑟發(fā)抖。
看到王七郎看她,她立刻低下頭,
隨后又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偷偷打量著王七郎。
王七郎看到孩子偷看他,順勢做了一個鬼臉。
孩子沒有笑,立刻低下了頭。
不斷啜泣發(fā)著抖。
王七郎搖了搖頭,看了看陸長生的眼睛,最后嘆了口氣。
他雙指并成劍形,拂過眼前看了一下孩子的魂魄。
“咦!”
“還是個魂重三羽的!
“不上不下。”
“正好適合當個打雜的,師父說了,這種弟子多多益善!
實際上,魂重一羽勉強就能夠修行一些不入流的幻術。
這羽也不是普通的羽,據(jù)說是上古之時掌管幽冥輪回的古神身上的羽毛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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