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什么事啊?”推開門進(jìn)來后的阿強(qiáng)忍不住連問道。
“進(jìn)來!”拉了他一把的九叔,待得阿強(qiáng)進(jìn)來之后,忙將門關(guān)上,而后便是趴在門后向外看了起來。
看九叔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順著門縫往外看的樣子,凌冬頓時反應(yīng)過來,合著他神秘兮兮的將幾人都喊到這個房間來,是為了引蛇出洞,引茅山明進(jìn)來的啊!
“師父,你看什..”阿強(qiáng)還沒有意識到,見狀剛要開口,九叔已是忙轉(zhuǎn)身蹙眉捂住了他的嘴巴。
見狀啞然一笑的凌冬從一旁湊過去,側(cè)身向外看去,只見外面茅山明已是鬼鬼祟祟,輕手輕腳的進(jìn)來了,還在一個方柱后躲了一下,看房中果然沒人,便是忙靈活的掀開阿強(qiáng)放酒壇房間的簾子進(jìn)去了。
“九叔,人已經(jīng)進(jìn)去了,”在凌冬的提醒下,瞪眼給了阿強(qiáng)一個警告眼神的九叔,這才轉(zhuǎn)過身來輕輕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那副樣子看得凌冬哭笑不得,這個九叔,怎么搞得跟自己也是做賊一樣?
眼看著九叔已是緩步來到了對面房間門口的簾子外,相視一眼的凌冬、千鶴道長和阿強(qiáng)也是忙輕手輕腳的跟了上去。阿強(qiáng)還擼起了衣袖,一副隨時準(zhǔn)備要動手捉賊的架勢。
噔噔蹬..里面?zhèn)鞒隽嗣┥矫魃焓智脫艟茐穆曇,他似乎是試探般的低聲喊了聲‘大寶’,而后一道沒好氣的聲音便是隨之響起:“大你個頭!”
凌冬聽得啞然,一旁的阿強(qiáng)更是險(xiǎn)些笑了出來,隨即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是不是小寶?”緊接著,茅山明又敲了敲另一個酒壇問道,同時一道有些娘兮兮的聲音也是隨即傳來:“我不是小寶,我是高粱哎,放我出來吧!”
“想得美!”沒好氣說著的茅山明,緊接著又敲了起來,可隨著幾聲清脆的敲擊聲,喊了聲‘大寶小寶’的茅山明,卻不見里面有什么回應(yīng),不禁嘀咕道:“難道是悶暈了?”
說話間,茅山明似乎是想要打開酒壇,但緊接著又忍不住嘀咕了聲:“放錯了怎么辦?”
“搏一搏!”茅山明接下來的話,頓時讓千鶴道長以及九叔都是臉色微變了下,而凌冬也不禁挑眉目中閃過了一絲好奇之色:“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好像茅山明放出來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鬼,不過記不太清長什么樣子了,畢竟在電影里就出現(xiàn)了一次而已!
九叔正要掀開簾子進(jìn)去的時候,突然隨著一陣‘呼呼’的風(fēng)聲,茅山明似乎已經(jīng)打開了酒壇,而酒壇內(nèi)的女鬼也是出來了。
“相公,謝謝你放我出來,我以后是你的人了,”略有些熟悉的輕柔聲音傳出,讓九叔的動作頓了下,而有些好奇的凌冬,也是突然一愣般,緊接著臉色變化的目露驚詫之色:“這..這聲音..”
“好。 泵┥矫飨乱庾R的應(yīng)聲隨即響起:“那我們就早點(diǎn)兒回去休息吧!”
“你不是要來找人的嗎?”那輕柔的聲音再次響起,終于是讓凌冬臉色一變的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下意識便要上前掀開簾子進(jìn)去,卻是被九叔攔住了。
“啊..哦,找到了,沒它可不行啊,”茅山明似是愣了下,語氣微頓的連道,從他的聲音已是可以猜出他此事的猥瑣樣子了。
“那我們走吧!”輕柔的悅耳聲音繼續(xù)響起,茅山明也是連笑道:“我們早點(diǎn)兒回去休息吧,好不好?”
