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站在城墻之上,看著一隊(duì)車馬掀起滾滾煙塵朝著昌京方向而去。
旗幟之上有著麒麟的標(biāo)志,在煙塵之中飄舞,血紅色的火焰麒麟顯得異常顯眼。
龍庭衛(wèi)的神將護(hù)送著真龍丹上路了。
他不知道這一去將會是什么結(jié)局。
可能是爆發(fā)出什么席卷天下的驚濤駭浪,亦或者是只是被大宣王朝反掌撫平。
他更在意的是王七郎這個人,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物。
王七郎。
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只求一時(shí)不求一世的瘋子?
無情無欲無求,嬉笑怒罵人間的仙人?
無法無天無?心,掀起無邊大劫的魔頭?
然而他回來的時(shí)候,看到的王七郎卻絲毫沒有將心思放在真龍丹之上。
這個人根本不在乎他剛剛送出了一個要針對當(dāng)朝天子的魔丸,將精神立刻放在了下一個目標(biāo)身上。
屋檐下,王七郎正在對著窗戶奮筆直書。
白紙之上畫著的正是齊王府。
那重重保衛(wèi)核心處的庫房。
陸長生終于忍不住問道:“你不在意那真龍丹能不能安全送到?計(jì)劃能不能順利實(shí)施?”
王七郎咬了一下筆桿子,之后畫下了庫房的陣法布置,以及猜測的暗手機(jī)關(guān)等等。
“在意有什么用?”
“反正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兩個也沒有辦法去操控了,做到這里已經(jīng)是極限了!
“成了大賺,不成保本,僅此而已!
“最重要的是,就算計(jì)劃敗露,代價(jià)也不用我們出。”
“想那么多干什么?”
王七郎說到這里,拿著毛筆扭過頭來,看著陸長生笑著說道。
“不論如何齊王府肯定馬上就要玩完了,咱們兩個當(dāng)初說要齊王府和李軾給辦了,那是說到做到,決不食言了!
陸長生看向了王七郎正在寫的東西:“你這又是準(zhǔn)備干什么?”
王七郎也沒有遮遮掩掩:“我準(zhǔn)備撤走了,徐云這個身份肯定也不能用了,但是在走之前,我們也可以順手撈足好處。”
陸長生冷冷說道:“修行之人,求的是長生!
“要那么多金銀珠寶有什么用!
王七郎伸出食指搖了搖:“財(cái)侶法地,財(cái)排第一!長生師弟!”
“而且誰說是拿金銀珠寶,那齊王府的寶庫內(nèi)你是沒看到!
“這么多年來齊王府赤州東海聚斂的種種寶物全部都收藏其中,靈材、神料、法器、輔助修行之物、能夠祭煉法寶的神物里面全部都有。”
“足夠我們兩個從陰神、陽神一路修行到元神修行的所需,哪怕隨便拿上一小部分,后面也受用不已!
“這一路修行,法門師父會給你,這不用說!
“但是這修行所需的靈物,輔助修行的丹藥、神香、靈水,往后祭煉法寶的神材,你總不能一直等著師父賜給你吧!
這話一出,陸長生立刻意念動了。
之前那照神鑒陸長生可是寶貝得不得了,閑時(shí)得空總是拿在手里把玩,熟悉駕馭這件法器。
別看王七郎絲毫不在意的扔給了他,他可知道一件法器是何等的難得和珍貴。
王七郎看到桃花眼師弟意動,立刻趁熱打鐵。
他摟住了師弟的肩膀,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來!跟著我干一票!
“什么都有了!
“這年頭,沒有錢,怎么成仙?”
這一刻,王七郎不像個修行之人,也不像個讀書人。
像個攔路劫道的強(qiáng)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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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朔帶著麾下日夜不休,終于趕到了昌京。
中原神京,天下最繁華的城池,大宣王朝掌控天下政出各州郡的中樞之地。
光是昌京這個名字,就讓天下人感到敬畏和向往。
遠(yuǎn)遠(yuǎn)抬頭望去。
城郭綿延看不到盡頭,亭臺樓閣如同棋盤,大道縱橫一直到太陽升起的地方。
寬闊足夠容納十幾輛馬車并排的寬闊街道之上行人密集,車馬林立南北行商進(jìn)出絡(luò)繹不絕,近百萬人就聚集在這樣一座城池之中。
這里有著士子風(fēng)流,有著權(quán)謀斗爭,也有著神話傳說。
“駕!”
“駕!”
夏朔一行人快馬加鞭穿過城門,看到他們的裝束和令牌,無人敢阻攔。
若是打開靈眼,可以看到大道盡頭從皇城中央一道金色光柱連接天地,破開蒼穹。
五爪金龍咆哮,修行之人若是強(qiáng)行直視于它,就感覺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意志被徹底淹沒。
那是煌煌天威,是眾生意志。
是大宣千萬百姓的力量匯聚,也即是——天命。
在昌京之內(nèi),所有元神以下修士不能使用任何力量,哪怕是元神也將受到極大的壓制。
唯獨(dú)只有神將和天闕臺的仙師例外。
“怎么感覺不太對勁?”
夏朔感覺氣氛不對勁,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一樣,但是氣運(yùn)龍柱的表現(xiàn),各處的守衛(wèi),天空之中無形的壓力,他非常敏銳的感覺到了。
當(dāng)初離開的時(shí)候昌京還是一片祥和,如今歸來的時(shí)候,整個昌京隱隱充斥著一股肅殺之氣,讓他感覺壓抑至極。
他正皺著眉頭思索,突然之間面色大變,看向了天空。
天穹之上,云霧旋轉(zhuǎn)破開一個大洞。
云洞之中顯露出了仙宮星閣,甚至能夠看到仙人站立于其中。
一束光芒從九天之上落下,剛好照在了夏朔身上。
夏朔臉色徹底變了:“天闕!
“觀星令怎么打開了天闕?”
夏朔立刻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
其面對那天上宮闕,身形瑟瑟發(fā)抖根本不敢有任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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