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張羊皮古圖展開的時候,我徹底驚呆了。
沒有錯,絕對沒有錯,雖然我只是從洪教授手里看到過那半張羊皮古圖的照片,但是賀蘭山之行的所有細節(jié)我都記憶猶新。
尤其是那斷面,對于從小學微雕的我來說,記住細節(jié)不是難事。
萬沒料到,這另一半的羊皮古圖,居然被我找到了。
可是洪教授不是說三十年前有另一半羊皮古圖的,是那位和余子寅長得一樣的余先生嘛?難不成是因為我回到三十年前,所以改變了歷史?原本這九龍金盒里的半張羊皮古圖應該是余先生從南越王墓里盜出來的?
這半張羊皮古圖,上面也有一個漩渦般的圖案,而且比另外半邊還要大,我原本以為,洪老泰斗那半張古圖上的漩渦是一大半,剩下一小半延伸到了另一半上去。
可現(xiàn)在看來,那半張上的漩渦,其實是這半張圖上漩渦的延伸才對。
在漩渦里,有三座山的圖案,這三座山呈鼎足之勢。
在漩渦的外面,還有很多彎彎曲曲的線條,我也看不出來到底是些什么,山川、河流、亦或風水龍脈?
反正這些線條簡直就像是一個迷宮,而迷宮通往的終點,就是漩渦里的三座山。
在這羊皮古圖的反面,有八個字,但是我看不懂,因為都是那種曾經(jīng)見過的圖字。
雖然不知道寫的是什么,但毫無疑問和另外半張羊皮古圖上的文字是一起的,而我記得另外半張上寫的八個字是:不周神殿,幻海仙蹤。
既然那半張圖指向的是不周神殿,莫非……這半張圖就是指幻海仙蹤。
我和蘇婉研究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蘇婉紅著臉看我,我愣了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出來的急,下半身就只穿了條內(nèi)褲,而且還穿反了。
我頓時尷尬得要死,趕緊鉆進浴室,把衣服都換好了。
再出來的時候,蘇婉已經(jīng)把飯菜都擺上桌了,招呼道:“先過來吃飯吧。”
我看到羊皮古圖也已經(jīng)收進了青銅管里,九龍金盒就放在青銅管旁邊,臉盆也收起來了,只是這金盒沒了九條銀龍的點綴,變得很俗氣,已然沒有了之前的韻味。
我掂量了一下,這盒子幾乎就是實心的,回頭拿去賣了換點錢。這雖然是個古董,可是沒了銀龍,就是個金塊,誰看得出來還是古董。
“別想了,趕緊先吃飯吧!碧K婉說道。
“哦!
其實很多事情,蘇婉從來沒有問過我,幾乎是在無條件的相信我。就像這九龍金盒,這么不可思議的事情,她卻一個字都沒問。
這反而讓我坐不住了!疤K婉,你就不問問我剛才那些東西是怎么回事嗎?”
她夾了一塊排骨放到我碗里,說道:“我爸爸說過,人心善惡,不是能問出來的,而是要靠自己看出來的。我問一個人,他說的是真是假,其實你不會知道,所以真假就在一念之間,在說的人,也在聽的人。與其不知真假,倒不如自己看。一個人能假一時,但假不了一世。”
她這話很高深,但也很有哲理,確實符合她這樣聰慧的姑娘說出來。
我笑道:“那你一定是看出來我是個好人了。”
她笑道:“就你臉皮厚,誰說你是好人啦,第一次進人家里就溜門撬鎖的,這是好人干的事情嘛。”
“我要不進這屋,會遇到你啊!
“是是是,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行了吧!
吃完飯,我又研究了一會兒羊皮古卷,但還是沒什么頭緒,便只能作罷。
深夜躺下后,卻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起了南越王的竹簡里說的異人,想起了金鑾殿頂上天宮里的九龍棺,里面頭骨碎裂的古怪尸體。
再往前,又想起了龜甲墓里黑龍鐵棺里的龍頭骷髏人,洪泰斗當年的另一半羊皮古圖。
甚至再往前,那條兩千年前的千年古船,以及我發(fā)現(xiàn)的那塊青銅碎片上隱含的八個字:蓬萊已死,萬勿再來。
冥冥中我覺得,這些東西之間似乎都有著某種神秘地聯(lián)系。
如果說洪書城的半張古圖是尋找不周神殿的,那這另外半張,應該就是指向神秘地“蓬萊仙島”了;煤O邵櫍氡刂傅木褪桥钊R仙島了吧。
可為什么這差了十萬八千里的不周神殿會和蓬萊仙島,會在一張古圖里面呢?
這里面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呢?
想著想著,居然天亮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著,后來就聽到迷迷糊糊的有人敲門。
蘇婉問了聲,外面的人說是陸錦程派來的,說陸總請我們今晚六點去盛世大酒樓吃飯。同時這人還帶來了一張身份證,這陸錦程果然有手段,居然真的搞定了我說的第一件事。
當天晚上,我和蘇婉一起去了這個盛世大酒樓,臨出門前我們還挺擔心會不會碰到興隆幫的人,蘇婉還特意幫我裝扮了一下。
可是沒想到直到出了這片區(qū)域,居然連一個小混混都沒看見,實在是奇怪,莫非在我們不在家的這兩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我們來到盛世大酒樓,果然是金碧輝煌,不過同時也顯得有些俗氣,這大概就是這個年代的香港價值觀的體現(xiàn)吧。
進了門,一個穿白襯衫打領(lǐng)結(jié)的年輕人就把我們給攔住了,彬彬有禮但又毫不客氣地問我們干嘛。
我看到他眼里寫滿了鄙夷,知道這是在狗眼看人低了。
“兩位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他笑里藏刀地問。
蘇婉有些畏懼地抓緊了我的胳膊。
我心里冷笑了下,但臉上假裝驚訝地問:“這里難道不是吃飯的地方嗎?”這話普通,但我是用英語說出來的,我這九十年代的三腳貓英語,想來對付一個六十年代的看門狗應該還是綽綽有余的吧。
果然英語一出口,對付就愣了,而且他肯定還是沒聽懂。呆了半天,忙問我會說中文嗎?
我故意裝傻,繼續(xù)說英文。
他頓時慌了神,我就開始罵人,反正外國人罵起人來跟咱差不多,就這么幾個詞來回說。
直罵得這孫子汗都下來了,這時候又出來一個中年人,穿著西裝,忙過來問怎么了。
他說自己是這里的領(lǐng)班,不知道是不是我們之間有什么誤會?
我一聽這領(lǐng)班說的也是英文,就知道懵不過了,直接改用粵語說:“我們在陸錦程先生請來的。”
領(lǐng)班也稍微愣了下,但還是有經(jīng)驗的多,馬上做出一個請的動作,改用粵語說:“原來是陸先生的貴客,有失遠迎,這邊請!
我冷哼一聲,直接從那目瞪口呆的服務生旁邊走過,帶著蘇婉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