“來..”說話間,茅山明似乎已是走到了門口,說著伸手挑開了簾子。
就在簾子挑開的一瞬間,耳聽得一聲害怕般‘嬌呼’的凌冬,下意識向里面一看,看到那坐在酒壇上的黑衣女鬼后,尤其是看到了她的相貌,不禁臉色再變的失聲驚道:“玉娘?”
轉(zhuǎn)頭看到站在門外的凌冬幾人,茅山明也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抱著一個寫著‘參茸大補(bǔ)酒’幾個字的酒壇子向后退去..
“道兄,你怎么玩這種玩意兒。俊本攀逡彩亲吡诉M(jìn)去:“這種事可惹不起!”
看著聞言面露尷尬之下放下了酒壇子的茅山明,一旁的千鶴道長也是一臉怒其不爭之色的搖了搖頭。
“玉娘?怎么會?那女鬼怎么會是玉娘?”而凌冬還是一臉失神難以置信之色的低喃自語般搖頭。
之前,凌冬還暗暗疑惑,為什么玉娘死后沒有變成鬼?難道,是九叔偷偷的將玉娘的鬼魂封在了酒壇子里,帶到了臺山鎮(zhèn)來?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對,剛才那女鬼明顯是要引誘茅山明的,玉娘沒有理由這么做的。而且,玉娘一向喜歡穿白衣,可那女鬼卻是一身黑衣,”緊接著神色變幻的凌冬又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瞥了眼失魂落魄般的凌冬,輕搖頭的九叔才向一旁的阿強(qiáng)問道:“阿強(qiáng),剛才的壇子呢?”
“在那兒,”阿強(qiáng)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個寫著高粱的酒壇,九叔接著道:“過去,把壇子還給他!
“別開玩笑了,把壇子還給他?”阿強(qiáng)一聽頓時有些激動了起來般,忙上前下意識的伸手欲要阻攔九叔。
九叔卻是瞪了他一眼:“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
“我做主!”一開始還氣勢十足說著的阿強(qiáng),緊接著便是泄了氣般的低頭郁悶道:“你決定吧!”
見阿強(qiáng)去抱壇子了,九叔才看向茅山明道:“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茅山第一戒令你是知道的吧?”
聞言一滯的茅山明,不禁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的看了眼千鶴道長,而后默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
“知道你還養(yǎng)鬼?”九叔忍不住道,茅山明聽了不禁尷尬一笑道:“我也是為了兩餐嘛!”
“天大地大,別說是兩餐,就是三餐一宿,也沒有什么太難的,”九叔說著轉(zhuǎn)身向外走去:“那兩個東西沒跟你之前,你怎么過日子的?”
“很難過,”跟著九叔出去的茅山明,很是老實(shí)道,九叔接著問道:“那養(yǎng)了之后呢?”
“就更難過了,”茅山明如實(shí)道,而九叔也是連道:“就是嘛!鬼呢乃不祥之物,集貧賤、悲哀、衰敗、災(zāi)禍、恥辱、慘毒,霉臭、傷痛、病死等十八個災(zāi)禍于一身,你跟他們走進(jìn)走出的,日子怎么會好過呢?”
“那倒也是,”茅山明似乎是被說服了,而九叔也是隨即道:“你能明白就好了,阿強(qiáng),把酒壇子還給他!
待得茅山明抱著酒壇子離開后,阿強(qiáng)終于是忍不住道:“師父,為什么這個世界這么不公平呢?鬼那么容易見到我們,我們就不能見到鬼啊?”
“你要鬼看不見你,把鍋灰涂在身上,它就看不見你了,”九叔說完又轉(zhuǎn)身進(jìn)入了那放滿了貼著符紙酒壇子的房中。