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遁光從天上落下,墜落在了一座山頭之上。
來者看上去慌不擇路,落下的時候還撞塌了一片樹林,護體靈光將大片的林木灼燒成一片灰燼,形成一個深坑。
光芒散去。
從一片灰燼之中走出了一個黑發(fā)黑須的中年人,看上去表情慌張至極。
他回頭望著昌京方向,腿都發(fā)抖。
“沒了!”
“沒了!”
“全都沒了!
觀心真人已經(jīng)被徹底嚇破了膽。
沒有見識過那偷天換日、移山填海、百鬼夜行的手段,就不知道凡與仙之間的差別。
更別說最后連神仙之寶都出現(xiàn)了,整個昌京都被臨時化為仙府洞天。
那景象。
連現(xiàn)世的這些鬼仙和隱藏的老怪,都未曾見過。
作為一個小小的元神真人,在經(jīng)歷了著一切之后。
看到那仙神碾壓一切的力量,也只有深深的絕望。
十大仙門徹底擺脫了霍山海施加在他們身上的枷鎖重新出世,消失了數(shù)百年的人仙道再現(xiàn)人間。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預(yù)示著,天下大亂已經(jīng)近在眼前。
他此刻只想要速速離開中州這個是非之地。
“九州也不安全!
“去海外仙島!
“沒錯,去海外仙島!
如同歷代九州爭斗失敗的門派一般,最后不是選擇退往西方或者北方,就是出海。
觀心真人更明白,他這個霍山海的弟子在十大仙門解開枷鎖之后會是一副什么樣的處境。
他在九州沒有任何容身之地,無數(shù)人都會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決定了要逃往海外,觀心真人立刻露出了一副懊悔的表情。
“可恨,可恨!
“沒有將瀚海仙船帶出來!
“若是有瀚海仙船,去海外仙島之后還能夠有翻盤的機會,如今是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今年初春,天闕臺和幽冥龍庭圍剿瀚海宗。
名義上是瀚海宗作亂,實則是因為瀚海宗祭煉出了瀚海仙船這座半仙器,瀚海宗的宗主準(zhǔn)備證道鬼仙。
這哪里是大宣朝廷和天闕臺能夠容忍的,天闕臺和幽冥龍庭一同出手,將瀚海宗滿門誅殺殆盡。
而最終這座半仙器,落到了觀心真人的手中,作為霍山海的弟子和天闕臺的幕前執(zhí)掌者,沒有人敢和觀心真人爭奪。
其是打算利用這瀚海仙船證道鬼仙的,仗之成為第二個霍山海。
只是沒想到還沒開始,天闕臺便已經(jīng)沒了,自己也變成了喪家之犬。
觀心真人看著昌京又是懼怕,又是懊惱。
然而禍不單行。
這個時候,天穹之上一陣祥云經(jīng)過,剛好停在了觀心真人所在的山頭上空。
“不好!”
觀心真人雖然沒看到人,也能夠感覺到上面那強大的威壓,正是之前端坐明月偷天換日的長生觀太玄上人。
其立刻化為遁光就想要逃走。
祥云之上端坐的道人看向了下方,然后伸出了手,掌心光芒聚集。
“來!
整個山頭的所有東西朝著上方漂浮而去,連觀心真人也是如此。
觀心真人的遁光瞬間被打破,自身倒飛而上,在那強大的吸攝牽引之力下,朝著那道人的掌心而去。
其瞬間面色慘白,不斷掙扎的同時憤怒大吼。
“太玄上人!
“我?guī)煾敢呀?jīng)死了,天闕臺已經(jīng)沒有了!
“你一定要趕盡殺絕嗎?”
然而沒有任何回應(yīng),或者不屑于回答。
這也展示了這個天下赤裸裸的弱肉強食法則。
強者要奪走弱者的一切,需要和你解釋什么嗎?
“開!”
在最最危機的時刻,觀心真人身上突然爆發(fā)出一陣璀璨的星光,化為一條星河沖出。
其利用底牌掙脫了太玄上人的仙術(shù),倉皇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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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
淡淡的云漂浮在天空,隨著風(fēng)遷徙向遠(yuǎn)方。
然而卻有世外之物,將天空點綴得充滿了幻想的色彩。
那是一條龍和一只仙鶴。
王七郎騎著那心魔化身的真龍,穿過層云之間。
他將雙手插在寬大的袖子里,目視前方。
少年臉上掛著慵懶的笑,腦后的馬尾隨風(fēng)而飄。
陸長生盤坐在白鶴上,腰間跨著長刀,靜坐冥想。
鶴與龍在天空共舞,明月與清風(fēng)交纏。
看起來寂靜美好,實則二人在憋著勁看誰飛得快。
然而王七郎乘龍一路沖在最前面,陸長生駕鶴而飛,在后面怎么也追不上王七郎的龍。
陸長生冷哼一聲:“無恥。”
“你騎龍,我騎鶴,這怎么能追得上你!
王七郎搖頭:“怎么能這么說呢?咱們不是三局兩勝嗎?”
說完陸長生更氣了:“你先手,然后兩次你都是你乘龍,豈能不是你贏?”
王七郎卻絲毫不以為恥:“大師兄這是教給你這個世界的真實!”
桃花眼道士雖然氣,但是還是想要問:“什么真實?”
王七郎挺胸抬頭:“長得越好看的人,越會騙人!”
陸長生語塞。
在無恥這方面,王七郎是他見過的天下第一。
笑臉道人笑得眼睛都瞇在了一起,將手從袖子里伸出來,朝著陸長生擺動。
“來來來!”
“愿賭服輸,那塊驪龍玉佩是我的了!
“你配這個白鶴亮翅!
兩人在天云之上,交換了腰間的玉佩。
陸長生倒是不在乎配什么玉佩,驪龍玉佩更好看,更配乘龍這種事情,也只有王七郎會在乎。
只是又輸給了王七郎,讓他心中格外不爽。
但是他如今更憂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你說!
“師父讓我們倆去昌京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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